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进阶一环
瑞安诧异地看了土傀儡一眼。
从对方身上强悍的魔力波动来看，已经足以成为一名一环巫师的左膀右臂，是值得用一个巫术位加上大量时间与财力去培养的存在。
没想到就这么送给了自己。
“你准备怎么进来？”
看了看自己不过两米多高的大门，瑞安好奇问道。
“交给我吧。”
土傀儡语气轻松，谈笑间两手一齐发力，掰下了自己的两条腿。
接着两手撑地，带动自己的上半身和双腿一前一后进入了实验室中。
“……很有创造力。”
…
摩挲着手中的空间戒指，瑞安猜测这应该是那位空间巫师给自己的，这东西在当前年代还是稀罕物，一般的一环巫师都不一定能消费得起。
“接下来的时间，不要让人打扰我。”
瑞安回头对着正组装着自己的土傀儡嘱咐道。
土傀儡微微弯起足足两三人合抱粗的腰部，恭敬地回答：
“是，主人。”
走入实验室的最内部，关好房门，瑞安先是花了0.3本源将自身的魔力点到了10，随后将空间戒指中的物品清点了一遍。
“夜渡鸦之羽，智象之脑，妖蜘蛛的精血……”
一个个装着各种奇异材料的瓶瓶罐罐被他放在了地上。
“最后，是以智慧站在世界顶点的，人类的魂魄。”
瑞安轻轻拿出最后一个罐子。
里面是一道模糊的白影。
所谓的巫师体系，便是极力放大某个巫师在某一方面的潜力，诸如血脉巫师，便会通过种种手段强化自身对种种血脉的适应性；
元素巫师则会在一次次突破中不断加深自己的元素化，进而更好的研究自己所钻研的领域。
而启迪巫师，则需要纯粹的智慧与对真理的探寻。
因此，他们会使用世界上有名的聪慧动物甚至人类来不断强化自身对知识的敏锐。
据说在巫师刚刚诞生的年代，大量的同类死在了巫师的手中，那是比现在更为黑暗残忍的时代。
是第一位元素巫师终结了如此乱象。
更快的进阶速度，更直观的力量表现，种种特点让元素巫师迅速成为了最热门的巫师体系，直到今天。
在那之后，启迪巫师们也曾一度被冠以黑巫师的称号，一场场惨烈的战争与各种体系的出现才终结了那个蛮荒的时代。
亲身经历过未来巫师全盛时期的瑞安并不认为如今的时代有多么文明，巫师们并不将凡人甚至骑士当做自己的同族，血腥的仪式层出不穷；
但总体还是比过去好上太多。
起码今天瑞安手中的灵魂是来自某个城市的死刑犯，而不是哪个不知名的可怜佃农。
瑞安将手中的材料依次排开，接着将意识缓缓沉入精神海中，控制其不断坍缩。
成为一环巫师的条件，便是精神海的结构发生变化，将原本松散混乱的精神力以一种巫术为基础约束起来，构成自己的第一道“环”。
瑞安的意识愈发集中，愈发深沉，逐渐集中在精神海中的“脆弱术”巫术模型上。
这看似平凡的零环辅助巫术，却是瑞安未来巫术体系的核心。
如今的巫师们不过是看到了脆弱术最简单的表现，发现它能将物体的防御力大大弱化。
事实上，脆弱术的真正原理是对物体进行分解，以它为起点，完全可以开发出解离术、大裂解术之类的可怕巫术。
这是纯粹的分解，是将物体从粒子层面进行崩裂。
与元素、血脉等相比，或许更接近世界本源，也更接近真理。
伴随着一道道材料不断分解，瑞安的精神随之开始变得飘忽起来。
他感到越来越轻松，越来越和谐，灵魂似乎都要离体而出。
世界的面纱被揭开，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藏在世界之下的一串串知识浮现出来，如同缺氧的人终于接触到了氧气。
无穷无尽的贪婪与欲望随之涌上他的心头。
“冷静、冷静、冷静……”
瑞安一遍遍默念着，他深知此刻一定要坚持住自己的心神，不能被虚空中繁杂的知识所诱惑。
那里蕴含着有史以来的一切知识，对任何巫师都有着无穷无尽的吸引力。
不过，一旦没有忍住诱惑堕入其中，庞大的知识将瞬间同化任何巫师。
瑞安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告诉大脑那些不断在耳边吟诵的知识全都是致人死地的剧毒，将其从自己的脑海中过滤。
此刻，仿佛一个贪婪的瘾君子面前摆着无穷无尽唾手可得的精纯致幻药物，内心深处不断传来渴望，他只能以自己的意志力去对抗这可怕的诱惑。
一天、两天……
当最后一个罐子也在阵法的作用下被打开，那道灰白的灵魂在一瞬间化作飞灰，成为了瑞安成就一环的最后一块拼图。
“咔嚓。”
一声脆响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来自知识的可怕诱惑迅速消退，瑞安终于冷静下来。
许久未动的身体已经有些僵硬，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伴随着一阵“咔吧”声，终于感觉自己回到了正常状态。
推开卧室门，土傀儡正低下身吸收着地面上的灰尘。
看到瑞安出门，它笑呵呵地说道：
“主人，恭喜你成功进阶一环巫师。
帕奥巫师和达伦巫师吗早先来找过您，我说您正在完成突破后，他们告诉我等您出关后一定要马上联系他们。”
“这么紧张吗？难道是……”
瑞安沉思片刻，让土傀儡立刻联系两位巫师。
“砰砰砰……”
忽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看来是不用你去联系了。”
瑞安看了眼晶幕上显示的来客，快步打开大门。
门外正是达伦巫师和帕奥巫师。
“我本以为一次任务结束后，你说不定都还没有完成突破，但还真是……出乎预料。
我前脚出门，你后脚就完成了赌约，真是惊人的天赋。”
许久未见的达伦巫师看起来已经恢复了全盛姿态，断掉的左臂也早已长出，整个人的气势似乎也更盛一分。
“恭喜，竟然安然无恙地完成了进阶，我还以为你会少几分灵魂什么的，看来是多忧了。”
帕奥巫师依然是一幅平平无奇的样子，对着瑞安恭喜道。
“你出关的时间倒是正好，上面安排了一次大规模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