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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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利用记者捅歌厅 扫除障碍用阴计(3)

罗达摇着骰子,见屁九九走远后,便又骂道:“你找的这人是不是从第五人民医院出来的(桃源市专门收治精神病号的医院),回头你教训他一下,别让他老是这样神经兮兮的。”

曾子强说:“我知道。”

罗达说:“如果记者已经拍到了东西,就叫他们撤吧。这儿不安全,保安盯着要紧。这个场子太危险了……有保安过来了。”

一个保安慢慢走了过来,古怪地盯着罗达。罗达装作玩骰子喝酒的样子,没有看着对方。

曾子强说:“我四个六,我赢子你赢酒,喝吧。”

“你别得意,好戏还在后头,这回我就不信赢不了你。”罗达继续摇着骰子,倒扣在桌面上,然后掀开一角,看了看骰子的点数,先是伸出四个指头接着再伸出两个指头,说:“四个二。”

曾子强掀开筒子的一角,看了看骰子,先是伸出四个指头,接着再伸出三个指头,说:“四个三。”

“我一个也没有,开你!”罗达把筒子打开。

曾子强唉了一声,说:“妈的,被你装套骗了。这杯酒我喝,再玩我不让你了。”

罗达说:“你喝酒够姜,我找友女来顶,跟你玩个高低!”

曾子强说:“去呀,去把你友女叫来助兴。”

“友女在上夜班,可能没空出来。”罗达抬起头,望着站在他们身边的保安,说:“先生,能不能帮我找个女的来喝酒。”

保安放松了警惕,说:“要什么样的女人?有喝酒的,有过夜的,还有一次性的,你要哪种?每一种价钱都不一样。喝酒的,只能陪陪你们,从现在起到次日凌晨,钟费为150元;过夜的,可以从现在起陪你们喝酒,离开这里后,你们还可以带她出去过夜,一个晚上800元;一次性的价钱也不同,既可以陪你们喝酒也可以跟你们去开房,只能做一次,360元。”

罗达说:“要喝酒的,要两个。”

保安点点头说:“你们等一下,一会就给你们带两个小姐过来。”他满意地离开了。在夜场里做工的保安,只要把小姐介绍给客人,是得到相应的提成的。

曾子强说:“别玩了,撤吧。”

罗达低声说:“没事,慢慢玩吧。记者离开后,我们就撤。下半场的艳舞还没有开始呢。记者拍不到这样的镜头肯定不会离开。你给屁九九发个短信,让他别老发神经地往我们这里看。还有,叫他提醒那个记者,别顾着工作。不然坏了事情,谁也离不开这里。”

曾子强取出一个手机,正想编辑短信,想想不妥,便又取出小灵通,瞟了四下里,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便埋头编起短信。把短信发送出去后,他便把小灵通关掉。

罗达说:“找来的这两个记者可靠吗?”

曾子强说:“可靠。我已交代屁九九,明天一大早就换掉手机号码,迅速离开市里,到外地去避风头。”

罗达说:“那还不是把人家记者害了。”

曾子强说:“我们跟记者都不熟,是通过打热线电话给记者报料的。屁九九也是今天才跟记者认识的。记者初时不想来,可听屁九九说毒品在夜场里很泛滥,他便答应来暗访了。”

罗达问:“没有放水呀?”

曾子强说:“放了。”

罗达说:“得防屁九九从中搞什么名堂,我不太相信他,神经病一个,槑仔佬。这种人,很可能会私吞水费的。”

曾子强说:“他不会那样做的。他要是这样做了,我割下他的头。不过,这废佬整天抱怨你发给他的钱太少了,都不够他食粉……”

罗达说:“创业初期,还想用麻袋装钱?这计划弄成了,我们开起了大场子,到时大家还怕没钱花?我现在最担心他拿了水费后就跑单了,到时你上哪儿去找他?如果他捅到危哥那儿,你我都别想活了。”

曾子强说:“你意思是说把他做了?”

罗达说:“你看着吧。在这个连老头都信不过的年代,别指望屁九九守口如瓶。”

曾子强说:“我知道怎么办了。”

罗达问:“那记者是哪个报社的?”

曾子强说:“市电视台的。听那记者说,他还准备叫都市报的同行一起来炒这事。”

罗达说:“那好啊,怎么没见人。两家新闻媒体一起来做这个报道,绝对够猛,可以把危哥炸上天空。对了,你交代屁久久注意那些摄像头了没有?”

