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名七夜，落魄的凌族少主
一个月后。
诺丁城，距离沧北城数百公里外的一座城池。
凌七夜站在城墙布告栏前，看着最新张贴的帝国诏令：
「沧北城突发异变，全城百姓离奇失踪。现悬赏十万金魂币征集线索——武魂殿宣」
布告栏周围挤满了议论纷纷的魂师。
一个背着铁锤的大汉唾沫横飞：“我表兄的魂师小队前天经过沧北，说整座城都变成了废墟，连只老鼠都没剩下！”
“听说是魂兽作祟。”挎着菜篮的妇人压低声音，“武魂殿的执法团已经...”
“如果是兽潮，整个沧北城不可能一夜之间一个活口都没有吧？”
“谁知道呢，据说沧北城似乎有三大家族镇守，族中虽然没有封号斗罗，但是魂斗罗强者可不少啊！”
“光是沧北城第一家族凌族就有十三位魂斗罗！”
“唉，真是可惜啊！”
……
听了几句后，凌七夜拉低斗篷帽檐转身离去。
“如果真是魂兽作祟就好了……”
他的银色长发属实显眼，在来的路上早就准备了斗篷帽檐遮挡住别人的视线。
“这里就是诺丁城...“
他摩挲着母亲留下的地图，指尖停在西南方的小点上。诺丁城距离沧北城四百余里，既不会太近引人注目，又有初级魂师学院可以学习。
随后凌七夜便向着城内走去。
这座小城比沧北简陋许多，青石垒砌的城墙上爬满藤蔓，守城卫兵正打着哈欠检查入城的魂师。
他下意识去摸颈间的吊坠——冰晶与火焰的流转比前几天缓慢了些，仿佛也在为这座平庸的小城感到失望。
“让让！别挡道！“
粗鲁的吆喝声从身后传来。凌七夜侧身避开冲来的马车，看见车厢里坐着个穿丝绸马甲的男生，正把吃剩的果核往路边乞丐身上扔。
车辕上烫着显眼的“萧“字徽记，让他瞳孔微缩——沧北城的萧族吗？
……
没多久，在路人的指引下，凌七夜终于来到了诺丁初级学院门口。
随后数着心跳调整呼吸，在特制的靴子里垫着三层软木，让身高勉强达到了一米四。
脖颈间的冰晶吊坠微微发凉，将原本清亮的童声压成少年特有的沙哑：
“新生报名。“
登记处的女教师抬起头，钢笔在名册上洇开墨点。
丝毫没注意眼前这个披着旧斗篷的孩子，银发下若隐若现的蓝瞳像极北之地的永冻冰。
“姓名？年龄？武魂？“她机械地重复每日的询问。
“七夜，六岁。“凌七夜伸出左手，极寒冰矛的虚影在掌心凝结。他刻意让武魂显得黯淡模糊，矛尖还假装不稳地颤动两下，“魂力六级。“
女教师笔尖顿了顿。这个先天魂力还算不错，但比起真正的天才并不出众。她指向右侧通道：“去那边测试魂力，通过后交十枚金魂币学费。“
凌七夜走向测试厅，路过玻璃窗时瞥见自己的倒影——冰晶吊坠的幻术让他面部线条硬朗了些，加上故意弄脏的脸颊，确实像个营养不良的流浪少年。
只是那双眼睛...一蓝一金显得格外耀眼。
没多久就到凌七夜测试魂力了。
测试水晶前站着个打哈欠的男教师。
凌七夜将手掌覆上冰凉的水晶表面，暗中运转叶清柔教他的敛息术。经脉里的魂力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细细一缕注入水晶。
水晶亮起柔和的蓝光，刻度停在六级的位置。
“勉强合格。“男教师懒洋洋地记录，“武魂是...“
“普通的冰矛。“凌七夜迅速收回手。方才有一瞬间，测试水晶深处闪过金红光芒——那是炽天使武魂在抗议压制。
缴费处排着长队。
前面穿丝绸衣裳的男孩正被父母簇拥着缴纳十个金魂币的“赞助费“，母亲替他擦汗的手帕都绣着金线。
轮到凌七夜时，口袋里只有仅剩的八枚金魂币……
“可以先登记，月底前补足学费。“登记老师瞥了眼他那银狐大氅，怎么看也不像是普通人，“或者有贵族担保也行。“
凌七夜摇了摇头。贵族担保？沧北城凌家的名字如今只会带来灾祸。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颈间的吊坠，冰晶那面贴着皮肤，凉得像父亲最后那个拥抱的温度。
「七夜，记住。」记忆里凌战天把玄冥枪插在雪地里，蹲下来与他平视，「真正的强者之路，从来都是孤独的，不要相信任何人。」
“算了！“
凌七夜被喝声惊醒。缴费窗口后走来一个满脸褶子的老者，正透过铜框眼镜打量他：“算你小子运气好，八枚金魂币就去工读生宿舍住着吧。“
凌七夜点了点头，将仅剩的八枚金魂币放上去。
登记老师也不敢多说什么，扔出把黄铜钥匙：“七舍工读生宿舍。被褥自己买。”
……
找了许久，凌七夜才找到工读生宿舍楼。
宿舍楼弥漫着霉味与汗臭的混合气息。
凌七夜推开七舍木门时，几个男生还有一个粉色马尾的女孩在聊些什么。
看到凌七夜手里的钥匙后，那个粉色马尾的女孩走上去掐腰一笑：
“新人规矩，打赢就是舍长！”
粉发萝莉叉腰走到他面前，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然而凌七夜可不没兴趣欺负这些还没有魂环的小孩，当即就想从小舞身边走过。
“怕了就叫声小舞姐！“少女突然翻身跃起，双腿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圆弧。
凌七夜瞳孔微缩，这记鞭腿的角度刁钻得不像六岁孩子能使出的。
冰晶吊坠在衣领下发烫。凌七夜假装慌乱地后退，暗中调整魂力输出。当小舞的鞋底距离鼻尖只剩三寸时，他“恰好“被床沿绊倒，后仰的瞬间极寒冰矛自动护主，在掌心凝出薄霜。
“咦？“小舞突然收力，落地时搓了搓手臂，“你身上怎么...“
凌七夜暗道不好。极北之地的寒气对温血魂兽有天然威慑，更何况是兔类武魂。他急忙收敛武魂特性，故意喘着粗气爬起来：“我认输。“
宿舍里响起口哨声。几个男生凑过来拍小舞马屁：“不愧是小舞姐！”
“这新人连一招都接不住！”
小舞却歪头盯着凌七夜的手心——那里有片正在融化的冰霜。作为十万年魂兽化形，她的感知远比人类敏锐：“你的武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