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天才灵植师
就在李药默默待在角落的时候，一个白胖司农迈着慢悠悠的步子，脸上堆满了笑，走到李药跟前。
“嘿，小哥，你是田府灵植师啊？”
李药见这人挺客气的，便轻轻点了点头，也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
那白胖司农一听，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凑得更近了些，满脸羡慕地说道：
“田府可真是好地方呀！
在田府种田，那可太舒坦了，不管最后种出来的结果是好是坏，田府都不会怪罪半句。
哪怕每年上交给朝廷的数量不够，田府也都会自个儿掏钱补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儿呀，啧啧啧。”
“可不是嘛！”
这时，一个年龄挺大，后背都有些佝偻的老司农也凑了过来，接话道，“前城主田昊天那可是惜才又爱民呐，对灵植师们向来都是尊敬有加的，小哥你这运气可真是不错啊，能进田府做事儿。”
旁边又有个司农听了，立马打趣道：
“诶诶，我说你呀，对田大人可得用敬语啊，怎么着，你这马上退官归老了，连表面上的客套都不会了呀？”
“你敢说你不想进田府种田啊？”
“哼，他不想？咱这些老司农啊，哪个心里没惦记着这事儿呢。”
众人听了，都哄笑起来。
“几位大人退官后还想来田府种田？”
“退官归老？哼，哪敢真的退呀，又哪能安心归老哟！”
一位老司农摇着头，满脸无奈地叹着气说道，脸上的皱纹都因这叹气的动作更深了几分，“这世道，变得太快咯，今儿个你还能吃得饱饭，啥都不愁的，可指不定明天呐，就只能饿死在路边喽，那日子，可没个准头呀。”
这话一出口，李药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曹兴曹老头。
曹老头刚咽气，后面就来了一帮官兵，跟恶狼似的，跑到厉山村又是抢又是掠的，把好好的村子搅得鸡飞狗跳，一片狼藉。
或许，现实就是如此，他们才会想着退官之后能来田府谋个事儿，给自己找个靠山吧！
“嘿嘿，小哥，听说田府对灵植师的待遇那是相当不错呀，你每个月俸禄几何啊？”有人好奇地问道。
“这……”
李药一下子愣住了，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一直都没弄清楚自己的待遇。
可眼下这么多老司农都眼巴巴地看着他问了，他又觉得挺不好意思不回答的，犹豫了一下，挠挠头说道：
“小的刚来不久，就是每天能领二斤上品灵米，一斤肉食，一斤新鲜果蔬，半斤灵酒，每个月呢，还有一些灵石，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
“等等，小哥，你刚刚说什么？”一个司农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二斤上品灵米？”
“一斤肉食？”
“一斤新鲜果蔬？”
“半斤灵酒？”
“还有灵石？”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重复着李药说的话，那表情就跟见了什么稀罕事儿似的，一个个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张得都能塞下个鸡蛋了。
“老哥，他这待遇，是不是按照司农少卿的待遇发放的呀？”有个司农捅了捅旁边的人，小声嘀咕着。
“好像是！”被捅的那人赶忙点头回应。
“哎呀，小哥年纪轻轻的，在田府居然能享受这般俸禄，快说，你是不是田昊天老头的后人呀？”
一个司农一拍大腿，自作聪明地猜测道。
“一定是了！”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那笃定的样子，仿佛他们已经找到了真相。
“我看不像，这眉眼，这长相，我看是田峰的孙子呢。”
又有人提出了不同看法，还煞有介事地打量着李药，那眼神就跟要把李药看穿似的。
几个人又是一阵吵吵嚷嚷，争得面红耳赤的，场面再次热闹起来。
李药在一旁听得脑皮发麻，心里直犯嘀咕：
“这些可都是临渊城司农监以及各地的老司农们呀，怎么一个个跟小孩子似的，这么咋呼呢。”
李药忍不住暗自腹诽：
“他们就这么对曾经的城主田昊天的吗？”
“那可是田昊天大人呀，他们倒好，这名字喊得跟叫隔壁邻居似的，半点景仰的意思都没有，也太没规矩了吧。”
“再说了，我哪里像那个冰块脸田峰了呀，他整天冷着个脸，我和他哪有一点相似的地方嘛。”
一想到这儿，李药就觉得挺无奈的，莫名其妙地就多了俩“祖宗”。
再看看这个议事厅的偏殿。
好家伙，这里简直就是个村口情报中心！
你瞧瞧这些老头，吹起牛皮、说起大话来，那叫一个顺溜，连打草稿都省了，张口就来，也不管靠不靠谱，真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这时，那个白胖司农又凑了过来，一把拉住李药的手，脸上带着几分神秘兮兮的模样，压低声音问道：
“小哥呀，我听说，田府最近来了一位天才灵植师，那本事可大了，据说能化腐朽为神奇，哪怕是下品灵植，到了他手里，都能种出上品的品阶来，你说说，这事儿是真的还是假的呀？”
这胖司农的话音刚落，原本还喧闹嘈杂、众人争得面红耳赤的场面，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那些老司农们一个个就跟约好了似的，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李药，那眼神里满是好奇与急切，显然都想从李药这儿确认一下这消息的真假。
就连坐在高处、一直端着架子的欧阳泽人，也不禁放下了手中的杯盏，微微皱起眉头，朝李药这边投来了目光。
李药一下子就被这么多双眼睛给盯着了，心里直发慌，紧张得不行，支支吾吾地回道：
“这……或许……可能是吧！”
他心里也在犯嘀咕呢，自己也不清楚众人口中说的这个天才灵植师，到底是谁。
毕竟田府里的灵植师有好多。
就说田药师吧，人家可有“枯木逢春术”这样厉害的秘术，其他的灵植师估计也都是藏龙卧虎的，各有各的本事。
“哪有什么天才呀！我看呐，都比不上欧阳家新请来的那位高人管用！”
一个在这众多司农里还算年轻的中年司农，扯着嗓子反驳道。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满脸堆笑，眉眼间尽是讨好，目光一个劲儿地往高高在上的欧阳泽人那儿瞟。
可欧阳泽人就跟没瞧见他似的，连个正眼都没给他。
“哟呵，什么高人呀！”
“他顶多就是屎上雕花，尿下浣纱，纯粹就是形式大于内容，中看不中用呀！”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有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嗯……？”
原本又慢悠悠端起茶杯，正准备喝口茶润润嗓子的欧阳泽人，一听这话，立马又把茶盏给放下了，皱着眉头，眼神就往说话的那人身上瞧去。
待看清是这位老司农后，欧阳泽人那脸色别提多纠结了，想发火吧，又觉得人家都快退官了，自己要是发作，显得太没气度。
可就这么咽下这口气吧，心里又实在窝火。
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硬生生地把那股火给压了下去，冷哼了一声，又扭过头去，再次端起了杯子，只是那手，气得都有点微微发抖了。
就在这尴尬得不行的当口，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这令人窘迫的氛围：
“京城司农监欧阳玉宸前来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