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利用记者捅歌厅 扫除障碍用阴计(4)
胡静蕙粉脸变红,急了:“哄你是小狗。你别这样尖酸刻薄挖苦我,我跟那个车局长是友仔。前几天,他还把我送回家。所以说,你只管买嘢来食,没人管你。就算有事了,我也会帮你向他求情,放你一马。”
曾子强问:“讲大话吧你。谁卖料给我们,也不用这样胡扯吧。”
胡静蕙说:“谁有空跟你吹牛!”
曾子强说:“那你打个电话给他,让他出来喝酒。”
胡静蕙说:“我说你这人呀,怎么这样不相信我的话。”她取出手机拨打着,一连拨打几次,都是无法接通。
胡静蕙说:“这时候我友仔在休息,电话没有开着。”
罗达说:“啊。”
胡静蕙说:“你不信你来打吧。”说着,就把手机递了过来。
罗达接过手机,一看那拨打出去的电话号码,又是一怔。随后,他拨打出去,电话不通。原来,车荣福启用了禁止呼入功能了。
贪羡虚荣且动辄给车荣福打电话的胡静蕙,脸皮比城墙壁还厚,她完全是一个不知廉耻的陪酒女。仅仅与车荣福有一面之交,她就经常把他“挂”在嘴边,也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目的。
这个女人的德行,就如同车荣福的同学牟克飞一样,每次与一些貕朋友相见时,他总是少了不吹嘘一番——“昨晚上,我跟消防支队支队长喝酒”,或“前几天,我去应酬时,就把××局、××厅的领导搞翻了,这些领导喝高后对我说,小牟呀,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开口”。也许,人家可能跟他喝过酒,或根本就没有喝过,他只不过是知道人家的手机号码,但为了到处炫耀他的所谓活动能量和所谓的交际能力,意欲何为。
罗达认为,胡静蕙不可能跟车荣福是朋友关系。与车荣福认识多年,罗达对他的了解胜过任何人。她在打诳语、说假话。像她这种靠陪酒为生的人,当然希望她的客户越多越好,客人来捧场了,她的提成及收入自然也就高了。
这不,酒过三巡后,胡静蕙便向罗达和曾子强索取电话了。
7.
就在犹豫着是否要给胡静蕙一张名片时,罗达听得四周响起一阵阵的尖叫声、惊呼声、口哨声。原来,舞池的灯光暗了下来,跳舞的男男女女更加疯狂了。他们搂搂抱抱,姿态各异,令人恶心。
此时,歌手也退了下去了,出现在舞台上的是几个半裸的女郎,她们舞动着胸罩,抛出飞吻,做着种种不堪入目的动作。艳舞开始了!这是桃花歌舞厅的“特色保留”节目,只要过了凌晨,这档节目便疯狂上演。
凌晨上演艳情节目,是为了逃避相关部门的查处的。这个时候,各个部门已经没人值班了。纵使他们接到举报电话赶来了,演出已然结束。因为这一档的黄色节目的演出时间并不长,也就十多分钟。
笨笨对曾子强说:“大哥,你的眼睛不要这样子嘛,眼珠子好像要掉了下来了,难道我比不上她们漂亮啊?”
曾子强说:“你比她们漂亮。你没有脱光衣服,怎么引起我的兴趣。”
胡静蕙说:“脱光衣服可以,那得另外加价。”
曾子强淫笑道:“那要多少钱呀?”
笨笨说:“不多,两千元,不过我看你是舍不得付这个钱。”
曾子强说:“你敢在这么多的人面前脱光吗?”
笨笨说:“想得美!你知道她们一个晚上的演出赚多少钱吗?就那么几下了,每人就有一两千元的收入。我们不是专业的,哪里敢在这儿脱了。如果在这里脱了,两千元也太少了,两万元差不多。”
罗达看到,有一个客人取出手机,要把舞台上那淫秽的场面拍下来。此时,一名保安走到客人面前,一言不发,就把手机抢走。客人想分辩,又来了几个保安,把客人按在桌子上,用手指着他,警告他要老实。之后,客人被保安带离座位。
见曾子强正在贪婪地盯着舞台上的艳舞女郎,口水都快流下来了,罗达便用脚踢着他。曾子强似乎明白什么意思,说:“我已经交代要整一整这档事儿。”
胡静蕙说:“大哥,你们在说什么呀。”她们不时看着黄色节目,脸不红心不跳。经常在夜场里混,对这样的节目,她们早已见惯不怪了。
“生意上的事。”罗达说。
笨笨取过罗达放在桌子上的香烟,点了起来,说:“你们看了也白看,看了也白硬。你们若是着急了,按捺不住了,可以自慰。”
曾子强突然伸出手摸着笨笨的胸口,笨笨尖叫起来:“你干什么?好色鬼!有本事你到下面去摸那些艳舞女郎,看她们怎样把你踢飞。”
曾子强说:“想看看你的咪咪是不是真嘢。这年头,整形美容医院开得满街都是,那些胸平如飞机场的姑娘一夜之间挺起骄傲的山峰,你那东西挺得可爱挺得夸张,不会也是隆过胸吧。”
笨笨怒骂:“老色鬼!想占我便宜也不会说话。我自一出世就‘娇点美丽’,出来混时,也是靠这两个真家伙赚钱。你想摸我还不给你摸呢,有本事把钱晒出来,我就给你摸。”
曾子强说:“你跟我聊天,口口声声离不开钱,好像我们之间没有感情,是两块石头挨在一起。”
笨笨说:“这年头,谁还跟你谈感情?你上那些卖淫女时,她们会跟你谈感情吗?你少她一分钱,她把裤子收起来比警察来了还要快。”
曾子强说:“你说的是你吧。”
笨笨说:“那又怎么样,总不能让一个舍不得掏钱消费的人乱摸吧。”
胡静蕙插话说:“这儿太闷了,我们该撤了吧。”
曾子强说:“你们才坐几分钟,就说走了。我摸了摸你两下,你就好像针扎屁股一样,你们这小费也挣得太容易了吧。”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啦,心疼那点钱就别来这儿玩!”笨笨把一口烟喷到曾子强的脸上,叫道:“你以为那150元钱大过天了!现在物价涨得厉害,这钱能买几包卫生巾?你人也太抠门了。下回你们再点我来陪酒,没三五百元才懒得理你这屌样!”
