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婆媳大战
春天渐渐的过去，漫长的夏日很快就来临，婆婆洪爱草还是隔三差五的哭闹，谁也劝不了她，公公唯唯诺诺的性格，养出了她唯我独尊的个性，唯有她的小儿子牛果回到家，她才有所收敛，否侧牛果就会大发脾气，让她无所适从。
一个星期天的中午，午饭过后，米下雨正哄着孩子午睡，牛因洗完碗后，刚进卧室，就听见母亲洪爱草从外边回来，一进门就大哭起来，哭着骂着说着自己对大儿媳怎样的好，而如今却这样对她，让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原来洪爱草吃完饭后，就到自己的住处拿衣物，被住在南面的大儿媳听到，痛说着婆婆的不是，婆婆死命要留出的一截没有堵上的墙，正好让大儿媳姜丽的声音毫无阻碍的传递着，婆婆拿完衣物就逃回了二儿子的家，回到二儿子的家，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发泄着自己的不快。牛因出了卧室的门，劝着母亲想开点，已经一年多过去了，该接受现实了。洪爱草听牛因这样说，一下子找到了发泄的对象，和牛因吵了起来，说儿子为什么不理解自己，自己辛苦的把四个儿子养大，大儿子两口子这样对她，三儿子结婚后就没回归家，小儿子回来就给她找麻烦，不给他解决就发脾气，就剩你一个了，你还不理解妈妈的苦处，让妈妈怎么活。说完就大哭起来，牛因见自己非但没有劝住母亲，而让母亲更加大声的哭啼，无奈的他郁闷的跑到大院中抽起了烟。洪爱草越骂越凶,米下雨怀中的豆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惊恐的真大眼睛后哇哇的大哭起来，米下雨见婆婆没有停止的意思，望着因害怕而大哭的孩子，和孩子因长期惊吓而变成青色的眼袋，再也忍不住了说：“不要再骂了，你儿子已经出去了，你骂他就出去骂。”洪爱草听来了火，她想不到一向在她哭闹时从不言语的米下雨竟然敢这样和她说话，拿起小板凳推开米下雨的门砸向米下雨，米下雨赶紧护着孩子，洪爱草又拿起一个圆凳，再一次砸向米下雨，米下雨喊着：“你到底想干什么。”洪爱草也不示弱：“我就砸你怎么的。”这时，牛因听到动静跑回屋中，见婆媳俩正吵着说：“能不能别吵了。”但他的话似乎没有人听见，正在气头上的婆媳俩人怎能停下来，牛因生气的说：“好，你们想吵就尽管吵吧。”说完，从床上抱起孩子，要出卧室的门，洪爱草上来多孩子，嘴里说：“我来抱孩子，管管她。”牛因一扭，抱起孩子就往外走，见儿子不帮着自己，洪爱草自己上前就打米小雨，米小雨胳膊一挡，没有打着。牛因还没走出卧室的门，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母亲的手腕向外拽，洪爱草乘势一脚踢向米下雨，米小雨以为牛因把婆婆拉出去就算了，没有想到婆婆会这样，生气了抬起脚还了一脚，同时嘴里说着：“你为老不尊不要怪我，我没有犯错，你凭什么打我，你骂我我可以当没听见，让着你，你还真以为我怕你…。”边说着，边还着脚，只要婆婆踢她一脚，她就换一脚，嘴里还不定的说着：“别怪我不让你。”牛因一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怎么也拽不走母亲，眼见着婆媳俩这样一来一回的踢着，着急也没有办法。洪爱草见一向任由她谩骂的的米小雨今天突然敢和她还手了，自己也占不到便宜，哇哇大哭起来，自己跑到自己的卧室，收拾起了衣服，就出了门。牛因一看慌了神，把孩子交给米小雨就出了门，追母亲去了。
