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祖宅

通过考证村里一座祖宅（ancestral homesteads）的建筑平面图，可以了解一个较大型经济家庭的物质环境。图3显示了几个自然家庭组成的经济家庭或宗教家庭居住的详细情况。

图3 祖宅建筑平面图

祖宅的每个角落有一套房间，共四套，包括厨房、储藏室和卧室。所有这些套房均为两层。如果自然家庭占据了卧室，那么楼上的厨房和储藏室将供奴仆们使用。为了便于所有人使用，客房和书房位于居中的位置。

两扇门通向前院，经由这里有一扇大的双开门可以进入宅邸内部。庭院的四周是一条可以通往各处的长廊。正门的对面供奉着祖宗的牌位，方向是朝东的祠堂，堂屋的正中是神龛，上面放置着祖宗的牌位（祖宅建筑平面图中的2）。每一个牌位都象征着一位最近去世的祖先。它们会被按照辈分大小逐级排放：最近的在底部，最远的在顶部。那位最古老且最有名的祖先，会有一个尺寸更大、精雕细琢的特殊牌位。丈夫与妻子的牌位排放在一起。神龛有两扇门，平时关着，只在祭祀的时候才打开。

在神龛的上方和屋顶的下方，悬挂着一块刻有字迹的大木板。神龛的前面有一张长条桌（祖宅建筑平面图中的3），祭祀时会摆供品和香炉，祭祀的时候焚香祷告。在角落里，有一张方桌摆放着一幅小的全家像，每个月的初一、十五以及黄道吉日，妇女们会在它前面焚香祭拜。这个部分整体被称为在同一个屋檐下或有密切的血缘关系的亲眷的祠堂，被他们奉为最为神圣的地方（holy of holies）。

生活在这样的宅邸里的人可能构成一个或四个经济家庭，或者任何数量的在经济上相互依存、互助或者独立的中等经济群体（intermediate economic-groups）。在调查期间，有两个使用灶具或风炉（feng-lo）的经济家庭住在这个宅子里（祖宅建筑平面图中的4）。靠近西院（后院）廊道的是这两个各自开伙就餐的经济家庭。在右边面向西的，是一对母子。在左边的，则是一名小妾和一位在典型家族主义群体中不算数的奴婢。在东头的两个厨房则从未被使用过。

从祖宅建筑平面图可以看出，最初设计意图是为了满足家族主义组织的需要，提供了三个群体——自然家庭（需要隐私功能）、经济家庭和宗教家庭——可能需要的功能。祖宅的设计为后面两种群体的互动提供了方便。

这是村里唯一大到外面有两排房子的宅子。其他的新旧祖宅都具备与此类似的特征。照片“凤凰村最新最好的房屋”（图4）向我们展示了这种没有两排外间和前院的家宅看上去是什么样的。“祖宅建筑平面图”中的宅子四周被围墙环绕，它把两个外院团团围住，并将通向外部世界的主要入口掩映起来，这与“凤凰村最原始的老屋”（图5）的情形大相径庭，后者的房子的前墙到了街道边，大门直接向外，通往市场的主道延伸到村里最拥挤的地带。

图4 凤凰村最新最好的房屋

图5 凤凰村最原始的老屋

在村子里，比照片“凤凰村最新最好的房屋”更小的祖宅都省略了边门和走廊。否则，它们会与这一类型如出一辙。在凤凰村的地图上都按照内院（天井）标出，天井是所有祖宅一个显著的建筑特征。

凤凰村最拥挤的地带居住着较为贫困的家庭，通常楼下是一个大房间，后面有一个小厨房，楼上还有一个房间。还有些家庭只有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