罗达说:“说话可别那么粗鲁。看你也不过十几二十岁,却成了混世魔王了。”
笨笨说:“看不惯就别跟我们玩。”
胡静蕙说:“笨笨,别这样对待客人嘛。你这张嘴巴,经常得罪客人。领班已警告你多回了,你若再被客人投诉,她就把你扔出去。”
笨笨说:“你以为我怕她。不在这里干,难道还饿死不成。夜场那么多,哪个地方不可以去陪酒?不就是陪酒嘛,你以为是卖身呀。若混不下去,我就到青山路那儿去卖×。”
罗达说:“哗,你们也知道有一条青山路。”
笨笨说:“天下人都知道。我看你不知道在青山路那儿搞过多少个女人了。”
罗达说:“这你都知道?”说着时,他见屁九九带着那两个记者从楼上走了下来。拎包的记者把包包对准着舞池,定定地站着。保安虽说觉得有异,可他也可能被舞池里的脱衣女郎的淫秽动作吸引了,一时之间,也没有注意到有人在偷拍着。
尖叫声、惊呼声一浪接过一浪,有人还把啤酒瓶盖扔到舞台上。艳舞跳到高潮处时,那几个脱衣女郎便把胸罩扔到台下,接着又互相搂抱着,互相抚摸,故意发出兴奋的呻吟声。
胡静蕙点了一根烟,说:“太恶心了,两个女咋这样搞的,还不如叫个男的上去。大哥,你上去吧。”
罗达裂嘴一笑,色迷迷地说:“有你就够了,我不想凑那个热闹。”
胡静蕙说:“装正经你呀!你肚子里想些什么我还懂。”
罗达说:“好啊,等下我们就上去,让你们知道我的演技有多高明。服务员,买单。”
一个服务员应声而来,取走桌面上的单子。不久,她又折了回来,说:“是连八号台的单一起买的吗?”
罗达说:“是,一起买。”
笨笨说:“那三个人是跟你们一起来的?”
罗达一怔,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屁九九等人已离开了,正走下楼。
罗达改口说:“没有。”
笨笨困惑地说:“那三个人坐的就是八号台。你不认识他们,怎么帮他们买单?”
曾子强故意抱着笨笨,又摸着她丰满的胸部,把她的视线支开,淫笑道:“等下我们去开房吧,你开个价,一次过也可以,包夜也可以,只要你愿意。”
笨笨把曾子强推开,骂说:“你跟你女朋友去开房吧。如果没有女朋友,就跟你的老婆去开。把你这咸猪手拿开,别老是在我胸前摸来摸去!”
“走啊,去吃夜宵。”胡静蕙站了起来,搂着罗达的腰间。罗达取出钱包,掏出一张面额为百元的钞票放到桌子上,说:“我们还有事,吃夜宵的事改天再说吧,这点小费算是我给你的夜宵钱。”他打开钱包时,胡静蕙见到钱包夹层放着一张名片,正要仔细看时,他已把钱包收了起来。
笨笨仍未等胡静蕙弯腰拿起钱,她就一把抢了过来,说:“大哥,我一看就知道是个大老板。改天来喝酒时,记得要找我哦,说不准那时我心血来潮还陪你去开房,销魂一番。”
曾子强说:“你呀,看人下菜。我求你去开房你都没答应。见我们老板掏出钱,你就一口应诺下来。”
笨笨说:“看你就是个赌鬼,输得抹屁股的厕纸都没有了。”
曾子强淫荡地说:“下一回来找你,我可得把赢来的几块金砖押在你面前,然后叫你脱光衣服后,就把金砖压到你的胸前,把你那对咪咪压扁。喂,我问你,你那对咪咪是不是做了隆胸术,怎么那么高挺。”
笨笨猛地把曾子强推开,骂道:“你妈妈才做隆胸术呢!”
