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雁城生死迷
第二章雁城生死迷
雁城之战，归岚大败，全军覆没。
归岚国，京都叶相府。雁城失守，归岚战神秦慕安被擒，生死未卜的消息，通过归岚左相叶震之口传到叶凝绛耳中，宛若晴天霹雳。
“爹，说谎！慕安怎么会战败？他可是秦旷之子，新一代的战神，怎么可能被擒！”
叶震看着女儿愤怒的反驳自己，叹息道：“雁城之战，敌众我寡，秦慕安仅凭剩下的两千人面对苍溯两万大军，死守雁城半月有余，已是惊天之举。”
“半月有余？”听见叶震的话，叶凝绛目光微冷，“难道半个月的时间，援兵都没有到？”
“援兵……”叶震顿了一下，避开了女儿咄咄逼人的眼神，无奈的叹息道，“我虽然提议出兵救援，但国主赞同了右相的观点，认为雁城已经注定失守了，没必要再浪费兵力，不如将剩下的兵力，全都聚集在玉岭关。”
叶震在归岚虽然身居高位，官居一品，但是却一直和右相不和。一代战神秦慕安喜欢上京都第一暴力女叶凝绛的事情，早就传遍了京都每一个角落。所以秦慕安出事，右相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既可以打压叶震，又可以增加自己威信的机会的。
“没必要浪费兵力？哈哈……难道国主不知道秦慕安还在雁城吗？难道他不知道一名大将的作用远远超过了出兵的代价吗？”叶凝绛愤怒的一掌拍向面前的长木方桌，顿时碎屑翻飞，“真是好一帮‘睿智’的大臣！好一个‘圣明’的君主！听从右相的建议，他难道就没有长脑子？”
“闭嘴，阿绛！别忘了你是归岚人，国主岂是你能辱骂的？”叶震脸色骤变，叶凝绛辱骂君主，如果传了出去，可是杀头的大罪！
“我真希望我不是归岚人！”这样一个国家，如此昏庸的君主，不亡国，才是天下一大奇闻！叶凝绛愤怒的瞪视着叶震，转身就往外走去。
“你去哪里？”
“去找国主，让他出兵营救慕安！”
“你给我回来！”叶震怒吼一声，止住了叶凝绛的步伐。
“爹，我一定要把慕安救回来！”
“君无戏言，你现在去让国主出兵，就是挑战国主的权威，你是想让整个叶家都给你陪葬吗？更何况我们收到消息的时候，秦慕安已经被苍溯擒获好几天时间了。如果他还没有死，那就一定是投靠了苍溯，你觉得国主会为了一个已经叛国的秦慕安出兵吗？”
“慕安才不会投靠苍溯！爹，我不准你污蔑他！”叶凝绛双目通红，愤怒的瞪着叶震，声音冰冷的吼道。
“既然他不会背叛归岚，那他就已经死了！为了一个死人，你要让整个叶家陪你一起承受国主的怒火吗？”叶震被叶凝绛如此怒目相瞪，原本压抑的火气也一瞬间升了起来。
“慕安不会死，不会！他说他要守护归岚一辈子，他说等这一场战争结束，他就十里红妆娶我过门！他从来都不会食言，他一定会回来的！”叶凝绛说完，转身就走，冷漠而坚定地声音响起，“既然国主不会出兵救慕安，那就由我去！”
“你给我站住，哪里都不许去！”
如今正是两国交战之际，一切往来都被切断，叶凝绛一个女子，能不能顺利到达苍溯都是一个问题，更不要说找到秦慕安以及救出他来。
“我一定要去！”
“来人，把小姐给我看好了，不许她踏出‘凝绛阁’半步！”叶震挥手招来四周的家丁，直接给叶凝绛下了禁足令。
“爹，你认为他们拦得住我吗？”叶凝绛虽是女子身，但这些年跟着秦慕安早已习得一身好武艺。整个京都都找不到几个人是她的对手。
“你可以试试，只要你踏出了叶府这门，就不再是我叶震的女儿！”叶震虎目一瞪，看着叶凝绛认真的说道。
以前他会纵容叶凝绛胡闹，就算是把整个京都给闹翻了，他依旧无所谓。可是这一次，如果再任由叶凝绛胡闹下去，那他将面临的是可能失去唯一的女儿！
“爹……”从小到大，叶震这句话说了不下十次，可是唯有这一次，叶凝绛从那眼神中看出了认真，看出了压抑的熊熊怒火，以及那隐藏在眼底的担心。
看着叶震的眼神，叶凝绛的愤怒，一点点消散，最后只能低着头颓然的走向凝绛阁，眼底波光微漾。
慕安，我一定会来救你的，一定会来的！你救了我那么多次，这一次，换我来救你！
