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携手御敌：胜利的曙光
糖剑悲鸣的震颤从指尖钻进胸腔，石灵犀的睫毛在腥风中抖得像是断翅蝴蝶。
我反手扣住她冰凉的手腕，战神灵瞳在眉心灼烧如烙铁：“别让糖浆凝固！“
机关鸟振翅掀起的焦糖味里，万兽王的笑声震得人牙根发酸。
九条黑鳞巨蟒绞碎青石地板，每片蛇鳞都浮着千机阁特有的青蚨纹——当年我在南美雨林端掉的傀儡师老巢，墙上也刻着同样的符咒。
“三长老心脏还在跳！“银月弓着背炸成毛团，月光领域硬生生在食骨鹫黑潮中撕开缺口，“姓胡的，本小姐的毛都要被薅秃了！“
石灵犀突然扯断腰间青铜算盘，十二枚算珠叮叮当当嵌进机关鸟羽翼。
沸腾的糖浆瞬间镀上金属冷光，她咬破的另一根手指在糖剑上画出歪扭符咒：“东南巽位，七寸！“
战神灵瞳骤然收缩，那些嵌着人心的蛇瞳在我视野里褪去血肉，化作密密麻麻的灵气丝线。
左侧第三条巨蟒头顶的心脏突然闪过紫芒——是傀儡师的控魂钉！
“借个火！“我抄起天剑子抛来的酒葫芦，烈酒泼在糖剑上的刹那，银月不情不愿地喷出月光焰。
裹挟着灵火的糖浆在半空凝成巨型弩箭，石灵犀踩着我的肩膀腾空翻转，糖剑劈开的气流精准斩断那缕紫芒。
被解放的心脏突然爆出青光，三长老残魂化作剑气直取万兽王眉心。
老头子的惊鸿剑意这时候倒是默契，阵眼处的本命剑嗡鸣着与残魂共鸣，整座天剑宗护山大阵突然倒卷。
“小看你们了。“万兽王抹去脸颊血痕，王座下钻出的巨蟒突然相互啃咬。
血肉飞溅中，九颗心脏竟在空中拼成血色罗盘，“但千机阁的傀儡，可是死得越多越危险啊。“
石灵犀突然闷哼一声，她手中糖剑不知何时爬满青蚨纹，青铜算盘珠在剧烈震颤。
我这才发现那些嵌在机关鸟翅膀的算珠，分明是缩小版的控魂钉！
“你以为我为什么选糖做武器？“少女突然狡黠一笑，染血的虎牙在烟尘中白得晃眼。
她反手将糖剑插进机关鸟脊背，沸腾的糖浆裹住控魂钉瞬间，我福至心灵地朝银月大喊：“月光领域收束！“
银月骂骂咧咧的喵呜声里，压缩到极致的月华如手术刀般扫过。
糖浆在超低温下脆化崩解，十二枚控魂钉叮叮当当落进我早就准备好的酒葫芦——三长老教过的封灵咒刚好派上用场。
万兽王终于变了脸色，血色罗盘出现裂纹的瞬间，我瞳孔中的金芒暴涨到刺痛视网膜。
战神灵瞳这次直接看穿了灵气流动的本源，那些缠绕在巨蟒身上的丝线，尽头竟系在万兽王自己的金丹上！
“打蛇打七寸。“我拽着石灵犀从坠落的机关鸟背上跃下，少女发间逸散的桂花香混着血腥气，“但傀儡师的七寸啊......“糖剑在空中划出璀璨弧线，“永远在自以为是的操控欲里！“
银月的月光领域突然转向，不再是防护罩，而是聚光灯般照向万兽王脚下阴影。
石灵犀甩出的糖丝缠住那些试图缩回地底的灵气丝线，我在下坠途中咬破舌尖，战神灵瞳的透支状态让视野开始泛红。
但足够了。
天剑子的惊鸿剑气穿透血色罗盘时，我掷出的酒葫芦正好砸在万兽王结印的手上。
封灵咒碰触傀儡丝线的刹那，整座山谷响起千万人的哀嚎——那些被吞噬的灵魂在控魂钉里苏醒了片刻。
“赢了？“银月瘫在我肩头喘气，尾巴尖还在神经质地抽搐。
石灵犀突然抓住我手腕，她指尖按着的脉搏处传来诡异震颤。
抬头望去，本该消散的千机阁符咒正在万兽王伤口处蠕动，那些被反噬的傀儡丝线没有消失，反而像蛛网般裹住他破碎的金丹。
王座下的血泊突然沸腾，九颗心脏残片拼成扭曲的笑脸。
万兽王坍塌的胸腔里传出非人的嘶吼，山谷四周升起七十二根刻着青蚨纹的石柱——每根柱顶都立着个双眼空洞的修士，看服饰竟是各大门派近十年失踪的精英弟子。
万兽王胸腔里爆出的嘶吼震得我耳膜渗血，七十二根石柱上的修士突然同时抬手结印。
他们的指尖在月光下泛着傀儡丝线的幽蓝，我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千机阁居然把活人生生炼成了阵眼！
“天罡灭魂阵。“石灵犀的虎牙在下唇咬出血印，她甩出的糖丝突然绷直成弦，“我在千机阁禁书里见过，以活人魂魄为引，七十二时辰轮转......“
“说人话！“我拽着她堪堪避开一道贴着鼻尖划过的傀儡丝，腥甜的桂花香混着硝烟灌进喉咙。
“意思是这破阵运转三天就能把整个天剑宗炼成肉丸！“银月炸着毛从我肩头窜起，月光领域硬生生冻住三根袭来的丝线，“姓胡的！
本小姐的尾巴毛都被烧卷了！“
石灵犀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少女掌心滚烫的温度惊得我差点松了糖剑。
她染血的睫毛下眸光清亮：“胡大哥，敢不敢赌个大的？“
我望着她虎牙上的血珠，突然想起穿越前在亚马逊雨林拆弹时，那个红发女雇佣兵也是这样的眼神。
战神灵瞳不受控制地扫过她脖颈处跳动的血管，结果被少女狠狠掐了下虎口：“眼睛往哪看呢！“
“赌什么？“我讪笑着挥剑斩断偷袭的傀儡丝，糖浆在半空凝成盾牌。
