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机械降神
死亡如期而至。
习惯就好了，以后还会有更多，更猎奇的死法，能自爆有得选已经不错了。
任滔从房车里醒来，耳边还残留着电流爆炸的微弱幻听，生平第一次与电烤炉上的烧烤产生了微妙的共情。
走完老一套清洗流程，他走到铸炉旁，拿起铸造完毕的剑鞘，将新手剑收起——幸好死在末日不会掉装备，省了很多麻烦。
升阶之后，任滔还没来得及查看个人面板，现在正是时候：
【玩家：任滔】
【位阶：一阶（自命名）】
【强化：热血（稀有）、抗压心脏（Ⅱ）、心流（Ⅱ）、给你脸了！、社畜镀层、剑术精通（临时）】
【装备：牛马签章、勇者的新手剑】
【道具：古怪的录音笔（晋升）、辅助智脑（残）】
“咦，这录音笔还在？”
任滔点开详细信息：
【古怪的录音笔（晋升）】
【类型：道具（末日限定）】
【描述：这是一只被晋升的录音笔，持有它可以进入更高楼层，解锁新的录音。】
“这算啥，还是白嫖到了？”任滔感觉良好，那台晋升机器估计没想到在公司内部还有人“逃单”，先款后货了属于是。
难道下次要穿绝缘服进去？一想到那玩意的电流攻击，任滔脑子都还嗡嗡的，“要不整点重火力，直接开爆怎么样？”
一想到这，能够提供大型重火力的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还是老熟人，当初给任滔特批枪械的人道居总务——庄成。
感应到来客，任滔拉开车门，透过缝隙观察，外面已经风平浪静，庄成提着一个木盒子，平静地与他对视。
几天前他还能嘻嘻哈哈，然而此时身份转变，场面变得沉闷起来。
“欢迎欢迎。”任滔挠挠头，将庄成迎进来。
庄成点头，也不客套，还是熟悉的做派，反而让人自在许多。
关上门，他立刻紧盯着任滔，单刀直入地问道：“你也入道了？”
“入道？哪条道。”任滔疑惑，反问道：“也？还有谁入道了？”
庄成无言，只是一个劲地打量，任滔能看到他眼眸亮起，精光闪过，空气中某些要素向他汇集，似乎在用什么瞳术？
“啧，奇也怪哉，你既不吐纳，又不读经，山外无灵机，难近道，竟然真给你练出法力来了？”庄成难以置信，急切道：“有人说你修出了元始清炁，快给我瞧瞧！”
任滔第一次见老成稳重的总务如此失态，也不遮遮掩掩，在手上显化出两缕清炁。
庄成立刻凑上前，仔细观察对比，半响才用看怪物的眼神回到任滔身上：“确实是元始清炁没错，当年道主真该把你抓回去的。”
任滔不想理这茬，追问道：“别打岔，这叫入道的话，还有人入道了？”
“有，但和你不是一个路数，现在都在山里。”庄成回答：“离开山里，境界会跌落。”
任滔皱眉：“山里？你是说人道居白云山？不是遭陨石了？”
“没错，但那不是什么陨石。”庄成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那是‘灵机’，可供修士吐纳炼化的灵机。”
“这算什么，一会世界末日，一会灵气复苏？”任滔越发困惑，不满道：“甚至还让我背了个‘黑锅’。”
“那都是巧合。”人道居总务一口咬定，进入下一个话题：
“元始清炁或许能消除诡境，但以你当前的境界不可能做到。”他严肃起来，显露出代表人道居对外的肃穆姿态：“你是如何拔除诡境的？”
任滔低眉，糊弄王轩的话不能对庄成用，此刻的回答或许将决定很多东西。
他试图迂回：“要修炼到你说的能消除诡境的境界要多久？”
庄成平静回答：“久到世界真的毁灭了，连一个种子的希望都看不到那么久，更别说天地灵机刚刚复苏。”
进退维谷，左右两难。
任滔已经隐约意识到现实、末日、系统三者间的关系，一旦坦白，最好的情况也是被永久囚禁。
强硬拒绝？先不说他能不能从房车里活着走出去，真与世界为敌？
没有深仇大恨，更谈不上迫害欺压，何必呢。20年生活下来，人道居其实是个不错的地方……
无言，也是一种态度，气氛越发凝重。
突然，庄成的手机响起，与常见提示音不同，这道响铃格外紧促，叫人一听便心中突突。
“听上去是重要的事？”任滔主动一指：“我随时都在，不要误了正事”
庄成深深凝视一眼，接起电话：“什么事？”
“总务！‘公真会’召集大批民众，开始向沛渊市发起冲击，他们声称掌握了‘灭世者’的确切位置，起了移动法坛，大搞露天血祭，说要请来‘黑神’普渡世间。”
任滔突有所感，笑道：“灭世者？”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级别不低，直接回道：“任滔对吗？他们口中的灭世者就是你，根据推测，所谓的‘黑神诏令’显世，就发生在你拔除安泰村诡境之后。”
任滔借着机会，故意多说几句：“哦，那个老僵尸，原来叫黑神？”
“请严肃对待，纠集在他们身边的民众已有数万，狂信者极多，影响极恶劣！”
任滔意识到不对，以这个世界的治安与信息管制水平，不可能出现这种规模的非法集群，他望向庄成。
“诡境被称作末日之兆已有十余年，期间大大小小的邪教团体和野心家层出不穷，但都掀不起什么风浪——因为早期诡境少且弱，能力者同样如此。”
庄成的声音中难掩疲态，接着说道：“但这一切在三天前彻底大变，原本‘异常’级别的诡境直升‘危’级，能力者可以被批量制造……你知道的，很少有人能在力量面前把持心态。”
他说出混沌的现状：“现实层面，舆论接近失控，治安总体尚可，但在某些特殊地区急剧恶化——而他们的力量来源，就是诡境。”
庄成挂断电话，与任滔对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