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有没有杀过人？
“他来了！”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喊了这么一句，刹那间，原本安静的氛围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毛利小五郎听到这喊声，下意识地顺着人群涌动且开始出现骚动的方向望去。
只见那原本分散在各处的记者，此刻像是闻着血味的鲨鱼朝帝丹小学大门挤去。一辆风骚无比的凯迪拉克缓缓驶入学校停车场。
再看那些他刚刚使出浑身解数才蹭到的话筒、摄像机，好不容易争一个露脸的机会。
此刻呢，这些拍摄道具却被记者们扛在身上，争先恐后的相互推搡着，生怕慢人一步。
这架势，看得毛利小五郎眼睛都直了，发出不满地嘟囔：“一点也不体面，有什么好的，没有不也活着！”
“凉宫警视，请问你昨天晚上是怎么想的？直接开枪击毙劫匪有担心过伤到人质吗？这是否是东京警察的一贯作风？”
“凉宫警官！请问你对今天和工藤优作同台进行推理竞技有什么想说的吗？”
“凉宫警官，有传言称秋庭小姐将向警视厅投诉您……”
镁光灯闪个不停。
好在，凉宫弦乐戴上了墨镜。
从驾驶座下来，凉宫弦乐摘下墨镜别在衣领，随手扯过一根话筒：“诸位，这些事情我不便回答。因为事实胜于雄辩。”
说完，凉宫弦乐来到副驾的位置，替秋庭怜子打开了车门。
秋庭怜子戴着墨镜，但还是被眼尖的记者一眼认了出来。
娱乐版块的女记者眼中闪烁兴奋的光芒，昨天作为人质被挟持的女歌唱家秋庭怜子，今天就坐在了救命恩人凉宫警视的副驾上。
瞬间，脑海里就脑补出了足以演上百集的虐恋故事。
“秋庭小姐，您为什么会坐在凉宫警视的座位上？”
“请问是以身相许了吗？”
墨镜之下，秋庭怜子没好气地给凉宫弦乐翻了个白眼。
原本计划是乘坐地铁从帝丹小学的后门进入，可凉宫弦乐非要开个这么引人瞩目的车来……这下好了，没有的事也被捕风捉影的记者给造谣成真了。
凉宫弦乐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笑呵呵地走在前面，为秋庭怜子开辟出一条道来。
在旁吃瓜的毛利夫妇。
毛利小五郎的手机不自觉滑落在地，喃喃自语：“大、大美女啊！”
砰——
冷酷的一拳捶在了毛利的脑门，妃英里自言自语：“那位就是昨天直接出手开枪击毙犯人的凉宫弦乐吧……看来今晚作为警察方参与录制节目的就是他了。”
“还想着要是秋庭怜子要是起诉凉宫弦乐的话，我还能免费为他辩护。现在看来我的想法有些自作多情了。”
“喂！英理，你在想什么，怎么可以给凉宫那家伙辩护。”毛利小五郎眼神警惕起来：“不过就是15米的距离而已，换我来的话，也能轻易做到！”
“如果昨天身份互换，小五郎，你会为我开枪吗？”妃英里语气幽幽。
“英理，你还在惦记那件事吗……如果让我重新选，我恐怕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毛利浮夸的语气一下收敛，变得正经起来。看向在人群包裹中的凉宫弦乐，也多了几分别样的意味。
新闻他看了。
作为有着相似经历的毛利小五郎，别人可能不清楚，但他很清楚面对那种情况时的心情。
凉宫弦乐的那一枪，完全是冲着杀死罪犯，不留活口去的。
或许因为当时的情况紧急，做出这种行为也无可指摘，但……毛利小五郎不认可。
他认为的警察，在救出人质的同时，还应该考虑到法律的正义，不管罪犯犯了什么罪，都要尽最大努力让他们活到接受法律审判的那一刻。
从凉宫弦乐的那一枪，他毛利小五郎感受不到这份觉悟。
如果穷凶极恶的罪犯在眼前自杀。
毛利小五郎是那种会在保证自己安全下阻止罪犯自杀的警察，而凉宫弦乐是那种为了不给同事增添工作量，也为了不让凶手死得太痛快，抢先一步给凶手来一枪的警察。
……
“摄像头准备就绪！”
“凉宫老师这里准备好了吗？”
“OK！”
“那工藤老师这边呢？没问题！”
工藤优作，一位散发着独特魅力与深邃气质的中年男人。身姿挺拔而优雅，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与淡定。
上下打量了凉宫弦乐两眼，点头示意，露出温和的笑容。
这大概是凉宫弦乐自穿越以来，感受到压迫感最足的剧情人物了，不逊于琴酒。
琴酒接触久了就发现这家伙就是个逗逼，动不动就拿枪抵着头说一些恐吓的话，次数多了也就免疫了他的威胁。
但工藤优作给凉宫弦乐的感觉不同，和这家伙相处，凉宫弦乐必须时刻打起十二分精神，将LV4的演技发挥到极致，才能瞒过那双像是人型扫描仪一样的眼睛。
这大抵就是站在柯学世界顶点的男人了。
凉宫弦乐在心中琢磨起让有希子太太做寡妇计划。
节目主持松尾贵史走了过来，当着镜头的面开始介绍：“这位，是于昨夜一枪击毙犯人的爆头警官，凉宫弦乐！这位，是著名推理小说家，工藤优作。”
“两位，一位是著名警察，一位是推理小说家。你们会不会什么常人不会的特异能力？”
说罢，松尾贵史直接将话筒递给工藤优作。
工藤优作愣了一下，微笑道“其实我们做推理小说家的，都有一个直觉。好像我走进来，我看每个人，我很快的看一圈，我就大概能够知道这个人做什么工作，或者在想什么东西。”
“哦？！居然这么神奇？”
松尾贵史眼前一亮，做节目的就是要收视率。在正谈及今天主题之前，就得整点预热节目：“那……工藤先生，能现场做一番推理吗？”
“推理坐在你身前的凉宫警官，如何？”
“这要征询凉宫警官本人的同意。”
“我都可以~”
“好。”
工藤优作清了清嗓子。
此时，他的眼神发生了急剧的变化，原本那深邃而温和的目光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比锐利的眼神，直直地刺向凉宫弦乐，仿佛洞悉了一切隐藏在心底的秘密：
“凉宫警官，你有没有杀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