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纯真,她的诚实以对
——我眼中的陶晓清
陶晓清,陶姐一直是我很感谢的人。我生命中第一次参与的成长课程就是陶姐发起的。那个时候的我二十多岁,很难说明白自己是谁,和世界的关系很不知所措。那次走入那个上课的空间,我感觉到自己有一个很想打开的身体紧紧的、防卫的,但我有一点快乐并且每天都期待去上课。我依然自闭困惑与纠结,却又同时敞开。那几天上完课,几乎所有人都舍不得解散,我们续摊聊到半夜,我紧抓着当时的小组助教贾志筠追问着我心里的困惑,我清楚记得贾姐的回答从头到尾只有两个字:“so what”。我的每一个问题得到的回应都是:“so what”。问到第一百个问题的时候,我突然明白地回应自己:“so what”。那次的“寻井之旅”打开了我不同层面的自我觉察,或许我还是那个不知所措的我,但只有里面的我知道,我不只是那个我了。
那次的课程参与的都是音乐人,这是陶姐的体贴,她觉得这样大家比较同质同理。后来这群不愿解散的音乐人成立了“中华音乐人交流协会”。当时是一个小小的公益性质的团体,我们定期去少年观护所带活动,也在“九二一”地震时请老师上课之后进入灾区。
我很喜欢陶姐,她有的时候让人觉得有点严肃,但我觉得这个严肃的里面其实是告诉你:没关系,不用客套,不用多礼。她喜欢分享,但她从不勉强你接受。她纯粹是因为她自己喜欢,觉得好好玩,所以邀请你也一起来玩,但她也可以接受你不玩,我喜欢她尊重别人的选择。她尊重别人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因为她也尊重她自己。如果你因为压力或者不好意思而接受,她会觉得没有必要。而如果你因为压力还是接受了,那你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压力是你自己的问题,你要面对的是自己,不是别人。这是我的解读。
我很喜欢陶姐,这样的喜欢,让我感受到自己对陶姐有一份奇妙的关心和爱。
记得几年前曾经在路上遇见陶姐,她骑着脚踏车经过,当我意识到那是陶姐想喊她时,她已经远了,我看着陶姐的背影觉得很想找她喝咖啡,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跟陶姐聊聊。
后来再遇见陶姐,灰白的头发,我们总是久久才相聚,陶姐简单地更新近况,说她得了乳腺癌,然后她给了我一个表情,意思是不要为她难过担心,她说开刀,化疗,现在很OK,化疗后决定不染发了。我看着眼前灰白头发的陶姐真的好美。
最近和陶姐碰面是上她在“牵手之声”网络电台的节目,我们在她的书房,看着陶姐流畅地操作着电脑,然后笑着说“做广播,好好玩”,当下我真的觉得我好爱她喔!很常听到陶姐像个满足开心的小女孩说着什么什么好好玩,那个好好玩是来自很深的体会与完整的漫长的过程。说这一年做“牵手之声”好好玩,说她录音生活动人的片段好好玩,说以前做广播节目发起创作比赛的过程好好玩,说音乐人交流协会最早做十大单曲推荐好好玩,说读书会好好玩,说那次的旅行好好玩……这些好好玩其实都很手工,其实都不简单。她的一个单纯的好好玩,延伸出台湾音乐的创作潮,形成如此深远的影响与力量。而现在她为八百多位癌友制作网络电台节目,重新学习电脑操作,为正在病苦的癌友们打开不同的视界。小小的,手做的,没什么经费的,却是非常丰富的。除了陶姐自己的节目,也邀请各方好友加入这个“好好玩”。有时候觉得陶姐进行的世界不大,却总是延伸出宽阔的大世界。
而这一路,我只是旁观者,并且是享受的欣赏者。这本书让我有更多的更新,去感受陶姐诚实以对的路途,这其实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却如此美丽,读着读着湿了的眼眶,我想是因为文字里的纯真。谢谢陶姐的分享,很多人很需要,并且知道有人走在前面,对于成长这条路的探索可以更加爽朗。
从二十多年前第一次的成长团体课程,到后来的欧洲之旅,以及每一次的民歌演唱会,和近期的相聚,我很感谢生命中和陶姐的相遇,她的自我探寻之路给予我很多的学习与反思。
祝福我敬爱的陶姐,也祝福正在阅读的你——
好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