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老头的大嘴巴!
完全看不见白婉莹的小脸蛋,西门庆玩心大起,轻轻凑到她耳边。
“正事说完了哦——”
白婉莹的头埋得更深了,只听一声仿若深谷回响的呢喃:“嗯~”
西门庆继续道:“那接下来,白姑娘可否陪在下聊一聊私事?”
白婉莹不出声,只是转身拿小脑袋顶了一下西门庆的胸膛。
西门庆轻轻撩起一撮发丝,深深嗅了一口,随后轻轻将佳人拥入怀中,张嘴抿住她左侧耳垂,发出一声含糊的感叹:“真香!”
“呀!”白婉莹一个激灵,双手使力直接推开了西门庆。
“啊!”
“啊!”
西门庆被推的一个踉跄,向后跌倒,手上还无意识拉着白婉莹的发丝,白婉莹一声痛呼,身体下意识前倾,一个重心不稳也跟着跌了下去。
四唇相接,四目相对。
“五无误误误误……”
西门庆见到对方眼中迅速蒸腾起的水汽,略微慌忙要解释,却只发得出一阵呜呜声。
好在他略有些功夫在身,一个翻身将已经瘫软无力的娇躯横抱而起,轻轻放在床上。
“我不是故意的,有冒犯之处还请白姑娘海涵!”
白婉莹眼波流转,将脸埋入枕头:“公子看来还真如传闻那般不正经!”
西门庆见她反应,心下暗道“有戏”,调笑道:“我自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过若是白姑娘要我负责,也并无不可……”
“哎呀,你走!”一个枕头快速飞了过来。
西门庆接住,又轻轻抛了回去,行了一礼:“那在下便静候白姑娘佳音了!”
随后大步流星出屋,带上了房门。
只听“砰”的一声,应是枕头又飞了过来,砸到门上,缓缓滑下。
面对房门微微一笑,西门庆转身欲走,却吓了一跳。
一道人影伫立在台阶处,怔怔出神,正是来送鸡汤的丫鬟。
托盘上正好分了两碗,西门庆取走一碗,随口吩咐将另一碗送进去给白婉莹,自己来到了书房。
轻轻在书房案桌上几个点位有节奏地敲击了几下,桌边便弹出一个小抽屉,里面一封密信正静悄悄躺着。
信封上印着东平府知府的印章。
……
翌日清晨,西门庆与赵德柱应邀到了县衙,与吴义一同前往金堤河岸那片规划好的建造之地。
双方共乘一驾马车,谈笑风生之间各怀鬼胎,眼看便要出了城门。
“吁吁吁——”
“唉哟!”
车夫一个急停,然后便是一声老头的痛呼,三人掀开帘子,吴义问道:“发生了何事?”
车夫立即汇报:“这位老人不知怎的,直接从路边冲出,小的反应不及,马匹冲撞了他。”
老头一瞪眼:“你这小厮,怎么睁着眼说瞎话?!小老儿在大街上走得好好的,你直接便撞了过来,现在还怪到我的头上了吗?”
车夫也急了,当即便与老头争辩不休,污言秽语逐渐充斥了整个街道,惹得商贩走卒纷纷围观,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吴义本就心烦意乱,一夜没睡好,现在更是被吵的头昏眼花,便不耐烦地对车夫道:“快些把这老头打发了,本官与两位友人还有要事去办!”
西门庆与赵德柱也朝着车夫点点头,待到吴义进了车厢,便放下了门帘。
车夫眼中闪过一抹冷笑,直接扬起马鞭就朝老头抽了过去。
老头被抽得直跳脚:“哎哟,哎呦,小兔崽子你做什么呢!”
车夫冷笑道:“你为老不尊,阻碍吴大人出行,乃是妨碍公务,现在我奉命驱赶,谁人有疑义?”
目光扫视四周,登时群情激奋,却大多敢怒不敢言。
车内,吴义察觉马车迟迟未动,外面嘈杂之声却是逐渐放大,心中疑惑,正欲再次出去查看,又被赵德柱按住。
“对付这些刁民,还是西门兄弟在行,让他去吧,吴义老哥你还是听我把具体规划说完。”
西门庆微微一笑,下了马车,制止了车夫,扶起老头儿,和颜悦色问道:“老先生,怎的如此狼狈?”
老头儿仿佛被马鞭抽的痛了,此刻被西门庆关心,眼泪鼻涕一把一把往下流。
“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啊,想我小老头儿操劳一辈子,如今还要被一个狗腿子如此羞辱,不想活了啊不想活了!”
周围的指指点点声音越发响亮,西门庆抬头环顾一圈,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交给小老头,压低声音。
“老先生所言极是,只是我有求于那县令吴义,也不敢过于得罪,还请收下这份心意,回去好生过过日子吧。”
老头将银子放在手心掂量掂量,登时破涕为笑:“谢谢这位公子哥儿,既然您有事,小老头儿自然不会过多纠缠,这便让路。”
小老头说着,麻利地钻入了人群,很快便不见踪影。
西门庆见状,笑着摇摇头,转身又训斥了车夫一通后上了马车,周围群众见热闹已经结束,也纷纷散去。
马车终于是缓缓出城,向着目的地驶去,城内的一切似乎也恢复了正常的轨迹。
除了各大茶楼。
老头儿得到了一大锭银子,估摸着有二三十两,一路大摇大摆招摇过市,每到一个茶楼或勾栏,便进去潇洒一番,听听说书,听听小曲儿。
“哟,老张头儿,今天怎的出手这般阔绰?”
“嗨,别提了,今天也是因祸得福!”
“怎么了?看你身上怎么青一块紫一块的?”
“那县令吴义驾着马车招摇过市,撞了老头我,还不讲理,让车夫拿鞭子抽我,幸好西门大官人心善,护住我还给了一大锭银子!”
“果真?那西门庆不是传言说他言而无信,色中恶鬼吗?”
“这还能有假?老头我亲身经历,再说了,这年头传言还有几分可信度?若非今日遭遇,谁又能看清那县令的嘴脸?”
“唉,那倒也是……”
茶楼、勾栏不少专门收集说书剧本的小厮,都偷偷找到老张头,向他打听具体情况。
老张头也不含糊,一边收着钱一边滔滔不绝地讲述,那架势仿佛要把台上的唱角儿给比下去。
一日间,他所过之处,人群皆是哗然。
……
“哗哗,哗哗——”
望着金堤河的滔滔水流,吴义的心潮也跟着澎湃了起来。
经过一整日的考察,结合自己从小接受的教育以及为官多年的经验来看,西门庆的提案、赵德柱的规划,可行性的确不小。
他仿佛看见了人生前方的一条康庄大道。
几人回城互相道别,各回各家后,车夫终于是空闲了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确认没人关注自己,一路不疾不徐地漫步到了城南日升酒楼,直接上二楼,进了最角落的一间小包厢。
“来了?”
“嗯,来了,老张头儿,大官人的赏钱,你可没有一个人花光了吧?”
“哈哈哈,放心,自然有你一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