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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抗日战争时期永定地区的教育

1937年7月7日,爆发震惊中外的“七七”事变,从此日本帝国主义开始了全面的侵华战争。因为卢沟桥离门头沟很近,“七七”事变之后,日寇很快就占领了门城镇,冯村当然也就成为沦陷区。作为沦陷区的亡国奴,村民们忍受着日寇的蹂躏,天天挣扎在生死线上。尽管如此,这里的教育却没有停滞,一直在艰难困苦中坚持着。据刘化南的孙子刘瑞林回忆,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以后,冯村小学开始修业为六年,分初小,高小两级。前四年为初级,可单独设校;后两年为高小,几所小学的高小学生集中一起上课。

刘瑞林回忆,到了1938年,学校依然勉强维持着。这个时候教师变动很快,有的只来几个月就走了,有走的就有新来的。1938年那一年,原来任教的来自三家店的张老师调走以后,又来了两位新老师,一位姓韩,名叫韩天纯;一位姓邢,名讳不详,因为他身子肥大,人们都称他为“邢大肚子”。

据田惠(1931年生,曾任区农林局长)老人回忆,当时韩老师年龄在20岁左右,他不仅国文教得好,还喜欢打篮球。韩老师带领学生在庙后宽敞之处安了一个简易的篮球架,经常在课余时间组织学生打篮球。因为韩老师年轻,不仅书教的好,还会打篮球,给学生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又据史振金(1928年出生)老人回忆,1940年3月,韩天纯老师离开了学校,后来听说他投笔从戎,奔赴了抗日前线杀敌报国去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见到他,也没人听到过关于他的消息。

说起邢老师,1931年出生的田惠老人显得十分感慨。他说,邢老师在校内有“爱生如子”的美誉。每天放学时,邢老师总是站在山门外,目送学生回家,直至学生身影全部消失后才返回庙内。他那送别学生时的身影和神情,至今让人恍然在目。不过邢老师对学生也十分严厉,对不认真学习、不完成作业的学生,总是沿用私塾的传统惩治做法——“罚站”或用教鞭打学生屁股。

又据1933年出生的李文德老人回忆:邢老师虽说总是体罚学生,可却教出了曾任湖南省黔阳地委副书记的阎永珍(1928—2006年)、曾任区农林局长的田惠(1931年生)、曾任门头沟区中医院院长的名医杨景河之子杨广义(1927—2004年)、曾任永定公社党委副书记、北京市劳动模范的刘萍(1936年出生)等一批德才兼备的好学生。

李文德老人还回忆说,邢老师总爱教学生唱《孔子之歌》,还利用去刘化南先生家串门之机,向老先生探讨珠算、书法教授之法。

据史振金老先生回忆,邢老师的学生有:阎永珍、阎永宽、阎永庆、阎永福、杨广义、杨广智、刘学礼、刘萍、刘焕章、马玉宝、王秀峰、孟昭德、邓茂、陈玉、田惠等。

又据史振金老先生回忆,当时看护寺院的和尚姓孙(王村人,名讳不详),他每天除了在大殿烧香外,还负责为教师做饭、上下课摇铃儿。为缓解学校的经费不足,孙和尚还利用大殿的南厢房开过旅店。

据田惠、闫永志两位老人回忆,1942年韩天纯离开学校不久,学校来了一位崔老师(名讳不详,石景山衙门口人)到校执教,与邢老师一起担负起了学校的教学任务。崔老师是平西抗日根据地的地下交通员,他以教师身份作掩护,一边教书一边为边区收集情报。当时“外十三”(永定地区)早已是沦陷区,可崔老师却把边区政府印的革命教材带到学校,偷偷地对学生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后来由于叛徒出卖,崔老师和陈德旺、李有德两位村民被日寇逮捕,关押在城子守备队,不久三人都被鬼子杀害了。

崔老师牺牲后,曹各庄村的李炳仁、张荫德相继到校任教。张荫德在石门营完小读书时,是当地有名的佟鉴老先生的得意门生,他每次考试成绩都名列前茅。毕业之后,由张钧老师介绍,到宛平县政府工作。他曾冒险将敌占区的地图带回家中交给共产党。

又据阎永志老人回忆,他入学时学校里有一名教师名叫杨秀峰,是和崔老师一起到学校任教的。杨老师是石厂村人,1942年在冯村小学任教, 1944年调到双塔小学等学校。据家住冯村的原永定镇干部刘萍介绍:7岁那年在冯村小学读书时,她得到了杨秀峰老师的亲授,学业甚佳。他说:“杨秀峰老师在冯村小学任教两年,为冯村的教育做出了很大贡献。”

阎永志老人说,当时由于学校增设了“常识”课,加上“修身”“国语”“算术”“珠算”“书法”“体育”等课程,老师们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酷爱体育运动的张荫德老师在1944年“四月初四”儿童节时,曾带领学生去鲁家滩小学,参加了小学生运动会。

阎永志老人回忆说,1944年年底,学校调来一位姓白的老师,现在已经不记得他的名字了。白老师不仅是教授文化知识的高手,还注重培养学生的动手能力。每到春末夏初以后,白老师每周都抽出半天时间,带着学生到南涧沟的地里种庄稼。从给庄稼施肥、播种、锄草直至秋后收获果实,白老师都和学生们亲力亲为。

阎永志回忆说,白老师不仅教会了学生种庄稼的本领,还为学校和学生创造了一定的经济效益。白老师这种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注重生产实践的做法和理念,即使在今天也是正确的。

在八年抗战期间,永定地区虽然是沦陷区,但是这里的教育没有中断,教师们不仅教授学生常识、修身、国语、算术、珠算、书法、体育等课程,也根据共产党的指示,教授一些抗日的课程,给学生宣传抗日的道理,用实际行动支援了抗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