曾子强说:“早就跟屁久久说了。看,那人好像是记者,正朝屁九九他们走去了。听屁九九说,这人姓丁,是都市报的王牌记者,是揭露这一行当的专家。”他摇着骰子,瞟了一眼从对面过道走过来的一个男子。

来人正是丁后锋,他戴着一副茶色眼镜,斯文沉默,但显得异常机灵。

罗达把骰子摇了摇后倒扣到桌面上,抬起头往身后望去,见到丁后锋坐到屁九九他们的桌子上。屁九九凑在他耳根嘀咕着什么,之后他又与先前那个拿着微型摄像机的记者交流着什么。见有保安朝他们走来,他们又装作猜拳划码喝酒了。

“他们会把楼上的东西弄下来吗?”罗达取出一支烟扔给曾子强,自己则又取出一支点了起来。

曾子强把烟支架到耳根,生怕桌子的酒水把它弄湿了,说:“会的,此前我已交代屁九九,说楼上的东西一定不能错过。客人在、舞池、包厢尽情疯狂后,还到楼上去开房。楼上还有几个房间是专门开放卖嘢的。能弄到他们卖P的镜头,绝对像一大桶炸药把这里炸翻天。我还交代屁九九,不仅弄这个场子,还要弄其他的夜场,给危哥致命一击。”

“陪酒女来了,别说这事了。”罗达急忙埋头持骰子,先后两次伸出五个指头。曾子强伸出一个手掌后,再做个“6”字的手势。

“开!”罗达把筒子揭开。

“我有四个六,你有一个六,刚好五个六。你喝酒。”曾子强把筒子打开。

6.

当保安把两名陪酒女带到跟前时,罗达眼前一亮。坐到他身边的一个自称姓胡,叫静蕙。胡静蕙打扮得十分时髦,描着蓝色眼影,两边耳垂各吊着一个大如拳头般的银环,上身披着貂皮大衣,下穿紧身皮裤,很有少妇的风味。而坐在曾子强旁边的陪酒女叫宋笨笨,她的头发染得通红,也拉得奇直,如同海底珊瑚;她的鼻子上方钉着一枚金粒,在两边耳垂,也各钉着一枚硕大的金粒。

宋笨笨看样子并不笨,而是精明过头了。一落座,她就索取小费,说这是行规,免得到了最后大家互相扯皮。她说:“不是我们不信过你们,而是这世上可信的东西太少了。我出来混,很简单,就是冲着钱而来。没有钱,一切免谈。跟我同居的男朋友都说我是鸡肠小肚,把钱看得太重,我说没有钱你能泡上我吗?你能养得起我吗?你若没了钱,我第二天立马跟着别的男人出去开房。”

罗达笑笑,各把150元钱交给她们。笨笨把小费塞到文胸里,而胡静蕙则把小费掖到袜子里。

笨笨说:“陪酒就是陪酒,没有别的内容,你们也别想歪了。摸摸两下可以,但本姑娘卖笑不卖身。如果你们想搞别的东东,可另找人。实话对你们说,那些的姑娘都是吸毒的,身上到处都针眼。你们搞她们一下,说不定会把艾滋病带回家。”

罗达说:“这夜场有很多小姐?”

笨笨说:“我不知道你所指的是那一类型的,是我们之类陪酒的还是到楼上去卖×的?陪酒小姐也就七八十号人;专门到楼上去玩嘢的,有很多。”

罗达说:“玩嘢的有多少?”

笨笨说:“你若每天搞一个,一个年内都搞不完。恐怕你刚搞到五六个就精尽人亡了。咯咯……”

罗达说:“那么夸张?”

笨笨说:“我说得夸张吗?”

胡静蕙说:“我女友没有夸张,人太多了,所以很多姑娘都难以混到饭吃,所以很丢价。以往,你若搞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姐,少说也得有四五百元,如今只需用360元,而且还可以砍价。听别客人说,250元左右就可以搞定了。包夜的也很便宜,喊价800元,跟她们砍价,可砍到500元左右。”

笨笨说:“看你长得肥胖胖的,下面的东西肯定很小,也不一够猛,搞一个都应付不了。一般来说,肥的人都不行。人瘦瘦功夫够。像你这个朋友,肯定很厉害,三两个人同时上他都难应付。”

曾子强垂涎欲滴地说:“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我们老板不行了呢?要不,你立即跟他到楼上去试试。”

笨笨说:“你以为我便宜货呀!想包我的人太多了,我一开口,一年内几十万元到手不成问题。两三百元就想吃我的豆腐,你白痴呀!废话少说,今晚我们姐妹两人要做的只是陪酒,其他的你们别想。想得实在不行了,就另外找人去楼上。再不行,就自个儿打手枪。喂,别把手伸到我的大腿下面,你再伸下去,我就叫保安了。你再欺侮我们,肯定出不了那个大门。前些天,有两个客人恃着自己三大五粗,且是在体校出来的,找了几个浪荡的陪酒妹来喝酒,到最后就想不给钱,结果被保安打残了。这地方你知道是谁开的吗?他是市里最有钱的人。”

罗达说:“他是谁呀?”

胡静蕙说:“我女友瞎说的。市里有钱的人多的是,他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罢了。”

笨笨说:“我没有瞎说。这个夜场一个晚上营业额多得吓人,你看舞池那么多的人,还有各个楼层的包厢,也是人山人海,每天晚上都是如此,抢钱都不如呢。在另外的地段,他还有其他夜场。你说他的钱多不多?你看这夜场,光装修费就把人吓倒,没几百万元能拿得下来吗?”