洪爱草一肚子的委屈，本来被大媳妇骂，让她很窝火，每次都能在二儿子家尽情的发泄情绪，骂一下二儿媳也没事，让她的心理找到了平衡后，心理舒服多了，不想今天的二儿媳仿佛变了一个人，尽然敢还手了，这让她突然失去了让自己心理制衡的通路，让她一下子不知所措，想着自己被大儿媳骂，如今二儿媳又和她打，想着想着就感到自己是世上最可怜的婆婆，竟然被儿媳妇们打骂，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泪水不停的流下。下了车，来到母亲的家，见到母亲就委屈的哇哇大哭了起来，住在母亲旁边的洪爱草的大嫂听到了声音，进来了，问怎么回事，洪爱草突然有了倾诉的对象，述说着今天被打儿媳骂后，回到二儿媳家，又被二儿媳打，说着就撩开裤腿，露出腿上被踢的青紫的瘢痕，本来就雪白的皮肤，让青紫的瘢痕更加的显眼。见到被儿媳打的罪证，大家都相信了洪爱草的话，住在附近的姐妹都来了，听洪爱草讲完两个儿媳的不孝，都很生气，这时追赶母亲了牛因也来到姥姥家，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批评，让本来自己亲眼见着婆媳两人战事牛因糊涂了，是啊，母亲腿上的伤是怎么弄得呢？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但可以确定的是母亲腿上的伤是被媳妇弄的。
傍晚的时候，母亲不愿回去，姥姥说让她在自己家住几天，让牛因自己回去。大舅妈对牛因说：“回去对你媳妇说，哪有媳妇打婆婆的，这要在过去，早就被赶出家门了。”几个阿姨和舅妈也随声附和着，牛因点头称是，自己一定教育好媳妇。
回到家，牛因阴沉着脸问米下雨：“你是怎么打我妈的，把我妈的腿都踢青了。”米小雨一听火就上来了，说：“你狗眼长那去了，明明你在跟前看着你妈妈往我身上扑，来打我，你拉都拉不住，现在听你妈一忽悠就相信了，连你自己狗眼看到的都不信了。”牛因一听是啊，自己明明看到是自己妈妈去打米下雨，这怎么被母亲一说就相信了呢，想到这扑哧一笑说：“反正你是不敢去姥姥家了。”米小雨说：“天眼海角我都敢去，问问你妈到底是她打我还是我打她。谢天谢地，今天幸亏是你在家，要不然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米下雨越想越生气，她不敢相信牛因会像这样，明明他亲眼看着婆婆打自己，经婆婆一说竟然成了自己打婆婆。从这一刻，她开始怀疑自己嫁的这个男人，是否也像他的父亲一样喝了他母亲灌得迷魂汤，这以后的十年间，每每牛因说他母亲说的话时，米小雨都会轻视的说：“你妈说什么都是对的，连你狗眼亲自看到的都不相信，你就相信你妈。和你妈过去吧。”同时她也相信了一部电影里说的话，一个女人可以祸害三代人。
过了两天，洪爱草回来了，站在院子大门口不进来，牛因让米小雨去接，米小雨说：“爱回来不会来，她打我，我还去接她？我不会去讨下贱的。我真后悔当时心软，把她接来，让她天天欺负我，我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我是看透了，她是软的欺硬的怕，我让着她，她不但不感激，她还以为我好欺负，从今往后，我是再也不会让她了。”牛因一听，知道米小雨是不会接母亲的，就自己出去，对母亲说，米小雨不愿出来接她，洪爱草又在大门口转了很久，确定米小雨不会来接她后，自己跟着儿子悻悻的进了屋，又躺在床上，哭了起来。
又过了两天，晚饭的时候，米小雨忙碌着，公公跟前跟后，要米小雨去床前喊婆婆起来吃饭，米小雨说：“再也别想了，这次是拿板凳砸我，我还去喊她，下次用刀砍我，还是她对呢。从今往后再别想在我面前摆谱。”公公见米小雨这次真的生气了，只好作罢。第二天婆婆自己起来了。
