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8章 生气的“老女人”(三更求追读,求推荐)
“噼啪,噼啪~”
豆大雨珠叩在宫门上琉璃瓦当的刹那。
有十数片青玉盘自荷塘深处翻折过来,接住坠落的雨珠带起声音。
宫道青石板漫起雨雾,许言撑伞站在汉白玉栏杆之侧,指尖女体的香气,也随之冲淡几分。
身上的青衣,则是夏未央准备的。
虽说她发泄醋意的方式有点不对劲,但起码,靠着凝出玉骨之后的攻守易型,许言也算有点翻身做主的架势了...
先前还是借着夏未央沐浴更衣时,他才跑出来的。
往后,一定要强硬些慢慢去摆脱炉鼎圣体的命啊...他在心上暗暗告诫自己。
忽的有一道银铃似的柔声响起。
“许师在这等很久了吗?”
听到这话,许言循着声音望去。
女子笑盈盈的低头。
雨珠顺着油纸伞骨滑落成帘,珈烬却并无抬伞。
本该在离衣三寸便蒸成雾气的雨珠,此刻正顺着她鸦青鬓角往下淌,浸透的银纹披帛紧贴着胸线起伏的弧度,在烟霞色襦裙上洇出深浅不一的桃红水痕。
刚刚只是惊鸿一瞥间,许言便瞧见她垂在身侧的左手正虚握着半道未成型的火诀。
这位,分明是故意敛了周身流转的离火灵气。
眼下,被雨水打湿的齐胸裙带深深勒进雪脯,洇出朦胧弧度,任由大雨将轻纱襦裙浇透成半透明的鲛绡,贴在腿根显出匀称肌理。
随着她佯装踉跄的步态,石榴红束腰下骤然收紧的腰臀曲线,倒比平日里用灵力烘干的衣裳更显出三分惊心动魄的丰盈。
许言轻轻勾笑,递过伞去:“如珈道友这样的修仙者,也比较喜欢夏日淋雨是吗?”
“倒是忘了长乐宫是有法阵的。或许...”珈烬低着头,声音低低的:“或许,是属下的离火体魄在这不经用了。”
她低着头的时候,喉间那道淡粉疤痕恰好被湿发掩住大半,水珠却顺着锁骨窝滑进交领深处。
顿了顿,似是感觉到对方的视线,她又抬手递过抓在手上的卷宗:“这是历任承水郡守的生平和名字,因为林子余的那位上级找不到,所以属下只找了这个来。”
说话间,右臂抬起时短衫下摆被带起寸许,更显秀色可餐。
沾着泥水的绣鞋尖突然往青石板上打了个滑,整个人便朝许言怀里倾了半寸,发尾扫过他手背的刹那,透出衣料的大腿温度隔着两层夏衫烫过来。
许言堪堪扶住她肘弯时,视线自然引向她耳尖泛起与裙裾同色的绯红。
向下,因为抬着手的幅度,珈烬扯起将被短衫下摆虚掩的饱满胸线,这种上俭下丰剪裁,让娇小身段在行走间透出欲说还休的丰腴感。
令许言不由得有些感慨古人还是会吃细糠的。
感受到掌中骨架轻得像是稍用力就会折断一般。他轻轻捏着便松开手接过那份卷宗:“谢珈道友了...”
咔嚓——
行过的马车内,响起一阵捏碎玉盏的脆声。
许言不由得注目望去,暗暗头皮发麻:“今日不是不上朝吗?”
那里面那个老女人,怎么喜欢待这偷看啊。没情债的,许言觉得相处还是很愉快的嘛。
珈烬眉眼更低了,羞红了脸站直:“属下也是才得知,百官今日劝进。阙主自然也是来了的。”
心下却是有些慌乱的。她是知道,那里面那个就是苏酥...苏阙主。是殿下妖身的姐姐。
想到这,当即便要离去,指着宫道上跪伏的数百朱紫管跑:
“属下就是来给许师交一下卷宗的,没想到还在阙主面前闹了笑话。也不能多待了,殿下待会需得传唤属下了。”
“那行,你去吧。”许言笑意温煦,拱了拱手:“我待在这看,没事吧?”
眼下这里是在宫门外,借着目力应当能看到里面劝进的场面。
珈烬点了点头,想拉着许言却又感受到了九层台阶上那殿下杀人的眼神。
她只好解释道:“无妨的,师是不必跪殿下的。许师便在这看,也不容易被那些朱紫官人惦记。”
我可是几乎跪了一夜啊...许言苦涩点头:“可...那我便在这。待会若无空暇,改日再去咸亨客栈试衣。”
“嗯嗯,那属下这便过去了。不然殿下该训我了...”珈烬有些慌,她刚刚的动作就够她被训了。
许言也看到了,夏未央站在那台阶上,和那位隔着马车的阙主有说有笑的。
只是不知在说些什么,笑的很奸诈。
目送着对方离去。
许言忽的有看到一队人走过。
是那日在夏未央殿内看到的那个百越林氏林仲平。似乎是个四品官的样子。
正捧着冕旒章服慢慢靠前。
在看到许言之后,竟流露出一丝善意的笑。
“许仙长,可是一同去观礼?”
许言点了点头,面色恭敬谦逊,朝着这位儒雅的男子拱手,攀着近乎:
“观林侍郎面相,深得九牧文风,神俊容止果有人臣至极之相!”
此世的仙族,都冠着自己祖居之地为名。例如武安叶氏。
但真要论起来,这百越林氏虽说占据山林之地,却是耕读传家,凭文气修仙或是升官。
真要说起来势力,曾一代出过九个节度史的林氏,应当也是不输给修武道的武安叶氏。
而像他许言这样的,就是个顶着修道炼气士的面孔,干着武道的活...
文人那点小九九,圆滑的很。
能对他表露善意,倒让许言顺水推舟,借着他们进宫观礼。
也好过夏未央平白无故又示好自己。反惹了惦记。
听闻这话,林仲平略微抚着胡须,目视跟随的下属继续朝前,这才笑意低声:
“仙长折煞砚之了,砚之起自百越旁系,耕读传家能有如今的位置,已是感圣人恩德。不敢多想。”
“今武道仙族将近凋敝,正是侍郎和百越林氏开一世文风之盛,进一步向上的机会啊。”
能自称字相交,许言对这位突然莫名其妙的善意,倒觉得有些意思了。
林仲平微微一愕,这位身家清白近乎没有过往的修仙者,竟然什么都敢说。
他当即拱手笑道:“仙长万勿再说这话,砚之是觉得,我族林子余死的蹊跷。想问问仙长的意思。”
顿了顿,似是害怕许言听不懂,林仲平低声附耳道:
“砚之的字辈,因为是旁系小宗并未得主脉允许续修族谱的缘故,家中只以伯仲叔季排行。
但这林子余,是实打实的林氏字辈‘绍子明贤’中的子字辈。
属百越林氏主脉。
砚之是觉得,毕竟昨日殿上那毒瘤是撞上的仙长,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