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投机倒把
“杨卫彪，你是院里的人，就得捐钱，一分不捐，你就是娶了媳妇也是绝户。”
贾张氏今天是非得闹出点钱来不可，不然家里日子就别想过好。
“老太婆，你想耍横是吧，那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杨卫彪话音未落，便霍地站了起来，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模样。
“卫彪，你先冷静一下，这里是全院大会，咱们得讲道理。”易中海赶紧起身，脸上带着安抚的笑容，这是他今晚处理的第三起纠纷了。
安抚好杨卫彪后，易中海立刻转头，语气严肃地说：“贾张氏，你这么闹也要有个限度。杨卫彪那份捐款，我上次就已经替他认捐了，五块钱。这笔钱和名单，傻柱都亲手交给你家了，你还要怎么样？”
“是啊，那钱我都交给了秦姐，用来支付医药费了。”傻柱站出来证实，他的眼神坚定，毕竟他和杨卫彪现在可是铁哥们，得力挺到底。
杨卫彪一时愣住，他完全不知情。心里暗自惊叹，易中海这手段真是高明。
易中海这回真是做到了做好事不留名，哪怕别人一辈子都发现不了，他也绝口不提，除非真的遇到麻烦。
就像上次易中海帮傻柱补了三大爷的车轱辘钱，傻柱一直被蒙在鼓里。
贾张氏也愣住了，疑惑地问：“老易，你为啥帮他捐钱？”
“为啥？就凭我是院里的老大，我能给你家捐二十，就能帮杨卫彪捐五块，下次还能帮别人家捐款。”易中海语气坚定，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无私的光芒，让全院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对他肃然起敬。加上易中海没有后代，大家更是觉得他是无私奉献的典范。
秦淮茹鼓起勇气，站在众人面前，泪水模糊了双眼，声音哽咽：“各位街坊，我婆婆她……她不是有意那样，实在是家里日子过得紧巴，连个像样的面食都吃不上，锅都揭不开了。”
她丰满的胸脯随着抽泣微微起伏，朴素的衣衫贴在身上，凸显出生活的重压。尽管她努力抑制，但那凄厉的哭声还是从喉咙里挤了出来。
贾张氏却冷眼看着她，言语刻薄：“你个克夫的货，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秦淮茹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辩解，却见贾张氏那张冷漠的脸，让她的话冻结在喉咙里。
“妈……”
她不得不再次开口，那双含泪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贾张氏，试图唤起一丝同情。
“别说了，听见没？”贾东旭突然发声，目光如刀，直直地盯着秦淮茹，语气里充满了质疑，“你是不是还对杨卫彪旧情难忘，这种时候还帮他说话？”
“东旭，真的不是这样，我都是为了这个家啊。”秦淮茹的哭声更加凄厉，她抚摸着自己的胸脯，那里因为哭泣而一起一伏，显得无助又哀伤。
“你没忘，那就别再说了。”贾东旭冷冷地打断她，眼神里的怀疑像冰冷的箭，直刺秦淮茹的心。
贾东旭坐在门槛上，眼神里满是怨毒，他对母亲那残酷的虐待和秦淮茹对他身体的摧残感到无比痛恨。
秦淮茹泪流满面，她不敢再开口说话，只是用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试图以泪水换取旁人的同情。
院子里的人看到一位孕妇如此悲痛，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怜悯。
这不经意间，秦淮茹的形象似乎挽回了一些贾张氏失去的声誉。
“我去……”
杨卫彪察觉到秦淮茹似乎开始有所觉醒，她明白如何利用自己的孕妇身份在四合院站稳脚跟。
然而，傻柱的情况却截然不同。
“喂，你们不能欺负孕妇啊。”
傻柱忍不住站出来，那双充满同情的眼眸直视着众人，他的心也被秦淮茹的哭泣搅得难受。
“傻柱，这跟你没关系。”
贾东旭瞥了傻柱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敌意，他担心这个傻子会抢走他的媳妇。
“嗨，我管定了。”