有一天在路上，米小雨遇到牛因的小姨，小姨问米下雨，说洗澡的时候，看到洪爱草身上有淤青的痕迹，问她，她也不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米小雨就把前前后后的事情和小姨说了一遍，小姨说：“你回来生孩子的时候，我就跟牛因说，让你婆婆回她自己的房子住，她那个性格，和谁能相处好。远香近臭的道理她不是不知道。现在好，两个媳妇都处不好，也不怕人说她。你懂事，知道她的脾气，还是多让着她点，她是要面子的人，也不容易。”米小雨说：“只要她不找我的事，我就阿弥陀佛了，但她还想象以前一样欺负我，就别怪我。”小姨又劝说了几句后，让米小雨让让婆婆，说婆婆是刀子嘴，豆腐心。米下雨笑笑和小姨告别。以前婆婆的亲戚说婆婆是豆腐心，米小雨还相信，这也是她一直忍让婆婆的原因，可是自从婆婆那天上来打她后，她再也不相信了，她相信了另一句话：好马任人骑。
日子还是得一天天的过，繁琐的，简单的，欢乐的或悲哀的，只要活着，就要承受。米小雨与婆婆相处的日子让她体会到了什么叫难缠，只要想发生冲突，什么芝麻大的小事都可以成为导火索，让人防不胜防，而且还可以理直气壮。多年以后，米小雨回忆起这段日子，虽然还心有余悸，但还是感谢婆婆给她这些生活的体验，让她深深地体会到文学作品中的中国的婆婆和媳妇的关系。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但婆婆的心情并没有随之好转，终于在晚上又开始哭骂开了，刚要入睡的豆豆被吓得哇哇大哭，米小雨怎么也哄不好，起身出了卧室，对正在哭骂的婆婆说：“你骂谁，就到谁面前去骂，不要在我家骂，也让人过两天安生的日子。”婆婆一听来了劲，哭着说：“我怎么惨，过着这样寄人篱下的日子，连哭一下都要被限制。”说着望着儿子说：“这是你家，你妈现在是落到你的门下了，要看你们的脸色过了…。”牛因一听来了气，走到米小雨面前，就是一巴掌，米小雨躲了过去，冲进厨房拿了把菜刀就冲着牛因砍去，米小雨一边向牛因砍一边说：“这日子没法过了，今天不是你打死我就是我砍死你。”公公拦着米小雨，让牛因躲进婆婆的卧室，夺下米小雨手里的刀，劝说着米小雨，说夫妻俩伤了谁都不好。米小雨推着婆婆的门，怎么也推不开。这时婆婆也不哭了，米小雨踹了两下卧室的门，还是不解气，她接受不了牛因竟然会打她，她想大哭，但是不想让这一家人看到，打开房门，冲出漆黑的夜。
米小雨忘却了恐惧，跑到了不远处的池塘边，哇哇的大哭起来，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一切，只有逃避…。
不知道什么时候，牛因来到了她的身后，什么也不说，等她哭好了说：“回去吧，夜深了，孩子在家要你。”米小雨这才想起，孩子还没有睡着，擦干眼泪，向家走去。
不久以后，牛前搬进了新买的房子，洪爱草也从二儿子家搬回了自己的住处，豆豆也上了幼儿园，中午洪爱草接豆豆回家吃一顿饭，二儿子每月给洪爱草二百元钱，洪爱草总是说别人家的孩子都给三百元，在米小雨面前说过几次后，一天米小雨从婆婆家接豆豆回去，婆婆又在她面前这事，米小雨实在忍不住了说：“你给我找几个孩子带吧，我一个月辛辛苦苦的上班，才开三百六十多元的工资，还要花来回的车票钱，不如我在家带几个孩子，豆豆也不用你带了，现在小饭桌一月也就一百元，我给你二百不算少了。”婆婆一听赶紧说：“我说的是的抱在怀里的婴儿。”米小雨再没有说什么，拉着豆豆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