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人之所以为人（求追读！求推荐票！）
在结束会议，思考完“天尊会”的未来之后，陈元趁着“千里目”这一神通尚有使用时间，顺带窥探了蕲县周围的情况。
最近的符离县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县衙内静悄悄的，显然尚未收到消息。
至于远的竹邑、铚县，更是一派祥和。
铚县的县令甚至召集当地豪族，饮酒作乐，商议如何在秋收时狠狠压榨百姓一笔，赚上来的钱，当然是豪绅的如数奉还，百姓的三七分账。
“啧，欺上虐民之术，这伙蛀虫倒是玩得炉火纯青。”陈元摇了摇头。
无论哪个朝代，都是“皇权不下乡”，甚至到了王朝中后期，连县一级都是阳奉阴违，虚报数据。
即使再健全的制度，都难以在古代解决这类问题。
毕竟法治总归需要人去推行。
只要是人就会有私心，有了私心就会想着谋私利。
面对源源不断的诱惑下，总会有人选择冒险，于是便会对法治本身产生伤害。
一百个官吏、一千个官吏越过界限，法律将在基层变得名存实亡。
陈元眯了眯眼。
当然，这些人此时觉得“下民易虐，上天易欺”，但得意不了太久。
最多三五天，大泽乡起义的浪潮将席卷到他们的头上。
正念及此，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陈元又听见耳边传来系统提示。
【恭喜您第五次参与进历史事件——江东项氏，亡秦必楚。并且以（卦者）（流民）之名，名留青史。】
【获得奖励：可自由分配技能点3点，化形术（初级）。】
【由于您已掌握化形术（中级），您可选择将其转化为10点可自由分配技能点，或者将化形术自动升级为高级。】
【现有可自由分配点3点。】
陈元没有犹豫，直接回应：“将化形术升级到高级。”
如果是没有太大用处，初级、中级乃至于高级都没啥区别的技能，自己选10点可自由分配技能点更香。
但是化形术不一样，它是真有大用。
【恭喜您，化形术（中级）→化形术（高级）。】
【解锁新的变化种类，延长变化时间，增加所变化物的拟真度。】
听完系统提示，陈元缓缓闭上眼，沉下心来……
刹那过后，蕲县城西昏暗的小巷里骤然冒出一道身影。
因为陈胜吴广攻入，所以家家户户都把大门紧闭，没有谁敢在夜里闲逛，连更夫在二更天结束后，都不再在路上打更巡视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陈元低头望向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指，兴奋地对着面前的空气挥了一拳。
“自己终于可以当人了，可以在地上光明正大地行走了。”
哪怕自己站在上帝视角，俯瞰方圆十数里的一切，甚至有神通“千里目”，能看到相隔数郡的事物……
但总会带来一种“疏离感”。
而且维持这样的视角的时间过长，陈元其实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态在逐渐发生变化。
好比我们在俯瞰蚁穴时，用水或者树枝去给它们制造障碍，大概是觉得有趣，而非产生同情，或者感到悲哀。
可一直站在上帝视角观察这个世界，地面上的人只有蚂蚁的大小，那么一百年过去，一千年过去……自己恐怕会越来越难共情人类，从而产生所谓的“神性”。
等到“神性”完全压过人性，陈元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漠然人类的生死。
哪怕洪水决堤，淹没良田，冲垮房屋，他也无动于衷，如同遇见水漫蚁穴那般旁观。
要知道物质决定意识，人之所以是人，有人的思维，是因为用人的身体去感知这个世界，用肉眼观山观水观美人，用鼻子嗅闻草木芬香，用舌头去品鉴鸡鸭鱼肉、好茶好酒。
总而言之，陈元更喜欢“脚踏实地”，用熟悉的视角观察这个世界，而不是挂在天上俯瞰世间，或者成为庙宇里供奉的泥胎木像。
“舒坦啊。”陈元活动着腿脚，发出感慨。
待到心头的激动平复，他又想到了化形成人的另一个好处，自己能有更多方式参与进历史事件，获得奖励。
恰好现在蕲县里有陈胜的队伍，正是自己获取合理身份的机会。
想到这里，陈元依靠着小巷的青石墙壁，默默思索起来。
……
次日。
蕲县县衙大门洞开。
大泽乡的那九百戍卒个个换上了那些豪绅“奉献”的崭新布衣，脸上都挂着难以自禁的笑容。
“陈将军，你现在就打算招新人加入我们，是不是有些太冒险了？万一混进来官府的人，那就遭了。”田臧出言劝道。
吴广跟着附和。
“老田说得有道理。”
本来听着田臧改口称呼自己为“陈将军”，陈胜相当受用，但他想起因为田臧，自己差点放纵手下去劫掠蕲县，那样的话，天尊恐怕会直接抛弃自己……
现在田臧又来反对自己的计划。
想到这里，陈胜望向田臧的目光带上一丝冷意。
他干咳一声，接着道：“我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
我们队伍本来只有九百来号人，在攻打蕲县的时候，又伤了二十几号弟兄。
如果我们不补充新人，单单维持现在的规模。
那我想问问你俩，我们怎么去攻打铚县？怎么去攻打城父？还回不回陈郡、南阳郡了？”
大泽乡的九百戍卒，基本上都是从陈郡的阳夏县以及南阳郡的阳城县出来的。
吴广反抗都尉时，最感染戍卒的一句话，就是“纵使是死，我也要死在家里”。
但凡田臧敢说一句“不回阳城、阳夏了”，不用那些戍卒出手，吴广都能生撕了他。
“我觉得陈兄说得更有道理。”吴广沉默片刻后，憋出来了这句话。
田臧见吴广不再替自己说话，而陈胜的目光正向自己转移过来，赶忙解释。
“陈将军真是高瞻远瞩，想到了在下完全没有思虑到的事情，在下就按陈将军所说的去办。”
陈胜缓缓点头。
“那我们今日即在蕲县招揽义士，共举大旗，反抗暴秦。”
“陈将军高见！”田臧赶忙道。
吴广愣了愣，跟着附和：“陈……陈将军说得对。”
————
求个追读，求个推荐票~
要是有月票就更好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