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触摸不到的爱

吕正的四组和其他两组共二十一人突入沙漠进行搜索，在沙漠的边缘地带，吕正他们发现了匪徒踪迹，并一直跟踪到一个已经废弃的化工厂里。

他哑着声音说，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我们是兄弟啊。

左军突然挥舞着手里的枪大喊：“兄弟？我从来不想把你当兄弟！我只想爱你啊！我爱了你整整两年，可你只把我当兄弟。我知道这种感情不会被别人理解，可我做不到，我就是喜欢你，喜欢你的笑，喜欢你的一切。我真傻，不是吗。吕正，你知道这世间最悲惨的是什么吗，就是这永远无法触碰的爱啊！”

吕正觉得自己像是被扔进了一个黑洞，他不明白究竟听到了些什么，自己又身在何处。眼前的阳光突然变得好刺眼，刺得他想要流泪，模糊的视线中左军一步步向后退着，在一抹绝美的笑中，身体向后栽了下去。

吕正像疯了一下冲下楼，左军就静静的躺在尘土中，暗红的血将他苍白的面庞映的格外凄丽。吕正走过去，托起他的身体，使劲晃着说，左军你醒醒，你看着我，你刚才还和我说话呢，你怎么就不理我了，你怎么就……

孙翔他们过来拉吕正，吕正又踢又打，说你们别碰他，他一会就醒了，他就是累了。实在拉不开他，孙翔就偷偷走到他背后向后颈敲去，即使吕正软绵绵的昏过去之后，他的手还紧紧的揪着左军的衣服。

剩下的两名匪徒都被生擒，这应该算是一场胜仗，但全基地见不到一丝笑脸。吕正因为受伤住进了医院，一处只是擦伤，另一处子弹嵌到右肩肌肉里，并未对肩胛骨造成损伤。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过的那些天，机械的吃饭睡觉，打点滴吃药，刷牙由于太用力弄得满嘴是血都不知道。孙翔来看他时说，经查实，左军因为有野战军背景被当地反社会组织盯上，为了胁迫他所以绑架了阿依，他也是被逼无奈，最后跳楼了。

但吕正心里明白，左军跳楼是因为自己，还有那颗为禁忌之爱而绝望的心。吕正直直的望着窗外和孙翔说，我不想当兵了，我现在一回到寝室，一拿起枪我就想起左军，想起他浑身是血，他才20岁啊。

回到基地后，吕正就向团部递交了复原申请，他没想到的是，孙翔也一起递了上去。

孙翔说我也忘不了左军在的那些日子，还有他倒在血泊里的惨象，至少作为一个狙击手，我已经不具备资格了。

团部找他俩谈过几次话后，觉得二人去意已决，而且这事本来就是内部的一个丑闻，于是便批准了复原申请。

回到BJ后，孙翔不久就和父亲来了澳洲，帮着打理这边的生意，顺便念书。吕正觉得心像被狠狠割了一刀，根本无法愈合，夜深人静之时就在不停的滴血，这种痛苦和无助转而变成了对他人的冷漠和对世事的愤怒。

如果不是这社会伦理道德的严苛，即使他不能去爱左军，但至少左军也不会为了这份无望的爱而纵身一跃。

说到这里，吕正整个人软软的瘫在沙发里，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也失去了光彩，一滴滴晶莹的泪珠滴落下来，嘴里喃喃的说：“如果能回到从前多好，那有多好……”

我不知道怎么去劝他，这份感情不是我所能感受到的。我只有陪着他静静流泪，有些痛有些伤注定无法痊愈。星沉月落，时光流转，即使那伤不再疼了，它也是你心上一道深深的疤。

我坐到他的身边，拉着他的手，轻柔的摸着他光滑的面颊，说道：“我能体会左军那颗绝望的心，也能理解他为何结束自己的生命。你不要为他感到悲伤，至少他在离开人世前，让你明白了他的心意。至少在他放弃生命之时，爱的花朵曾绚烂的绽放。相信我，若人死后真有魂魄，他也是最快乐的那一个。因为你给他的回忆是美好的。我知道为什么你曾和我说起巫婆和碎玻璃的传说，但请你不要让那碎玻璃掉进你的眼睛。如果那样，你就会忘记当年左军，孙翔你们一起经历过的一切。比起他的逝去，你不觉得那些快乐时光更值得珍惜吗？”

吕正说你抱抱我行吗，我难受，我想左军，我想听他弹吉他。我搂过吕正，把他的头轻轻放在我肩膀上，他救过我三次命，可我能为他做的，恐怕只有这些，我勇敢无畏的守护天使偶尔也会脆弱吧。

他靠在我肩头缓缓的说：“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了，怎么无论爱人和被爱都那么悲伤，我觉得好累啊。我不明白自己对你的想法，我时常在想或许是爱你的，可却没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但我离不开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听你唠叨，吃你做的饭。我在国内做手术时，想着你要是在我身边就好了，只要站在那里冲我笑笑就好。你被绑架我的心都快碎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让他们死的很痛苦。笨笨，你告诉我，这是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