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序列:苟在乱世觅神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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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城主府议事

李药跟着侍卫一路走着,不多会儿就到了田府核心——城主府邸。

城主府不愧是临渊城以及周边那几个县最高府邸。

其辉煌程度,远超李药的想象!

临渊城以前的城主田昊天,出生前朝皇室,地位无比尊贵。

然而,大周国的朝廷开始收紧权力,城主的权力就渐渐被分了出去,边境、前线攻防这些重要事都交给朝廷任命的官员负责。

临渊城虽重新设立了官府,城主府也相应改名为田府,不过田府在这城中经营多年,底蕴深厚,威望尚存。

但城里一有大事,下面各个地方、各部门的人还是习惯往田府这来议事。

李药边走边瞧这城主府,一到门口,就看到那大门又高又气派,朱红色的门看着特庄重,门上一排排铜钉在阳光下闪着光,威严得很。

进了门,是条挺宽的石板路,沿着路走,两边屋子排列得规规矩矩的,房檐上有些雕花。

再往里走,院子一个接一个,李药走着走着,早已迷糊了,心里直感慨,这田府可真大。

李药被领到了议事厅左侧的偏厅,刚一进去,就瞧见里面乌压压地聚着好些人。

这些人,一个个面色焦虑,头发也都白了。

单从服制上分辨,大多都是各地方的司农,而其中官职最高的,当属临渊城司农监的大司农欧阳泽人了。

原本,众人正热火朝天地议论着农桑之事。

可就在这时,李药这个穿着灰袍布衣、有着灵植师模样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刹那间,厅里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大家都停下了交谈,纷纷扭头朝他这边侧目看来。

李药一下子就慌了神,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心里直发毛,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他赶忙低下头,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急匆匆地走到一个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就怕引起别人注意。

好在这短暂的安静没持续多久,那些老司农们又开始议论起来了,厅里瞬间又变得喧闹吵嚷。

“哎,”一个司农皱着眉头,唉声叹气地说道,“今年夏天暑热难耐,好多灵田都因为干旱收成不好。”

“老话说得好,酷暑之后必有严寒,眼瞅着冬季就要来了,咱们可得早点做打算啊!”

“你懂什么呀!”另一个司农立马反驳道,嗓门还挺大,“我看今年指定是个暖冬,咱正好可以趁机扩大种植规模,把上半年亏的那些都给补回来。”

“哎呦呦,”旁边有人听不下去了,撇着嘴嘲讽道,“你一个司农,还在这儿假装司天,咋的,连天气都能预测啦?”

“嘿,”被怼的那司农可不乐意了,瞪着眼睛喊道,“你插什么嘴呀,要想插嘴,回家找你家小娘子。”

“你你你……”被呛声的这位气得脸都红了,指着对方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这说的都是什么粗鄙之语啊!”

坐在一旁的李药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心里大概也明白了,这些人名义上是在讨论,可这架势,倒更像是在争吵。

说到底,都是在为今年秋冬之际到底该种些什么而发愁。

在另外几处同样大小的偏厅之中,气氛也是热闹非常。

只见那些来自司天监、执掌气象的官员们,正争得面红耳赤。

有人言之凿凿地宣称今年必定是寒冬,那神情仿佛已经看到了漫天飞雪、冰天雪地的景象;

可也有人立马反驳,坚称今年会是暖冬,说得好似暖阳会一直照耀整个冬天似的。

更有意思的是,还有人预测说明年依旧会干旱;而另一些人则拍着胸脯表示,今年冬季搞不好会出现千年一遇的冰雨洪涝。

反正各种说法五花八门,大家各执一词,谁也不肯让步,谁也没法说服谁。

“你叫李药?”

一声带着几分审视的询问传来,原本正想躲在一旁默默当个吃瓜群众的李药,无奈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赶忙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发问之人正是那大司农欧阳泽人。

欧阳泽人端坐在那儿,看似不过四五十岁的模样,面容透着几分养尊处优的红润,可实际上,他早就是古稀之年了。

李药不敢怠慢,急忙弓着身子,小步快走地来到大司农面前,脸上堆满了恭敬,小心翼翼地回应道:

“回大人,小的正是李药。”

欧阳泽人听了,不紧不慢地捋了捋那打理得一丝不苟的胡子,微微眯起眼睛,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李药来。

打量完后,他眼珠子一转,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长辈般和蔼的神情,只听他缓缓开口说道:

“嗯……

我可是听说你和我家珏儿有点小过节。

你不知道,珏儿那孩子从小就被我给惯坏了,难免有时候做事不懂分寸,你呀,可千万别怪他啊!”

说着,还装模作样地轻轻叹了口气,仿佛自家孩子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李药心里明白得很,欧阳珏平日里那骄横跋扈的做派,哪是不懂事能概括的,分明就是仗着家里的权势草菅人命。

可如今这欧阳泽人居然当着自己的面,以长辈的身份,妄图这样“化解”这段仇恨,真是够厚脸皮的。

李药心底十分抵触,可脸上还得强撑着那副谦和有礼的样子,赶忙说道:

“大人说笑了,小的只是一介贫民,身份低微,哪有什么资格能与欧阳公子产生过节,更不敢有什么怨恨之心呐。”

欧阳泽人听了这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紧接着说道:

“嗯,你能这样想,老夫深感安慰。

珏儿是个好孩子,本就不该在这些琐碎事儿上被叨扰,耽误了他追寻大道。”

瞧瞧,这话说得,倒像是李药故意纠缠,影响了他家宝贝重孙的前程一样。

好一个倒果为因,黑白颠倒呀!

这欧阳泽人护犊心切,为了袒护自家孩子,真是连是非都能随意歪曲,活脱脱就是个老狐狸。

奈何人家身份摆在那儿,李药孤身一人,背后又没什么人能撑腰,只能把满肚子的委屈和不满都咽回肚子里,默不作声地站在那儿。

这时,欧阳泽人又慢悠悠地开了口:

“听说你很会种田呐,这里可都是些经验丰富的老司农了。

虽说你不是我司农监的官吏,但既然出现在这儿了,看在田峰的面子上,我就给你个机会,让你参与参与议事吧。”

那语气里,满是高高在上的施舍。

李药一听,心里明白了,果然自己出现在这儿不是无缘无故的,敢情是看在别人的面子上才被允许留下呀。

“去吧,多听听老司农们的见解,也算是让你长点见识了。”

欧阳泽人坐在偏厅最上面的位置,手里端着一杯茶,始终把茶杯靠在嘴边,眼睛却盯着那漂浮的茶叶,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就这么在喝与不喝之间,轻飘飘地说完了这些话。

李药心里不悦,可又无可奈何,只能恭敬地往后退了几步,再次默默地找了个角落,悄悄地观察起众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