傻柱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把双手插进裤兜，一屁股坐了下来。
旁边，雨水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说：“傻哥，你少说两句，看那位大爷怎么解决。”
“嗯！”
傻柱虽然同情秦淮茹，但他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裤兜里比他的脸还要干净。
贾张氏看着场面暂时平静下来，但她还没拿到一分钱，心里不禁又起了波澜。
“易大哥，你总是那么公正无私。作为东旭的师傅，你不能看着他受苦啊。你一定要想办法帮我们家度过难关。”
贾张氏这次聪明多了，她只想让易中海一个人出点血。
易中海心里明白，这一关是躲不过去的，毕竟“师傅”这个名号摆在那儿，总得出点血。
“贾张氏，你稍微安静点行吗？要是你儿子不是在厂里打架，至于赔人家20块5毛吗？”
“行了，大家都伸把手，给贾家捐点粮食钱，帮他们挺过下个月。”
“我先来，捐十斤棒子面，记账八毛。”易中海转换了个话题，棒子面虽不值钱，但至少能让贾家不挨饿。
“我捐五斤，以后就真的不欠贾家什么了。”
刘海中跟着表态，四毛钱的事，权当少吃了个鸡蛋。
“我捐一斤。”
阎埠贵脸色尴尬，但终究还是拿出了那八分钱。
“我捐两斤。”
“那我捐一斤吧，秦淮茹怪不容易的。”
轮到傻柱时，他犯了难，因为他一文不名。
“雨水，你能不能借我点钱，过几天就还你。”
何雨水直接说：“我家也捐两斤，我哥现在手头紧。”
秦淮茹一愣，眼泪立刻流了下来，但傻柱低着头，始终没敢和她对视。
“我是一斤都不会捐的，我早就说过了。”杨卫彪仍旧坚决。
“你这家伙……”
贾张氏又要开骂。
“行了，卫彪那份我包了，再加上二斤棒子面。”
易中海又一次挺身而出，只要涉及到养老的事，他从不吝啬投资。
杨卫彪瞪大了眼睛，他本没想让易中海出头露面，可事情的发展让他也没辙。
“贾张氏，你要是再把捐钱的事拿到全院大会上来说，我就不掺和了。”
“这全院大会是为了大家好，不是专为你一家开的。”
“记住，以后别再让我听到你说自己是绝户，否则我可不保证不会对贾东旭动手。”
杨卫彪说罢，转身便走，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他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耽误了。
“行了，就这么定了，卫彪说得对，全院大会不是只解决一家的问题。大家都到我这里来交钱，我记着每个人的名字。”
易中海再次觉得杨卫彪是个明理的人。
“好了，这些是大家的心意，拿去好好生活吧。”
易中海手里握着3块5毛2分，这笔钱能买44斤面粉，但得扣除定量。
也就是说，除了钱，还得拿出44斤粮票，才能换到面粉。
贾家的五口人，换成粮食，足够吃上一阵了。
“老易，这钱实在太少了，你能不能借我十块？”
贾张氏想到上次捐了77块多，这次却只有3块多，心里不平衡得不行。
“已经不少了，大家都不容易，拿着吧，我还要去瞧瞧老太太。”
易中海把钱和名单递过去，脚底一滑，溜得比兔子还快。
杨卫彪的脸色阴沉，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嘴唇紧抿，显得有些冷酷。他的双手紧握成拳，肌肉在袖口下微微颤抖。
“贾张氏，你那句话再说一遍试试，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易中海则显得和蔼许多，他的眼睛温和，嘴角总是挂着微笑。他的手指修长，轻轻摩挲着桌面，显得十分从容。
“好了，大家的心意都在这里了，拿着吧。”易中海的声音轻柔，就像春风拂过湖面，让人感到温暖。他的手轻轻一挥，将钱和名单递给了贾张氏，然后匆匆离去。
贾张氏推开门，全身像是被抽了筋骨一般，她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连叹气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东旭，你说咱们家这日子可怎么过啊？你手头不是还有点零花钱吗，拿出来应急，妈来想法子撑起这个家。”
贾张氏打定主意，要先把自己的小金库给补满。
“我说了我没钱！”
贾东旭语气冷淡，说完便翻身睡去，他手头倒是有几十块，但那是他留着应急的，不敢动。