***
初夏之际，双河微漾，莲花满池。
醉清楼花魁的画舫在双河上轻轻划过，漾起涟漪浅浅。
叶凝绛斜斜的躺在画舫船舷上，双手枕着后脑勺，一只脚点地，眼神轻佻的在花魁云裳身上晃荡。
画舫微微摇晃，不速之客登船而来。一袭湛蓝的长袍，安静的站在画舫上，如诗如画。河风漾起衣袂，翩翩若谪仙。
叶凝绛细长的凤眸微眯，竟然是上次想要抢自己烧鸡的秦慕安。神色闪烁了一下，最后选择了闭目休息。想必秦慕安也是为了醉心楼花魁而来吧，自己没必要为了一只烧鸡惊扰了云裳的贵客。
“身为女子，实在不应该如此轻佻行事。”秦慕安的语气中满是叹惋气息。
没想到自己不找秦慕安，他反而找上自己来了，叶凝绛闭着眼反问：“与你何干？”
秦慕安走到叶凝绛身边，看着闭目养神的白衣女子道：“穿男装就算了，还逛**赏花魁。你这样的女人，将来怎么嫁得出去啊！”
“这个不牢你费心，我喜欢怎么做，那是我的事！”秦慕安的话戳中的叶凝绛的痛脚，愤愤的坐起身来，绕过秦慕安走到正在弹琴的云裳身边，手指勾起云裳光洁的下巴，邪气一笑，“如此美人，不赏岂不可惜！”
“凝绛，你又在玩笑了！”云裳浅笑一声，温柔的拂去叶凝绛纤长白皙的手，站起身向着秦慕安欠身行了一礼，“这位想必就是秦旷将军之子秦慕安吧？小女子云裳见过秦小将军。”
“云裳姑娘名动京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秦慕安点点头，对于云裳举止间透露出来的优雅得体很是欣赏，不愧是醉心楼的花魁。
“原来你是秦旷的儿子。”叶凝绛恍然大悟的说道。
秦慕安少年成名，十五岁便领兵御敌。近些年来，一直镇守边关，最近才被召回京都，难怪自己上次听见他的名字觉得熟悉，原来是归岚战神秦旷的儿子。想到这里，叶凝绛目露精光：“这么说来你的功夫很不错了，我们来过两招！”
“凝绛，这里是画舫，可经不起打斗……”云裳还来不及阻止，叶凝绛已经一个旋风掌击向秦慕安。
“你的功夫还不错。”秦慕安一边闪躲着叶凝绛的攻击，一边赞赏的说道，上一次就觉得这女子功夫底子很好，现在看来确实很不错，只是缺乏实战经验而已。
“哼！”叶凝绛不断地进攻，可是却连秦慕安的衣角都沾不到，狠狠地瞪了秦慕安一眼，“有本事别一直躲啊！”
“躲避也是一种能力。”秦慕安呼吸平缓，不见丝毫费力，嘴角含笑，时不时抬手纠正一下叶凝绛进攻中的错误。
“凝绛，秦将军，你们别打了……”看着基本上已经被毁得不成形的画舫，云裳抱着自己的凤玄琴，焦急的站在一旁。
桌椅全碎，就连船舷都毁了，再打下去画舫就要沉了！
秦慕安一个虚步闪躲，避开了叶凝绛蓄势已久的一拳，起手一个虚假进攻，惊得叶凝绛往后退了一步。本来很简单的一个后撤步伐，但是叶凝绛却忘记了这里是在画舫上，船舷毁坏以后，这一步直接让她退到了双河里。
秦慕安急忙上前想要抓住叶凝绛的手，却只握住了一角衣袖。
冰冷的河水迅速的漫上叶凝绛的口鼻，肺叶中呛入河水，火辣辣的疼痛，双手不停的在水里扑腾：“救……救命，我……不会……水！”
秦慕安大吃一惊，毫不犹豫的便跳了下去，抱住胡乱挣扎的叶凝绛，向着岸边游去。都怨他太过大意，竟然让叶凝绛掉到了水里。
由于秦慕安营救的及时，叶凝绛只是呛了几口水，其他一切安好。但是想起叶凝绛在水里扑腾的样子，秦慕安依旧觉得一阵后怕。
“秦慕安，我和你没完！”缓过气来的叶凝绛一边咳嗽一边想要站起身来，却因为溺水脚下一软，又跌倒在秦慕安怀中，“等着，我一定会把你打败的！”
“好，我等着你来挑战。不过，今天就算了，回去喝点姜汤，别染上了风寒。你可是我好不容易救起来的对手。”叶凝绛一身白衣，被水打湿以后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她完美的身形，秦慕安看了眼怀中的人儿，脱下自己的湿外衣套在叶凝绛身上，“好好练好功夫，别以后都让我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