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废品回收
“成为黎明报鸟途径的超凡者后，不仅失控风险大大降低，而且觉醒的能力也会固定下来，有大量前人经验帮你成长。”
“怎么样？要不要加入教会？虽然晋升仪式会冲刷掉现有的能力，但我保证新觉醒的也一点儿不差！”
凡妮莎无比热情地向里德推销着教会，她从椅子上起身，撑臂举天，好似一只将飞的信鸟。
然而里德只觉得教会的晋升仪式会伤到脑子。
“不，我打算开厂。”
“开……开厂？！”
凡妮莎低头惊讶地看向里德，原本她以为里德很痛恨工厂主呢，没想到几天不见这就要自己成工厂主了？
“只是有这个想法，所以加入教会的事以后再说吧。”
里德点了点头，等他将《简易爆炸物制作》这本书研究透彻后，不可避免地会进行实验。
雷管、硝化甘油、TNT……等等这些东西都要经过他手。
尽管里德现在的住处已经算得上大了，但是和这些炸药的破坏力比起来还是有些不够看。
再者，到时候的动静肯定不小，他可不想三天两头被人找上门。
所以他便萌生了找个偏僻的地方开工厂的想法。反正位置不重要，主要是大和偏。
凡妮莎见里德不像开玩笑，顿时眼眸一转，她惊疑问道：“喂！你该不会是被那群工厂主收买了吧？”
“要是到时候你和他们同流合污了，别怪我不讲情面。”
说着，她还挥了挥拳头。完全忘了当初是谁把枪口抵在她后背上的。
见此情形，里德不由得哑然失笑：“动了脑子，但不多。”
“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把我想太廉价了。你觉得教会都没能收买我，其他人能吗？”
他站起身，看着窗外烟塔耸立工业区说道：“你知道我要开什么厂吗？”
“唔……纺织厂？”
凡妮莎试着回答道。在王都大大小小的工厂里，要说什么类型工厂最多，绝对是纺织厂无疑了。
衣服总归是有人要的，租下一间小平房，置办几台纺织机，然后雇佣些工人……不知多少有钱人以此发家。
“不，工业废物处理厂。”
里德摇了摇头，说出的话让凡妮莎为之惊讶。
“工业……废物……处理厂？”她一字一顿地重复着里德刚刚的话，原谅她每个字都认识，但怎么连起来就不懂了呢？
里德见状并不意外，正如之前所言，这个世界的科技树在他看来着实歪得过分了。
拥有能够自动运行的自行机与发条人偶，还有能大规模处理数据的商用差分机，然而在其他方面却差得一塌糊涂。
就拿化学这门学科来说，这个世界的化学理论应该还只是半只脚踏入了定量化学时期，经验与计算并存。
大量的学说与假设充斥在学术界，至于和“元素”类似的概念，里德还没有看见。
然而这已经是除蒸汽科技外发展最好的学科了，也就是化学还和蒸汽机攀上了点儿关系，才稍微被倾斜一些资源。
但尽管如此，这个世界的还是化学和物理学一样，实践远远甩开了理论。
至于其他的学科就差上很多了。而工业废弃物处理，更是最无人问津的那种。
“那些废物的处理还需要工厂？不是直接扔进一个没人的地方埋掉吗？”
凡妮莎本能般说道。阿特里亚的工厂就是这么处理废弃物的。而且这还算是有良心的工厂会这么干，更多的则是直接排入了大气和海洋。
这也是这个世界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面对那些恶臭且危害极大的废弃物，人们总想着将它们抛弃而不是处理，就连各国的政策也是这么要求的。
里德不想和她解释什么，他看了看时间，随后问道：“这个你就别管了。还有什么事？”
说着，他便起身准备清理桌面。然而让他想不到的是，凡妮莎竟然还真有其他事情。
“有的有的，最近教会准备联合阿莉娅王女在南城建设一所公立高级职业技术学校，另外再扩建几所中学！”
“这是好事。”里德对凡妮莎点点头，对教会和王女这番举动表示认可，然后他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但关键在于你给我说干什么？”
凡妮莎见里德这般无所谓，顿时有些吃惊，他这表现怎么和那个老头儿说的不一样啊？
“我这不是想邀请你去一趟开工仪式吗？你不是经常给南城那些学校捐书吗？我觉得你会有兴趣。”
“查得还挺细。”
里德嘴角一咧，上下打量了一眼凡妮莎。和之前不同，这种程度的窥视已经让他感到冒犯。
“喂喂喂！你不要误会，这全是那个老头儿拉着我说的！我可什么都没问！”
凡妮莎感受到里德不怀好意的目光，连忙解释了起来。本来她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学校才能培养出里德这种人，结果就被一个老头儿拉着说了一堆话。
老校长吗？里德闻言不由得摇了摇头，前身的记忆中这个老头儿就很唠叨，演讲能让下面的学生睡着，不想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这么嘴碎。
“参会的名单有吗？”
“你打算去了？！”
凡妮莎心中一喜，哪怕里德现在无意加入教会，和他拉近关系总没错。
看他的种种表现，意外和教会合得来，说不定就会改变主意呢？
里德没有回答凡妮莎，他只是对着粗拟的名单细细观察了起来。
“王女、神职人员、学校校长、官员……人少了，那些工厂企业的老板你们没有邀请，回去记得把他们加上。”
他看了看，然后便将粗拟名单还给了凡妮莎。
“邀请他们干什么？一群吸血鬼而已！”凡妮莎闻言顿时面露不忿，在她看来这份名单该邀请的人都邀请到了。
王女和神职人员是这次项目的支撑，有了他们才能保证学校的成功建成。
而其他中学则是新建技校的后备生源，所以邀请这些学校的校长很有必要。
至于官员就更不用说了，征地审批还有学校后续的运行都少不了他们的配合。
邀请那些吸血鬼干什么？把学校偷噬成豆腐渣工程吗？
“你们办高中干什么？”
“当然是让更多人受到更好的教育！”
凡妮莎理所当然地回答。
“那人为什么要受到更好的教育？”里德喝了口茶继续问道。
“当然是为了获得更多的知识，明悟人生的意义。”
里德把茶杯放下了：“我不否认好的教育有这个作用，但你们办的是技校，我想里面应该没有哲学系。说点儿实际的，学生们为什么要上这个学校？”
凡妮莎快要被问麻了，她用手指卷了卷头巾，小心翼翼说道：“额……更好的工作？”
可里德一点儿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点点头继续问道：“总算说对了。所以你们打算把学生们全送进教会还是王国政府？”
“额……”凡妮莎这下回答不上来了，倒不如说她以及她背后的教会压根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想这种东西应该不是王女拟定的，一个企业主都没有，排斥异己也没有这么明显。”
“回去改改，不管是真邀请还是注册空壳公司请演员，都比现在好。”
“好嘞！”凡妮莎点头哈腰，陪笑着把桌面清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