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炼气初阶

自从将那十瓶10%增幅药剂交给灰屑代售，短短一周时间，结果比薛溪预期还要热烈：有平民学徒凑钱购买后，灵能数值大涨的传闻很快在下城区悄悄传播开来，能够稳稳提升好几分的药剂足以引爆口碑。

加上灰屑在黑市经营多时，渠道广，这批药剂很快全部售罄。

当天傍晚，薛溪正坐在宿舍里盘算下一步，就收到灰屑发来的加密讯息：“货全清。总共收入五十万数据币，除去一成抽成，你能拿到四十四万三千，另有杂费小数，咱们再算——反正你快来拿钱。”

薛溪不由心中一热：一周前还为利息发愁的他，如今手握四十多万多盈余，足够还清逾期欠款的利息还能剩下一笔资金做后续布局————当然，前身欠下的钱太多，想都还完起码还需要再卖两三次。

更关键的是，十瓶售罄意味着产品初打响口碑，下批或许能卖得更多。

半小时后，他穿过人潮来到下城区一处破旧无人机投递柜，取到灰屑通过特殊渠道转来的现金卡。

看见余额确认无误，薛溪眼里难掩欣喜。他当即连上线下还款平台，啪地输入近三十万的数据币，还清当期利息和部分本金，短时内从脑广告与器官抵押条款的威胁中解放出来。

“还剩十万多余钱，还有后续产线可继续出货。”他嘴角扬起。

这意味着他有了最初起步资金，可以做更多事情——添置设备、收购原料、为修炼创造更好的条件。

夜色里，他再次返回宿舍，拆开一份简易饭包当晚餐。

吃着无味能量餐时，他脑中不断琢磨：单靠10%增幅并不能独占市场，别忘了市面上也有各类低配增幅针与劣质产品竞争。他要么继续打价格战，要么拓展更多产品线，满足不同层次人群。

“弄个低端5%版，便宜到五六千数据币，就算最贫穷的学徒也凑得到，这会迅速抢占广大底层市场。还有对那些想更强增幅的客户，我可以尝试搞15%甚至更高，卖到十万多也不是问题。”

薛溪想着想着忍不住笑出声，“这样就能多层次布局，像金字塔营销。”

兴奋之余，他又沉下脸：自制高档药需要更纯净的有机灵能材料，此前能做10%增幅已是极限，多亏从灰屑买到的针管涂层和生化溶液。如果要冲击15%，材料需求更高。

他必须找到稳定且高浓度的生化因子或活性义体碎片，否则继续用原先那点破料，质量不稳也产量有限。

“看来得再去黑市，搜寻更高级的生化碎片，或许灰屑能介绍，但那种货物价也不低。”

他衡量当下现金还算充足，不怕单笔交易，但担心供给不稳定。再有，若材料取得不当，会被一些大势力盯上，引来更多危险。

他又想到：如果真的想上15%，光靠化学手段和微弱灵气也很勉强。

上次光是10%就耗他大半神魂。除非他能显著提升灵气上限，把青木养生诀修炼到更高层境界，以更精细、更庞大的灵气来操控溶液分子结构——这样不仅效率提升，也能一次炼更多瓶。

想到这里，他心中阵阵火热。这周他也刻意加大青木养生诀修行，把前世记忆里的调息法门融入稀薄灵气中，虽然进展缓慢，但已渐感经脉适应力增强。“如果我能得到一些灵草，对青木养生诀应该更有帮助……可惜这些东西在这个世界怕是没有。”

薛溪放下饭包，转而从破箱子里翻出一张简易符纸和几撮炼制材料。

薛溪坐在宿舍那张狭窄铁床上，神情专注地翻看手中一块巴掌大小的符纸。

那不是普通符，而是一块特殊阵纹，他想为自己打造微型聚灵法阵——却迟迟没有合适的材料来支撑。

青木养生诀进境缓慢，一旦要量产更多高阶药剂，灵气负荷将越来越大。

放下符纸，他闭上眼，将意识沉入识海深处，那里沉睡着他前世带来的“芥子微境”——一个小小的洞天碎片。此微境虽只有几平方米大小，却自成一个简单的微型空间结构，可储物、可安放灵草。

前世时，他曾将其用作临时储物器；如今在灵气匮乏的赛博世界里，这洞天可能成为他开辟“私家小田园”的宝地。

“解析器，扫描我的芥子微境，能否进行灵草种植？”薛溪在意识中轻声呼唤。

随着心念沟通，识海里浮现解析器那淡淡的中性声音：“芥子微境内部有极其微弱的灵气循环，但土壤和生态条件不足，若要成功培植前世带来的灵草种子，需要营养基质与更高灵气浓度的环境。”

薛溪一叹：“现在芥子微境底部几乎是光秃秃的一片土壤，但是里面极少灵力。难道只能放着浪费？”

解析器回答：“理论上可通过‘生化培养基’进行改造。如果能获得本世界某些生化科技产物，与微境灵气融合，再辅以青木类灵纹阵法，便可勉强形成一个微型灵草培养环境。”

“生化培养基？”薛溪心念一动，这不是他自行能想到的赛博概念。

他立刻追问：“你是说……利用他们的基因工程或仿生药剂，补充土壤营养？”

解析器平静解释：“是的。此界虽缺少灵土，但它们有成熟生化技术，可局部代替。

只要含足够有机营养与微量灵能因子，再搭配你前世修行陨余的‘青木灵纹’，即可让种子发芽。

前提是你必须投入一定灵气去调配阵法，并要长期维持微境灵气循环。”