罗达说:“他是谁?”

笨笨说:“伟哥。”

罗达当然知道这家娱乐城的老板了,但他明知故问:“伟哥?是不是那个美国辉光制药厂的老板呀?”

笨笨说:“我的发音不准,是伟哥,不是你们男人在搞女人时要吃的那种辅助催情的性药。”

罗达笑笑说:“韦哥?是危哥吧?”

笨笨说:“对是危哥。”

曾子强说:“也有女人吃的伟妹药,也是美国佬生产的,报纸上说,最近这家公司已向市场投放这种药了,你可以卖来试试,让自己激情焕发,愈夜愈美丽,愈战愈勇。”

笨笨说:“我不需要这种药,我还没有到更年期,还没有到性冷淡的时刻。”

曾子强说:“跟男人搞多了,恐怕早已性冷淡了吧。”

笨笨说:“去!你以为是你呀,天天跟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夜夜成新郎。本姑娘自爱得很,除了男朋友外,至今还没有跟第二个男人上过床。就凭你这副衰相,这苦瓜脸,还想上我?没钱就不要来碰我。我是艺术学毕业出来的,高素质人才。我们胡经理也是中专毕业生。那些跳钢管舞的女郎可能适合你,她们都是做小姐出身的。”

罗达张望着舞池,趁机观察屁九九等人。此时,他发现屁九九已带着那两个记者离开桌子,往楼上走去。临走时,他们各叫了一个小姐搂搂抱抱地上楼去了。罗达知道,他们是在演戏,为了拍摄到夜场毒品交易、皮肉生意的镜头,屁九九已按记者提出的方案“要”了三个小姐作掩护。

胡静蕙说:“这儿空气不好,也太嘈杂了,到处乌烟瘴气,几乎连说话的声音都被淹没了。大哥,散场后我们到江边的夜市摊点去吃夜宵、吹吹风好不好。”说罢,她呕吐起来,吓得笨笨十分紧张,急忙起身站了起来,生怕呕吐到她的身上。

曾子强说:“是不是中镖了。当心啊,中了镖后就少喝酒,要为了下一代健康着想。”

胡静蕙脸红红的,期期艾艾说:“中镖也不是中你的,你操什么心!”

笨笨也说:“是啊,像你这种人,还不知道有没有镖。你那些镖恐怕早已插到别的女人身上了。”

曾子强说:“小心啊,千镖万镖往你那个地方插时,可能会生出个怪物来。”

笨笨骂道:“像你这种坏透了的男人,生的小孩肯定没有屁眼。要是有屁眼了,也是个智力障碍的废物。”

曾子强说:“别诅咒我了,我害怕呀。”

胡静蕙说:“你会害怕吗?流氓一个,色得很,两只黑手老想摸我女友的咪咪。”

罗达说:“别说这些下流话了。回头我们到江边去吃夜宵。外面虽说很冷,可有两个美女陪着,心里挺暖和的,再冷的冬天也会如春日一样明媚、温煦。”

胡静蕙说:“你挺浪漫的嘛。”

曾子强说:“他读了很多书,还是一个诗人呢。自古以来,红袖添香,诗兴大发,可惜他一直没有美人相陪,所以说也没有出过什么诗集。不过,有你相陪后,他诗兴会大发,诗集也会出的。”

胡静蕙说:“哄谁呀,你以为会念几句歪诗就成为诗人了?我在学校时,还是诗歌社的社员呢。”

曾子强说:“玩骰子吗?要不我们一起玩骰子,每输一次一杯酒。”

胡静蕙说:“我们只玩剪刀石头布。”

曾子强说:“好啊,一起来玩剪刀石头布。喝高了,我们就到舞池下面去跳舞,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笨笨说:“看你这样子,就是个吸毒的君子。要不,我把摇头丸或K粉卖给你。”

曾子强说:“我哪里敢买呀。万一警察来查夜了,我就完了。”

笨笨说:“警察不会来的。我在这儿混,已有一两年,很少见到有警察来查夜。就算来了,也是匆匆忙忙走过场。警察仍未来之前,早已有人通知说不要把东西带在身上,也不要场子里吸嘢。墙壁上到处张贴着‘严禁贩卖、吸食毒品,严禁从事卖淫嫖娼等违法活动’的小牌牌,这样的牌子形同虚设。你看看舞池里的人,有几个不吸食摇头丸的、K粉的。还有,楼上的房间还很乱呢。这么多的人玩嘢,警察管得了吗?你不用害怕,我们胡经理还认识公安局局长呢。”

罗达对着胡静蕙问:“不会吧?你认识公安局局长?他是哪个分局的?”

胡静蕙说:“他不是分局的,是市局的一把手。”

罗达一慑,问道:“他经常到这儿来消费,还是跟你们老板是朋友?”

胡静蕙说:“他来这里喝酒时我服侍他的,所以认识他。”

罗达说:“我昨晚还给美国前总统克林顿打个电话,我对他说,小克呀,你什么时候来我家跟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