天剑子的剑气在头顶炸开惊雷，老头子倒是越战越勇。
“千机阁的阵法讲究阴阳平衡。“石灵犀突然扯开衣领，锁骨处浮现的青铜算盘纹身让我瞳孔骤缩——和万兽王身上的青蚨纹如出一辙！“七十二阴煞阵眼对应三十六天罡阵枢，但你看那些傀儡修士......“
战神灵瞳突然刺痛，我猛地发现石柱顶端每个修士脚下都悬着枚青铜算珠。
这些本该是死物的控魂钉，此刻却在月光下诡异地逆时针旋转。
“他们在倒转阴阳！“银月的尾巴突然绷直成棍，“难怪我的月光领域被压制......“
石灵犀突然把糖剑塞进我手里，滚烫的糖浆烫得我龇牙咧嘴：“胡大哥，借你的战神灵瞳一用！“她指尖沾着两人混在一处的血，在我眉心飞快画了道符咒，“三长老教过的同频共鸣还记得吗？“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少女突然咬破舌尖喷出血雾。
战神灵瞳在血光中暴涨，那些原本纠缠成团的灵气丝线突然清晰可辨——每根丝线末端都系着石柱顶端修士的心脏！
万兽王的狞笑从血雾深处传来：“现在发现太迟了！
待本王......“
“待你大爷！“我反手将糖剑插进地面，沸腾的糖浆顺着青蚨纹路逆流而上。
银月默契地跃上剑柄，月光领域压缩成针尖大小的光斑：“给本小姐爆！“
压缩到极致的月华在糖浆中折射出七彩光晕，那些被傀儡丝操控的修士突然集体抽搐。
石灵犀趁机甩出十二枚青铜算珠，算珠在空中拼成微型罗盘：“就是现在！“
战神灵瞳透支到视野发黑，但我还是看清了灵气流动的缺口。
拽着石灵犀腾空翻转的瞬间，少女染血的发丝拂过鼻尖：“东南巽位！“
天剑子的本命剑应声而至，裹挟着糖浆月华的剑气劈在阵眼处。
七十二根石柱同时震颤，那些被禁锢的修士魂魄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
万兽王脚下的血泊突然沸腾，裹着碎金丹的傀儡丝线疯狂反扑。
“小心！“石灵犀突然旋身抱住我，少女单薄的后背硬生生扛下三道傀儡丝。
糖衣破碎的脆响中，她咳着血沫笑出声：“你欠我...咳...三串糖葫芦......“
暴怒的情绪让战神灵瞳燃起金焰，我揽着她下坠的腰身凌空画符。
透支的灵力从丹田炸开，银月炸毛的尖叫声里，我咬破的舌尖血喷在糖剑上：“给老子——破！“
糖浆凝成的巨龙裹挟着月光冲天而起，那些反噬的傀儡丝线在至阳之力下寸寸崩断。
万兽王坍塌的胸腔里爆出非人惨叫，七十二石柱上的修士突然集体睁眼——他们的瞳孔里竟都映着青铜算盘的虚影！
“快封阵！“天剑子的怒吼混在崩塌声里。
石灵犀染血的手指突然扣住我的手腕，少女的灵力如清泉注入我枯竭的经脉：“胡大哥，信我！“
十二枚青铜算珠在我们相扣的掌心跳跃，银月的月光领域突然化作漫天星斗。
当战神灵瞳与千机阁符咒同频共振的刹那，我看到了不可思议的画面——那些被吞噬的魂魄在糖浆中苏醒，化作万千光点托起坠落的石柱。
万兽王最后爆开的血雾里，隐约传来齿轮卡死的刺耳声响。
当烟尘散尽时，七十二根石柱已然化作满地糖晶，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
“赢了...真的赢了？“银月瘫在我脚边，尾巴尖还在无意识抽搐。
石灵犀突然腿软向前栽倒，我伸手去扶却被带得双双跪地。
少女温热的呼吸喷在颈侧，她沾满糖浆的手指戳着我胸口：“说好的...三串糖葫芦...不许赖......“
天剑宗弟子们的欢呼声从云端坠落，老头子御剑落在我们身侧时，我正盯着掌心发愣——那些消散的青铜算珠残影，竟在我皮肤上拼出半枚青蚨纹。
“小友，这份人情天剑宗记下了。“天剑子甩来的酒葫芦砸得我肩膀生疼，他盯着满地糖晶的眼神却格外凝重，“但千机阁的算盘，从来不会只落一子。“
石灵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她掩唇的指缝间漏出星点金芒。
我想起战神灵瞳最后看到的画面——少女心口处转瞬即逝的青铜锁虚影，突然觉得夜风格外寒凉。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银月突然炸毛跳上我头顶：“姓胡的！
你闻到了吗？“
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焦糖香，和万兽王血雾中的味道一模一样。
我望着天剑宗山门外渐次熄灭的烽火，突然听见遥远山涧传来机括转动的咔嗒声。
石灵犀把最后一块糖晶塞进我掌心时，睫毛上还凝着血珠：“胡大哥，你说糖葫芦裹上月光会不会更好吃？“
她的虎牙在朝阳下白得晃眼，我却莫名想起亚马逊雨林里，那个与我背靠背作战的红发女佣兵——她阵亡前夜，也说过相似的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