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焚心劫

“林绾将匕首刺入谢沉舟心口时，他握住她手腕轻笑，血沫从唇角溢出：‘萧国玉玺……就藏在这儿。’刀刃下传来金石相击的冷响，一枚染血的青铜印鉴破体而出。

匕首刺破皮肤的刹那，谢沉舟胸腔内迸出刺目金光。青铜印鉴裹着血肉滚落在地，篆刻的“萧”字被血浸得发亮。林绾浑身剧颤，蛊虫在血脉中嘶鸣：“玉玺……怎会在你身体里？！”

谢沉舟银发沾满血污，指尖抚过她眼尾：“因为三年前那场火……烧不化它。”他猛地咳出一口黑血，心口狼纹寸寸剥落，露出焦黑的皮肤，“萧玉璃，你父王临死前，把这东西缝进了我的骨头。”

殿外忽传来铁蹄轰鸣，拓跋烈的嘶吼穿透宫墙：“给本王搜！玉玺和萧玉璃——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城西听风阁废墟中，江临风用折扇拨开瓦砾，捡起半截烧焦的密信。火光映出残破字迹——“谢沉舟即萧氏遗孤……玉玺为证”。他桃花眼骤冷，将密信塞入怀中：“蠢丫头，你爱的……可是灭族仇人之子。”

暗处忽有弩箭破空，他旋身避开，却见楚星河的玉骨折扇钉在梁上，扇骨裂处露出一行血书：“护她，否则萧国再无后裔。

药王谷寒潭内，沈墨白将剜出的心脏浸入药酒。白发遮住溃烂的半张脸，蛊虫从眼眶钻出，啃食他仅剩的完好的皮肉。药童跪地泣血：“谷主，换心之术需活人献祭……您这是求死！”

他抓起酒坛灌下，黑袍被血染透：“告诉她……这颗心能镇噬心蛊。”烈酒混着血从嘴角淌落，“我这一生，总算有件东西……是干净的

陆九霄踹开地牢铁门，红衣被血浸成暗褐色。他一把扯住林绾的腕链，狼牙项链擦过她锁骨：“小爷用十万镖银买你一夜，这买卖够不够？”

林绾银针刺入他咽喉：“陆少主，你的命只值十万两？”

他骤然逼近，呼吸烫在她耳畔：“不，是买你一句真心话——”剑锋忽地割断她脚镣，“若玉玺和谢沉舟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拓跋烈的铁骑冲破宫门时，谢沉舟正将玉玺塞入林绾怀中。玄铁面具裂开一道缝，露出底下与他一模一样的脸：“萧玉璃，你猜……现在杀你的是谁？”

林绾反手扯掉他面具，瞳孔骤缩——

面具下的脸布满烧伤，唯独那双眼，与谢沉舟分毫不差。

“三年前那场火，是我放的。”他轻笑，刀尖抵住她心口，“但把你父王绑在柱子上的人……是你的好夫君。

白芷的尸身旁，蜜饯匣被踩得粉碎。江临风捡起一枚染血的蜜饯，蜜蜡剥落后露出半枚萧国王族徽印。他指尖发颤：“原来那丫头……才是真正的萧国暗桩。”

暗巷深处，裴无咎剑尖挑起拓跋烈的头颅，异瞳泛蓝：“萧玉璃，你可知这十年……是谁在护你的镖？

林绾攥紧玉玺冲出火海，却见江临风持密信拦在军前。他撕开衣襟，心口赫然烙着与谢沉舟相同的狼头刺青：“三年前从火场抱走你的人……是我。”

谢沉舟的弩箭同时对准两人，唇角笑意癫狂：“好极了……这局终于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