曾子强伸出手,做个下流的手势,说:“要不,你拿出让我看看,只要让我过目,我就知道是真是假。我是医生,一摸一捏什么的,就知道里面有没有硅胶之类的东西垫着。”
笨笨破口大骂:“去你妈的!你是什么医生,简直就是一头咸湿猪,整晚都想吃我的豆腐。想吃豆腐还轮不到你呢!别说几块金砖,就是搬来一座金山,你也甭想叫我脱光衣服。”
曾子强摇着头,转过身跟着罗达下楼了。回头之时,见笨笨拿着那张钞票左看右看,以辨认是不是真钞。确定是真钞后,她从自己文胸处取出一张50元的钞票递给胡静蕙,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8.
罗达开着小车慢慢跟着一辆天蓝色的出租车。深夜的街头,行人很少,但各种小车却是满街跑。坐在副驾驶座的曾子强要摇下车窗,准备抽烟。
“把车窗关上吧。”罗达怒责着。
曾子强说:“这么晚,没有人知道我要做什么的。”
罗达说:“你一直没有明白自己失败的原因。当初你开赌场时,车荣福根本就不知道你这个人。他曾对我说:‘我听人说,梨花县有个大赌场,参赌者都是老板级人物。在你们这个圈子里,肯定有不少人去赌钱。你知道情况吗?’你知道我当时怎么说吗?”
曾子强说:“不知道。”
罗达说:“我对他说:‘有人开赌场的事老少皆知。你随便问一个群众,他们都会告诉你在什么地方。’如果你做事低调,且限制进入赌场的门槛,群众会知道得那么多吗?”
曾子强说:“说的也有道理。”
罗达说:“你看人家天叔开的赌场,门槛一高,管理一严,安全得很。我们这样搞危多利的场子,最好少露面。我在想,屁九九已经露面了,对我们已够成了威胁。对了,招聘人员的事落实了没有。”
曾子强说:“落实了。”
罗达说:“是不是以前帮你看场的那些兄弟?”
曾子强说:“有大部分是。”
罗达低沉着声腔,不悦说:“用这些人要有个原则,忠心不二,嘴巴要干净。像屁九九这鸟仔……我认为你就是看错了人。”
曾子强说:“你放心,他们跟随我多年,没有可说的。你叫他做掉谁,他们分分钟冲上前去。他们都呆过牢,早已不把狗命当一回事。至于屁九九,我想好办法了,这事完了之后,就有他的好看!哼……”
出租车拐进一条小巷,并停在一个背光的地方。罗达也把小车停在远处,见四下无人,他摇下车窗,点了一支烟,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曾子强说:“前面那幢房子的二楼就是危多利一个手下居住之处,他的手下负责贩卖毒品。记者要偷摄一个交易的镜头,摇头丸、K粉等东西是怎样流进夜场的。”
罗达说:“让他们动作快点,别磨蹭。危哥的人不是吃素的!”
曾子强说:“那两个记者说,他们做这种事做多了,比条子还专业,叫我们放心。”
罗达问:“那几封信寄出去了没有,酒店就要开张了。”
曾子强说:“寄出去了。报纸一报道危哥的夜场,我就放出话,说天叔想一家独大。”
罗达阴笑说:“谣言一传开,危多利与天叔就互相咬起来。”
此时,有一个走路轻飘飘快要摔倒的男子朝街口那儿走来,站了一会儿,他点了一支烟,借点烟的机会,他警惕地观察四周。罗达急忙把烟头熄灭,把车窗关了起来。没过多久,又有一个男子开着摩托车朝点烟的男子走来。车子一到吸烟的男子身边,就停了下来,那车手伸手接过一样东西,然后飞快地离开;吸烟的男子也转身上楼。
罗达问:“那人拿走的是什么?”
曾子强说:“毒品。”
罗达说:“纵使记者拍到这交货的镜头,又能说明什么?”
曾子强说:“那两个记者说了,这画面一出来,贩毒的家伙肯定跑不了的。”
罗达呃了一声,等出租车开出很远后,他才发动车子跟随上去。几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一家尚在营业的歌舞厅面前。屁九九又带着记者去娱乐城暗访了。
原来,开摩托车的男子把毒品送到这家娱乐城。屁九九与记者一路尾随对方而来。罗达见娱乐城门口上的招牌,用霓红灯装饰的金字招牌十分醒目——沸时娱乐城。劲歌辣舞般的响声,接连传了出来。都凌晨一二时了,还能营业?罗达想,相关法规不是规定娱乐场所营业时间不能超过晚上12时吗,这些歌舞厅咋还没有关门?如此嘈杂的音响,传得很远。歌舞厅内部装修是安有隔音设备的,由于重低音的震憾,有一种山崩地裂的感觉,直让人的心脏剧烈跳动。如此噪音,肯定让周边居民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