薛溪回想之前提过要收集更多高级材料时，并未考虑到“生化培养基”这个思路。

但现在被解析器点醒，确是条新路：“好，我明白了。我要先弄到那种生化基质，然后在微境里布下小阵，让灵草种子逐渐生根。只要有了活灵草，后面炼制药剂或自用修炼都是巨大帮助。”

他从芥子微境中调出那撮灵草种子。它们形如细小芝麻，光泽暗淡，但仍存着微弱灵性。

这些种子在前世不过是常见草本级别，却足以在此界算珍品。

看着它们沉眠的状态，薛溪有点激动：“若能让它们复苏甚至进化，产出的灵草对我修炼乃至更高增幅药剂，都能起到关键作用。”

“只是……这生化培养基在哪找？”薛溪皱眉。

思来想去，最靠谱还是黑市。“灰屑多半只卖义体和增幅相关材料，但他门路广，说不定能介绍别的商贩。或者他认识某家生化实验室流出的遗弃培养基，也许能救急。”

“钱，只是生存工具；唯有自身实力和修炼底蕴，才能真正掌控未来。”

他再次翻身坐到铁床上，双腿盘起，闭目调息。

青木养生诀心法随着呼吸流转，微弱灵气在血脉中运转，让他逐渐放空杂念，沉入一种半修行状态。

尽管室内灵气少得可怜，他仍耐心聚拢那一丝丝能量，冀望借道法凝聚出微量生机。

一颗回灵丹或定神丹偶尔也能补助，虽是前世带来的普通丹药，这里却堪比珍宝，他得省着用。

伴随着每一息吐纳，他仿佛听到身体细胞渴望灵气的呼唤。

这身体在赛博世界是普通躯体，没有前世那样深厚根基；可他仍可借青木养生诀一点点锻造骨骼、强化经络、重塑气机。

夜色暗沉，宿舍铁壁透着水汽生锈气味，但薛溪浑然不觉，他沉浸在修炼中。

一周多来，他不断运转青木养生诀——这是他从前世修真世界带来的基础功法，讲究在极度贫瘠环境里也能渐次滋养肉身。

若是在前世，这点程度不过几日即可突破小层次；但在如今的赛博世界，灵气近乎荒芜，全凭洞天产出的一点细微灵气，他必须比过去苦上十倍乃至百倍地寻找每一缕能量。

“解析器，开始监控经脉变化。”他在意识中轻声呼唤。

随之，脑海里那中性淡然的声音回应：“已激活深度观测模式。

当前青木养生诀：第一层进度99/100。再做一次完整周天循环，或许可达大圆满。”

薛溪心里一振：99/100——也就是说，他即将跨过在这个世界里“炼体”的最初瓶颈，正式踏入青木养生诀第二层！同时，他前世神识虽已是筑基，但此界的身体从零开始修炼“炼气”之路，总算要迈进一个小高峰。

他深吸口气，缓缓闭目。脑中闪过前世记忆：当时自己不过随随便便调息，便可催动浓郁灵气涌来；可现在只能在死寂金属屋中，一点点捕捉周遭稀薄能量，借青木诀手段汇聚于经脉。

初时灵气流动不畅，经脉仍有丝丝阻滞，他额头渗出汗珠。

可是一周多的苦练已让身体得到相当改造，一股新生之力渐渐冲破淤塞。

当灵气流转腹部丹田之处，他仿佛看到一株微型青芽在神魂中摇曳生长。

“快了……”，他暗暗思忖，再度加深呼吸，将灵气顺着经脉往四肢百骸送去。

前世的筑基神识此时派上大用场，虽然身体处在炼气初期，却能以远超过寻常人的“精细度”操控灵流。一点点地，他将每条经脉都运转了三四圈。

良久后，解析器在脑海发声：“检测到灵气循环显著通畅。

青木养生诀第一层进度已达100/100，突破阈值！”

薛溪周身顿时一震，只觉骨骼与肌肉一阵舒畅，体内细胞仿佛被注入清凉泉水，原本绷紧的血脉与神经纷纷得到浸润。他清晰感到身体从“手忙脚乱地适应灵气”状态变为“能够自如调配”。

这对前世而言或许只是再熟悉不过的“炼气”小关卡，但此刻却象征着本界肉身修炼的炼气初阶也真正圆满。

他咬牙抑制住一股冲动的喜悦，继续默运功法，引导多余灵气稳固丹田，不让突破时的气息外溢。过了盏茶功夫，他缓缓睁眼，眼底带着一丝清明光芒。仿佛周围空气都稍显清晰，听力、触觉略微敏锐。

更重要的是——

“解析器，显示面板。”他在心中道。

一块简易的虚拟面板随即浮现识海：

【青木养生诀】

-第一层：已大圆满

-第二层：待开启

当前进度：0/100

【体质：炼气初阶稳固】

-灵气容量：极低→低

-经脉韧性：基础巩固

看见那“第一层：已大圆满”字样，薛溪心里一阵满足。

在此世界，他的身体也算初步改造完毕，至少能够驾驭更多灵气——无论炼药时灵气微操、还是施展符咒时维持更久时间，都大有帮助。

他默默感应体内，一次简单呼吸就能比过去多捕捉到丝丝能量，虽然依旧微弱，但却不再会七零八落地散逸。自己的炼气起点算是正式奠定了。

“这样一来，再突破一层青木养生诀的境界，就可以尝试15%增幅药的配方研制了，不再怕灵气不够中途崩溃。”他咬住嘴唇。“但这可能就需要我去把灵草种出来了，再配合更上档次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