“你这孩子，真是让人头疼。”
贾张氏唠叨了几句，最后也只得作罢，疲惫不堪地躺下了。
夜幕降临，家里其他人也都早早睡去，只有贾张氏悄悄地起床，小心翼翼地披上外衣，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她的口袋里藏着一把粮票，那是下个月全家人的粮食定量。贾家的定量是110斤，她打算全部拿去黑市换钱。
贾张氏走出四合院，踏上了去往黑市的路。她打算第二天就告诉家里人说粮本丢了，让大家凑钱买粮食。
“收粮票吗？”
贾张氏对这里并不陌生，她的小金库常常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填补的。
“收，你有多少？”
回答她的是一个蒙面的中年男子，声音低沉，他从事的是违法的勾当，必须小心翼翼。
“110斤粮票，两斤肉票，八两油票，你给个价吧。”
贾张氏把自己的储备一次性全抛出去了，没有考虑太多后果。
“14块2毛。”
“成交。”
贾张氏把那叠票亮了出来，那中年男子就着微弱的光亮，用电筒仔细地检视每一张纸票……
猛地，几道身影如同幽灵般掠过。
“不好了，红袖章的人来了！”
“快跑啊！”
原本静悄悄的黑市一下子陷入了混乱。
贾张氏回头时，那中年男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的票啊，可怎么是好！”贾张氏绝望地叫着，像没头苍蝇似的乱转，想找个人求助，却盲目地抓住了一个过路人。
“老太太，你干啥？”那人不耐烦地试图摆脱她，但贾张氏抓得太紧，一下没推开，两人就扭打起来。
“停下，敢在投机倒把中还动手，一起带走！”红袖章的人赶到现场，将贾张氏和那男子一起捉住。
“就是他，他拿了票没给钱！”贾张氏指控道。
“你胡说八道，我今天钱丢了，出来找钱的，根本不认识你。”男子辩解着，他只是个买家，不是投机倒把的贩子。幸运的是，他手里只有钱，没有票。
“带走！”红袖章的人一声令下，将两人带走了。
而在杨卫彪家，忙碌终于告一段落，三桌丰盛的菜肴已经准备好，两桌摆开，留一桌备用，他打算把晚上的饭局一并办了。
“傻柱、雨水，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们俩，明天还得麻烦你们再来帮忙。”
杨卫彪本想用钱来防着秦淮茹，后来转念一想，不如请大家喝顿酒。他打算邀请院子里的一大爷、二大爷、王老伯和聋老太太等一群人，为即将临盆的于莉提供些照看。
傻柱积极主动地帮忙，提到不如把秦淮茹也叫上，但杨卫彪一口回绝了。
何雨水心里虽然不是滋味，但还是祝杨卫彪新婚愉快。
杨卫彪对雨水的关心心存感激，两人的关系因为雨水主动打了个招呼而有所升温。
杨卫彪原本打算直接给钱的，但转念又想，这笔钱万一转眼就被秦淮茹给坑了怎么办，于是他就暂时记下了这笔账。
“谢什么，都是一个院的，咱们还是好哥们。”杨卫彪大大咧咧地说。
傻柱是个热心肠，只要他觉得是对的，就愿意不计回报地帮忙。
“得，刚好有热菜，咱们哥俩就着花生米喝两杯，雨水你也吃点。”杨卫彪提议道，他觉得喝点酒也许能帮助睡眠。
“那感情好！”傻柱最爱花生米下酒了。
“要不，把一大爷也叫来，我打算请他和二大爷明天过来喝酒。”杨卫彪考虑了半天，决定请这两位，再加上王老伯，最多再加上聋老太太。
他这也是为了于莉考虑，他在院子里谁都不怕，但于莉每天都在院子里，没准很快就会怀孕，总得有人帮忙照看。其中一大妈是个好人，适合看孩子。
“哎呀，杨哥，你这主意不错，人多热闹。要不把秦姐也叫上？哎呀，当我没说。”傻柱曾经总是劝杨卫彪别太小气，但这次是结婚，总不能请前女友来添堵吧。
“我这就去请一大爷。”傻柱说完就匆匆忙忙地跑了，留下雨水帮忙张罗。
“杨哥，祝你新婚快乐。”何雨水心里虽然不是滋味，但嘴上还是祝福道。
“雨水，谢谢你。”杨卫彪微笑着回应，如果没有雨水当初的主动招呼，估计两人之间不会有任何交集。
“傻柱，你刚说杨卫彪请我喝酒，明天还打算请我参加婚礼宴席？”
易中海显然是乐开了花，看来自己对杨卫彪的印象不错，这份心意没白费。
“那还用说，你赶紧过去吧，就差你了。”
“行嘞！”
易中海满脸喜悦，虽然贾东旭已经没落，但现在又有杨卫彪撑腰，他的养老计划还是稳稳当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