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照魂渊

碎星剑刺入祭坛的刹那，楚阳看到自己的影子正在背叛身体。白衣少年化作流光钻入他眉心，识海瞬间冻结成镜面世界。九面等身铜镜环绕成阵，每面镜中都显现着不同年龄的“楚阳“，他们脖颈处都带着相同的龙鳞烙印。

“欢迎来到轮回回廊。“少年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楚阳脚下的镜面突然浮现血字：

【第三世·逆星者】

【屠灭天墉城以祭剑】

【遭九曜星链碎魂】

左侧铜镜爆裂，喷涌出的记忆碎片将他吞没。楚阳跪在尸山血海中，手中碎星剑正刺入苏映雪的心脏。女子染血的手指在他眉心画出残缺星图：“记住...星宫最深处有...“

现实中的楚阳突然呕出鲜血，手中剑锋已抵住苏映雪咽喉。凤凰玉佩迸发霞光，在他左眼形成金色薄膜，终于看清识海真相——无数银色丝线正从铜镜中伸出，将他缠绕成提线木偶。

“很痛苦吧？“少年声音带着神经质的笑意，“每次轮回都会重复杀死挚爱的命运，不如让我吞噬你的意识...“

楚阳突然抓住一根银线反缠手腕，龙魂之力顺丝线逆流而上。铜镜接连炸裂，那些轮回记忆反而化作金色暴雨反哺他的神魂。当最后一面铜镜破碎时，他窥见少年背后连着十二根星链，另一端没入虚空中的血色眼眸。

“原来你也是囚徒。“楚阳的瞳孔燃起苍蓝魂火，竟顺着银线闯入少年的意识深渊。

时空在此刻错位。他目睹少年在星宫最深处发现青铜巨门的真相——所谓魔渊蚀日尊者，不过是星宫长老堕落后的形态。当少年试图摧毁星链阵眼时，却被生生钉在时空裂隙，成为永世守护秘密的傀儡。

“现在你明白了？“少年忽然出现在他背后，手指穿透楚阳胸膛握住跳动的心脏，“我们永远逃不出这个莫比乌斯环。“

现实中的祭坛开始倾斜。苏映雪趁机将青铜匣按进楚阳染血的掌心，匣盖弹开的瞬间，碎星剑与青铜铃铛同时发出悲鸣。剑柄镶嵌的星陨石显现出倒计时——距离星链完全闭合还剩三十息。

“用轮回镜！“少年突然惨叫起来，他的身体开始晶化，“斩断我们之间的因果线！“

楚阳在双重记忆的撕扯中举起碎星剑。剑锋映出两个交叠的影子，当他刺向自己镜像时，苏映雪背后浮现的星轮突然逆转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