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为蜀汉一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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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解近忧城下绥靖信

处理完牂牁内部的事情,便要开始筹划着向西进军的计划了。

马良这几日日日在营中规划民生,却对向西南用兵之事只口不提。眼看到了他自己规定的五日,尹群便忍不住前来发问:

“大人,日子到了,该启程了。”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即刻令将士收拾收拾,我们准备出发。”

马良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只是演技不是很真,让尹群看的有些尴尬。

“其中路程,如何规划?还请侍中下令。”

“先向西南至夜郎,补给一份后再往西南至漏卧县。”

“那可就到了益州郡的正后方了。道路上肯定全是蛮族,起冲突的概率不小。”

尹群望着战事图眉头紧皱。

先不论这行军路线在战术上是否成功,光是这沿途的风险,就摆明了和收益不成正比:

道路坎坷、毒虫密布、蛮寨众多。

“就算我们真能处理掉这些危险,恐怕到达滇池,也得比走上面直达的路线要晚上十日不止。到时候,恐贻误了战机啊。”

“那容我问你:我们从成都出发以来,可有一条诏令是需我配合杨仪,夹击益州郡?”

“啊?”

尹群这才发现,他们似乎原本就没有向南的规划。

从一开始,马良接到的军令就是接管牂牁,以定益东。

而如今其实他们已经完成了任务,所谓的夹击,都是马良自己在沿途上反复提及的暗示,一开始就并无此事。

“用兵多事可是大忌。不过我早已与丞相商量过此事,所以不用担心,只管照着行军便是。”

“好吧。我且派哨骑提前在夜郎购置好粮草,原本准备的那些若是绕路漏卧,恐怕不太足够。”

马良看似总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实际上是在有规划地将这些事情慢慢放给手下去做:

“那就有劳你安排了。”

他们这边一片轻松写意,另外的队伍就没那么好运了。

李严在越巂方向一路连战连捷,眼看军队已经将邛都包围,却无论如何也没法再推进一步。

高定毕竟不似朱褒那般是指派官员,而是实打实的地头蛇。

之前在越巂边缘作战,又要顾及到定莋那边随时有可能发兵偷袭,所以作战畏手畏脚,不得已只能徐徐退之,以求消灭对方的战斗力;

可如今他已经退无可退,整个蜷缩到了邛都之中,那便再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

守城,可比在外作战要容易的多。

若只是简单地缩在城中也就罢了,李严将其围上一阵,也总能找到破局的机会;

可这高定受马良那一茬事的影响,私下里与定莋的商人团体关系经营的不错:只要他还出得起钱,物资便会源源不断地运往邛都之中。

而他所仰赖的雍闿,最不缺的就是钱。

如今牂牁失守,荆州那边的援兵又如同缥缈之云,可念而不可及。此二人即便之前有过什么过节,现在也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雍闿便毫不吝啬地将钱和物资源源不断地提供给高定。

几番拉锯下来,反而是李严的军队有些撑不住了。

“尚书大人,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负责军需的牙将走进李严军帐,将余下粮草的情况汇报给李严:

“我们余下的粮草,还可坚持半月。以目前的态势,半月绝无可能攻下邛都。是向成都请求援粮,还是撤军,请您速速做出决断,否则再过几日粮食便要告罄。到时候什么办法都不行了。”

“十五日……”

现在向成都要粮,也一定可以要来。但是这么做无疑是向诸葛亮派服软,日后回了朝,许多工作便不得不因此受到影响。

但若是撤军,那就更是一桩辱事。折腾许久,任何军功没捞到,就算能将规划不利的责任抛出一部分沾染到诸葛亮身上,他也难辞其咎。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计。

李严拨开军帐,远远地望了一眼不远处的邛都城。

“先退下吧。”

“是。”

待到令官走远,李严掏出纸笔,亲自书写了一封信。

收信人是雍闿。

雍闿在滇池左等右等,孟获和步骘的回信没等来,反倒是等到了一封李严的信。

“他这时来信干什么?要劝降我?”

雍闿本就因为前线告急而昼夜难寐,如今听到这个消息更是怒目圆睁,吓得给他送信的小兵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不,不知……”

“拿过来我看看。”

话虽说是拿过去,实际上他的动作却是从那人手中一把夺过。

【敬启:

昔阁下雄踞南土,威行夷汉,雄姿如今视之,颇有惘然。

严对此窃有不解,故以情审之:究其原因,乃是君事归不明、结势不利所致。

吴人跨江自保,岂能越朱提、渡泸水以援南中?彼遣一使,虚授印绶,实驱足下为前茅耳。

昔高定、朱褒据险称豪,今其垒或破或围。君仍援之,无异于使君抱薪取火。薪不尽而火不灭,君何不知?

南中盐铁漆马,天府赖之。若君解甲归义,严当奏请朝廷,使君族永镇故土,一如旧约。若执迷不悟,恐金环象齿,尽化烽烟。

江水滔滔,不宜多言,惟望慎思。】

“呵呵。”

雍闿见了信,非但不恼,反而哈哈大笑:

“来,你过来。”

他将那传令的小兵提溜起来,拽到他面前:

“来,你来看看这李严是什么意思?”

那小兵哆哆嗦嗦地迅速扫视了一番,总算是从中提取出了“若君解甲归义”几个字:

“大概是……劝降吧?”

“哈哈哈哈!”

雍闿将那小兵往一旁一扔。

“浅薄。你,现在立刻传信给高定,让他打开城门,放李严进去。”

“啊?这是不是……”

“别问那么多废话。去信的内容,把李严这封信原封不动地抄录一遍附在下面,让高定那文盲找个识字的先生来给他好好地翻译翻译。”

雍闿鼻孔一出气,然将手里的信丢给那传令兵。

这信中上面下面,不过都是些客套的废话。最有用的,无非就是那一句“一如旧约”。

雍闿在这当地,就与土皇帝没有区别。李严又专门提及盐铁漆马,正是定莋处贸易的核心。

他这般意思,就是希望雍闿表面称臣,背地里自行发挥,李严会给他提供一些“小帮助”,以虚与委蛇之态敷衍成都。

如此一来,免去战火,表面平定,对双方都好——除了马良和杨仪。

李严与他本有些故交,李严的意思他当然清楚。

“从今天起,不用再往那边派兵了。将余下的所有力量全部归拢,只把那杨仪带着的一支队伍,给我狠狠地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