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壬水拳
【当前可预支技能：‘大成箭术’、‘圆满壬水拳（凡）’……】
【是否选择预支技能？】
“壬水拳？”
看着可预支技能中多出来的‘壬水拳（凡）’选项，陆离愣住了。
太清宝鉴的预支技能是有限制的，不可能预支一门连听都没听过的功法。
否则陆离就直接预支一门仙道功法了，哪还用得着窝在这山窝窝里苦兮兮地打猎？
那这壬水拳（凡）是个什么东西？
陆离思索良久，忽然心中有了猜测。
莫不是梁文镜每天都练的那套拳法？
“卧槽！”
八九不离十，陆离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除了梁文镜每天练的那一门拳法，他这辈子都没见过第二门拳法。
那这太清宝鉴的预支范围也太大了。
这一个月他和梁文镜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根本不知道对方练的是什么拳法。
现在让他学着打一套也是两眼一抹黑。
结果太清宝鉴这就能预支了？
这也太强了吧！
陆离没有犹豫，直接选择了预支‘圆满壬水拳（凡）’
这门拳法毫无疑问是陆离现在可以预支的所有技能中逼格最高的。
梁文镜虽然只是家奴，但那也是旬氏仙族的家奴，练的武功自然不会是什么凡品。
须知，宰相门前七品官！
而且在太清宝鉴的认定中，壬水拳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凡字。
其他可以预支的技能后面可没有跟上一个凡字！
这个凡字透露出来的信息很多。
既然有凡俗版本，那么是不是说壬水拳还有仙道版本呢？
又或者说这门凡俗版本的壬水拳是仙道版本简化而来。
一个凡字引出了太多遐想。
随着他做出选择，宝鉴上一行行小字浮现。
【鉴主：陆离】
【当前生命等级：1】
【可预支项目数量0/1】
【当前预支项目：圆满壬水拳（凡）（偿还进度0%）】
一股热流从天灵灌入，而后快速流向四肢经脉，无形的气力消散于浑身筋骨。
下一刻，
一股属于他，又似乎不属于他的记忆，逐渐涌上脑海。
那是一段武夫的记忆。
武夫无面，更无名。
双手绑着厚重的绷带，屹立于一道瀑布前，任由千斤重的水流冲击着自身，日复一日地打着一套拳法。
水流在无面武夫的双拳下游走。
如臂指使，宛若游龙。
起承转合间，引导卸力，千斤水力仿若无物！
拳越来越快，直到难以看清。
待到某一个瞬间，好似触及到了极限，无面武夫大喝一声——
随即一拳轰出！
如缎瀑布竟是被武夫所操控，如银龙一般缠绕在双臂之上，带着无匹水力向前冲去。
浪花飞溅，巨石碎裂……
记忆若洪流，冲入陆离脑海。
由模糊慢慢变得清晰，最后又变模糊。
就好像他先是带入了那无面武夫的记忆，而后才发现他只是这段记忆的旁观者一样。
记忆被封存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不刻意回想根本想不起来，不过那仿佛肌肉记忆一般的拳法仍在蠢蠢欲动。
陆离不自觉握紧双拳，而后仿照着记忆中无面武夫的模样打了一套壬水拳。
果真与梁文镜每日打的拳法一般无二。
不过看似一样……
实则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以陆离现在壬水拳臻致圆满的眼力，自然能看出梁文镜的壬水拳只是徒有其表罢了。
毫无半点神韵！
水利万物而不争。
壬水拳的精髓就在于以柔克刚。
通过连绵不断的缠绕与化劲，将对手的刚猛之力化解于无形。
甚至是借力打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而梁文镜打的壬水拳与寻常争凶斗狠的拳法并无什么两样。
这也是正常的，壬水拳是一门水磨功夫，又极其看重天赋，没有天赋的几年都难以入门。
梁文镜不过是猎户出身，一年前救了旬氏仙族的小姐，这才鲤鱼跃龙门成了旬氏的护院，得赐壬水拳。
前后才修炼了不到一年时间，只会半吊子功夫也是正常的。
却是便宜了陆离，壬水拳虽然厉害，但毕竟只是一门凡俗武功。
哪怕他如今在太清宝鉴中的生命等级评级只有1，但预支圆满的壬水拳已是足够了。
陆离冥冥之中有预感，太清宝鉴预支技能的数量以及能够预支的熟练度都和生命等级息息相关。
生命等级越高，能够预支的技能就越多，预支的熟练度也就越高。
就拿壬水拳来举例，作为一门凡俗武功，生命等级1就能预支圆满壬水拳。
但如果是仙道功法，生命等级1可能就只能预支小成。
而提升生命等级的方法是显而易见的——
修仙！
收回思绪，陆离握紧拳头，寻了一处空旷的地方，开始练拳。
练饿了就啃上一口牛肉干，歇息一会儿再继续练拳。
【当前预支项目：圆满壬水拳（凡）（偿还进度0.01%）】
【偿还进度0.02%……】
【偿还进度0.03%……】
【偿还进度0.04%……】
……
“终于回来了！”
刘兴旺站在山脚下，望着几乎变得完全陌生的家乡，沧桑的双目不禁流出泪水。
从戎二十五载，少小离家老大还。
如今就连记忆中父母兄弟的样貌都模糊了。
摸了摸包袱里的十几锭银元宝，沉甸甸的。
那是他用征战多年的军功换的赏钱，代价是从眉梢到下颚的刀疤，再深一寸半个脸颊都要被豁开。
刘兴旺打定主意，等回了村就好好孝敬爹娘，弥补这些年的亏欠。
靠着模糊的记忆，刘兴旺一点点摸索到了集市，正好撞上了无所事事闲逛的梁波。
刘兴旺咧嘴露出个笑脸：“小伙子，问你个事，你知道句山村该怎么走吗？”
不笑不要紧，这一笑脸上的刀疤就开始变形，像是只肉蜈蚣在脸上扭曲。
“哎哟卧槽！吓死本大爷了！”
梁波一个没注意被吓了一跳，脸色发白。
好在刘兴旺也知道自己这幅样子有多吓人，连忙轻声劝慰。
“小伙子别怕，我只是想问个路而已。”
梁波咽了口唾沫，盘问道：“你是谁？从哪儿来？”
山村封闭，除了卖货的游商，少有外人来。
刘兴旺老实解释：“我是镇南军的士卒，年纪大了，退伍还乡，不记得回家的路了。”
说着刘兴旺还拿出了随身携带的路引作为证据。
梁波随意瞥了一眼，眼珠滴溜溜乱转。
“给你指路行，给本大爷买斤牛肉干尝尝！”
“什么？”
刘兴旺虎目圆睁，眼眸如刀般锋利，凶性毕露！
对上视线，梁波顿时‘啊！’了一声，吓了一大跳，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再不敢提牛肉干的事，慌忙指了个方向。
“句山村在那边！”
刘兴旺道了声谢，没再逗留，脚步轻快地继续赶路，身姿矫健，丝毫看不出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等到刘兴旺的身影消失不见，梁波依旧惊魂未定，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啐了一口。
“妈来个巴子的，臭丘八！居然敢吓你梁波爷爷！早知道就给你指个反方向！”
摸着砰砰跳个不停的心脏，梁波寻了个空旷位置坐下，忽然回过神来。
“镇南军……告老还乡……”
村中有男丁从军的家庭有好几户，但在镇南军，而且快要告老还乡的，除了刘家外，再找不出第二家。
想着刘家的凄惨下场，梁波嘴角咧出一个恶劣的笑容。
“叫你吓你爷爷！快点回家吧，老东西！哈哈哈，到时候就有免费的好戏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