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修仙:人皇幡上宾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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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封家书

这孩童绝对有问题,甚至这一家人都有问题!

柳成荫有些不信邪。

于是他将幡旗横过来,轻轻将旗尖点在孩童的额头上。

那孩童的灵魂与人皇幡链接在一起。

然而柳成荫却感知到了一股强悍无匹的灵魂力量,这种能力绝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孩童可以拥有的!

下一刻,柳成荫眼前的画面一变——

一个身着道袍、面白无须的道人坐在法坛上,看起来不过二十余岁的样子,与柳成荫相差仿佛。但他被头冠束起的长发却遍布灰白,随风拂动。

就在柳成荫诧异自己为何会看到这道人之时,那道人却突然睁开眼,深邃的目光直直地扫向他。

柳成荫下意识断开了人皇幡与孩童的链接,不觉后背被惊出一身冷汗……

“客官,你怎么了?”关山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这娃儿的病很严重吗?”

脚边的吞月猫也好像遇上了什么惊悚的事情,又往他的裤腿深处挤了挤,浑身瑟瑟发抖。

柳成荫再度朝着孩童看了一眼。

他仍旧是那副惊慌的模样,眼泪已经开始哗啦啦往下流。

“令郎的病情恕我无能为力,恐怕只能劳烦那位仙长出手了。”柳成荫轻声说道,“不过……你去求见那位仙长时,可否允许我同行?”

“……我想见见他。”

……

叮铃铃——

客栈屋檐下悬着的风铃叮当作响。

关山驾着马车,送柳成荫来到了巩县县城中最好的客栈。

刚一走进大门,就有伙计拎着水壶迎了出来,热情地招呼着:

“客官是要住店吗?”

“住店,开一间上房,然后备些热粥和碎肉送进房里。”柳成荫随口吩咐道。

“好嘞!”

伙计一声吆喝,将水壶放在一边,弓着腰在前面带路。

一路上,伙计时不时对跟在柳成荫脚边的银白幼猫瞥来瞥去。

“这狸奴是跟您一起的吗?”

柳成荫也朝着吞月猫瞥了一眼,轻轻颔首。

似乎还是对刚才那长着马腿的孩童心有余悸,这小东西没精打采的。

它时不时就想钻进柳成荫的衣服里,又被他捏着脖颈提溜了出去,就好像连自己四阶妖兽的修为都忘记了。

“橘色脊背的见多了,我却还没见过这种花纹的猫儿,好生奇异。”伙计丝毫不知吞月猫的真实身份,在一旁打趣道。

“若说黄白配色的橘猫常被唤作金被银床,那您这狸奴倒可以唤作银被雪床……怕不是哪里来的瑞兽。”

“想不到阁下还是个文化人?”柳成荫随意笑道。

“嗐,咱可担不起什么阁下……客栈隔壁就是县城里最好的饭庄,”伙计也不在意,一摆手就开始侃侃而谈,“饭庄里面常有说书先生讲些故事,听得多了也就耳濡目染了几句。”

“哦?看来这说书先生倒是个有本事的,讲几句故事也能让别人学到真东西……”

柳成荫跟在伙计身后,有一搭没一搭地搭话。

他的目光落在客栈伙计的衣着上,却发现这伙计身上的布料不似寻常人家的粗布,反倒针脚绵密、布料紧实,倒像是布行里精心缝制的棉衣。

区区一个客栈伙计,居然有余裕穿棉衣?柳成荫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就是这间了,客官可还满意?”

推开房间的雕花木门,伙计热情笑道。

柳成荫目光扫视一圈,随后将其挥退。由于一整夜没有休息,且精神长时间处于紧绷状态,他此时已经很是困倦了。

强忍着睡意铺开被子,正打算躺在铺上浅歇息一阵。不曾想被子刚一铺开,反倒是脚边的幼猫先跳了上去。

“你在地上踩了这么久,怎么敢直接上床的?”柳成荫打了个哈欠,有些嫌弃地拎起吞月猫的后颈皮。

不过看着小猫蔫了吧唧的精神状态,终究还是没忍心把它丢下床。

他叹了口气,将吞月猫放在了床尾,自己也沉沉睡了过去。

……

“咚咚咚。”

柳成荫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此时太阳高悬,他从床铺下来时,发现一觉睡到了午间。

“客官,热粥和碎肉送来了。”门外传来喊声。

柳成荫以为是客栈伙计送了饭食过来,径直起身开了门,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满面风霜的老丈,一股马粪草料随之飘进门内。

“老丈这个年纪还当跑堂的?”柳成荫微微蹙起眉,倒是出于礼貌没有掩住口鼻。

“老朽其实是这家客栈的马夫。”老丈颤颤巍巍地说道,“只因前不久收到一封游子的家书,奈何老朽不识字……”

“之前从马棚外面看到公子进来,观衣着行止像是读书人,所以就向小二讨了这送饭的差事……斗胆请公子帮忙读一读这封家书。”

柳成荫眉头蹙得更深了。

明明是巩县县城最好的客栈,客栈伙计怎会如此外行,轻易将送饭的差事给了马夫……且不提一个老头是否会撒了粥汤,单是其身上的味道便足以让周遭客人没了食欲。

“这偌大一个客栈,竟连一个识字的都没有吗?”柳成荫轻声问道。

“账房先生倒是识字,”老丈脸上一副有苦难言的表情,“可老朽之前因月钱的事和他起了争执,实在是不敢再去求他。”

柳成荫蹙眉走出房间,反倒对这老丈生出些好奇。

让老丈将家书放在一旁的桌案上,他坐在案旁,缓缓念道:“父亲大人膝下,敬禀者:儿自立秋别后,客途安泰。今行至……”

念到一半,柳成荫突然一顿,诧异抬起眼皮瞥向那老丈。

“公子,可是有不妥之处?”老丈急忙问道。

“倒是并无不妥。”柳成荫微微摇头,接着念了下去,“……儿子已赚得足够谋生的银钱,剩余五十两银票藏于信封夹层,望父亲一切安好,伏惟珍重。”

“造孽的!”老伯着急到跺脚,“这小子在外做骡马行的掮客,哪来的这许多银钱?定是借了印子钱!”

柳成荫不做评判,只是心中冷笑。

人皇幡已然从袖中滑出,精准无误地落在他的掌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