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卖身契
【斩杀未入境狐妖，奖励大道点九十】
直到面板弹出提醒确认狐妖已经死透了，徐昊才缓缓停手起身，脸庞与拳头上沾染的鲜血与白色脑浆，没有让他生出丝毫不适感。
甚至于，徐昊还想舔一下试试味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练了赤贯长拳的缘故，他现在肚子很饿。
脚边被爆了头的狐妖躯体倒是维持着原形，足够徐昊饱餐一顿，但一想到之前那两个汉子的肉可能在里面没消化，他就有些膈应不太想下嘴。
“得处理一下！”
徐昊自言自语般提着狐妖的躯体，循着脚印往回走。虽说这畜生差不多有成人大小，但在此刻的徐昊手中，却是轻若无物。
不得不说，这赤贯长拳当真是厉害，当然，大道殿堂就更厉害了，让得徐昊仿佛是真练了十年拳一般。
杀妖过程中，他完全就不像个武道小白，反而是如个身经百战的老手般，将一招一式都给融入在了自己的肌肉记忆里。
所以，徐昊才能三拳两脚轻而易举将狐妖给打爆。
在心里对大道殿堂充满着感激的徐昊，很快回到了破庙外，他在外围搜寻了圈，在不远处找到了已经只剩一副骨架的两个汉子。
从他们的衣服里，徐昊找到了个火折子，旁边还掉落着柄杀猪刀。
如果不是狐妖的出现，他们估计是想生火用这把刀给徐昊抹了脖子架起来烤，逃难路上同类相杀相食的场景，并不少见。
摇了摇头，徐昊找了些柴火，回到破庙借着干草生起了火。
那只小狐狸的尸体还在，徐昊干脆带出去与狐妖一起剥皮开膛处理干净，然后架在火上炙烤。
滋滋冒油声与肉香味，逐渐在破庙里飘荡。
有些记不清上一次吃熟肉是什么时候的徐昊，看得是直咽口水，等到狐肉熟了后，他便迫不及待的取下来抱着就啃，吃得是满嘴流油。
他的胃口似乎大了很多，哪怕是吃完一大一小，仍感觉还差一些才能饱。
不过对于长时间忍饥挨饿的人来说，这已经很好了，至少徐昊此刻已经是很满足的扯过狐皮，躺在火堆边上开始歇息了。
这一天他经历了太多，早已心神俱疲。
……
翌日！
平安无事睡到天亮的徐昊没有逗留，把身上收拾干净后，收起那柄杀猪刀继续前行。
在这个遍地妖魔的世界，他觉得还是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先苟着才行，面板虽好，但目前实力太弱，若是在野外遇上个强大的妖魔，那就一切皆休了。
徐昊今天的运气似乎还不错，约莫走到午时，便见前方大路的尽头出现了座城池，不过他倒也没太高兴。
在这之前，他已经路过不少城池了，无一例外，全都是拒收流民，甚至不准停靠在城外！
不过，这次遇到的似乎有些不一样！
稍微靠近了些，能看到城墙下方有不少帐篷，里面不断有人出入，拎着碗前往不远处的棚子前排队。
“小兄弟，你还愣着干嘛？再不去排队领粥，一会儿可就没了！”
有好心人看到了在路上傻站着的徐昊，犹豫了下后，竟小跑着过来，强行拉着他的衣袖带到了最后方排队。
又见他两手空空的，这位好心的老人又去找已经领过粥的熟人借了碗，并且还细心的用雪给擦干净。
饶是一路见过许多阴暗，当徐昊拿到碗的瞬间，也是不由得怔了怔，旋即感谢道：“多谢老伯！”
“嗐，谢什么谢，大家都是遭难的人，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
老人笑着摆了摆手。
领粥的队伍很长，等了不少时间才轮到他们。
说是米粥，其实更像是带了几粒碎米的清淡米汤，不过在这样的环境，能来上那么一碗，已经是足以让普通人感恩戴德了。
当然，对于现在胃口见涨的徐昊来说，那就没多大意思了，一碗下肚，也就是暖了暖身子。
“老伯，你怎么不吃？”
徐昊本打算将碗用雪擦干净后还给老人，结果刚转过头，竟见到对方正端着没动的粥，看着自己狂咽唾沫。
“我得给孙女带回去！”
老人黝黑的脸上挤出抹笑容，解释着说道：“昨晚才得了病，我不敢带出来。”
粥棚前有衙役看着，一人只能打一碗粥！
至于给别人打？这是不行的，就算对方有病，你也得抬到这里才能领粥。
排队的时候，这些规矩徐昊就已经从老人口中得知了。
“小兄弟，你要是还没想好后面的打算，那就跟我走吧，帐篷里正巧今早有人签了卖身契进城，空出了个位置。”
老人很是热心肠，徐昊看了眼他手中的粥没有拒绝，跟在其身后往着靠东的方向走。
路上有不少人蹲在帐篷外，看着他们端着碗粥走过时，都是有些蠢蠢欲动，老人略显慌张的加快脚步，而徐昊则是不急不缓的跟在后面，将别在腰间的杀猪刀给露了出来。
一直到他们进入帐篷，也是始终没人敢动手来抢。
对此，老人还很是疑惑，他都做好了拼命也要将粥带回去的打算了，怎么临着到了门口也没人动？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一看着自家孙女连睡着了也皱着小脸的样子，他就满是心疼。
“妞妞，快起来喝粥了。”老人小心翼翼的将女孩扶起，待女孩睁开眼睛后，便连忙将碗给递到嘴边。
“爷爷，妞妞不想喝了。”
女孩喝了两口，就一脸痛苦的将嘴挪开了。
老人又劝了两句，见女孩直摇头，也只能叹息着将粥搁在一边后，再把她平稳的放回去。
“能进城找大夫吗？”徐昊问道。
老人起身将徐昊的碗给还了回去后，才摇头道：“先不说有没有钱看病，光是进城，就已经是够难倒人了。”
“小伙子是才来的吧？像我们这种逃难的流民，那你得签卖身契，给那些富家官人做奴隶才能入籍进城。像周福跟老头子这样的，就是想当狗都没人要哩。”
说话的是之前借碗给他们的人，其口中的周福正是老人的名字。
他的话虽然有些难听，却是不折不扣的事实，帐篷里好几个上了年纪的人，都是不禁神色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