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炼制突破

第14章炼制突破

清晨的灵岚高空学区，教学大楼下层的化学兴趣班实验室中，没有嘈杂人流，此时恰好是预约空闲时段。

薛溪站在门口，回忆起前阵子对胡老师的承诺——可借用基本器材练习。

尽管他尚未正式加入特长班，但胡老师给过一次机会，这次他打算再来试试，若能展现成熟操作，也许下次申请也能得到支持。

他带着简单工具包、刚从黑市购得的黏液和针管内壁碎片，还有之前在分拣厂顺手攒的少许微量辅助碎料，缓缓推开门。

实验室内部是整洁的台面、通风柜、恒温电热板和超细滤膜，这些在上层学生看来寻常，在薛溪眼中却是无价珍宝。他没有上报胡老师，先默默在一个无人的操作台前摆放器具。

当日胡老师恰好不在，实验室开着门供已获许可的学生自助使用。

薛溪记得上回自己低调地表现出基本操作还不错，也没碰贵重试剂，估计老师默认他可再来练习。

眼前目标很清晰：把药剂增幅从原本预期5%进一步推向10%。

10%是个里程碑，对贫民学徒而言，这简直能和极低端增幅针相提并论，而价格却能低很多，必将抢占市场。

可10%远超他之前估算，需要精妙的微调。

“解析器，”薛溪在意识中呼唤，“上次估计5%就很困难，现在想冲击10%，可能吗？”

解析器略带谨慎：“理想条件下或可行。你有了有机灵能因子，但要达到10%增幅需更精细控制溶液结构。你必须严格控温、分级过滤，还需灵气微操稳定灵能粒子排列。难度很大。”

薛溪点头表示理解。

前世的炼丹术里，他曾为提升丹药纯度精确调控火候和灵气流向，这里灵气贫乏，但化学仪器可辅助他，以人力弥补灵气不足。

他计划将化学与灵气技巧融合出独特路线。

他先取出那份褐色生化溶液，用注射器吸出一小部分倒入烧杯，加上蒸馏水稀释。

没想到刚混入水中，溶液便呈现轻微絮状物，微颗粒悬浮不均匀。这是第一个难题：有机因子与水相不稳定，容易产生絮凝不溶现象。

他皱眉：“需加入适量中和剂或改变酸碱度。”

记忆中免费文献的只言片语给他灵感：尝试用一滴微酸性溶液调整pH值，让有机因子更易分散。

找不到高级试剂，他只能用免费基本试剂——这里有基础酸液和碱液，他小心用移液管滴一滴微酸溶液搅拌，再观察颗粒情况。

果然，悬浮物减少，溶液变得稍微均匀。

接着，他用超细滤膜过滤掉少数残留大颗粒。

过滤时，调低电热板温度，保持溶液在略高于室温的状态，以减缓因子分解。

提炼不止如此，他还要将针管内壁的有机膜刮下，放入小烧杯，用微量蒸馏水浸泡，然后再将其溶液滴入主溶液中。

此步骤中最大难点是溶解度不佳，针管内壁膜坚韧难溶，需要轻微加热和搅拌，让有机灵能因子渗出。

他打开恒温电热板，调到中低温，用磁力搅拌器将针管膜悬浮在水中不断搅拌。

微微加温几分钟，水中出现细微的淡蓝色荧光点，是灵能因子释放迹象。兴奋之余，他得小心：高温过度会破坏这些因子。

温控很重要，前世炼丹中他曾以灵气感知炉中灵草的变化，如今灵气稀少，他只能靠解析器和微观察判断反应程度。

他聚精会神盯着溶液色泽，一丝不慎水温过高，会让因子挥发或变性。

此刻他用灵气微微调入水中，一缕灵气如丝线渗进溶液，让灵能因子与水分子间形成更稳定的结构。

灵气虽弱，但精微操控可改变粒子排列。前世他常以灵气导引药力，这里是同理，只是灵气有限，不敢多用。

控制水温在略低于60℃之间，一旦颜色过蓝说明快过度，他赶紧降温。

加热板开关几次切换，电磁搅拌器速率也时快时慢。几番反复，他成功让针管膜大部分溶于水，形成一份富含有机灵能因子的原液。

将此原液与之前的溶液混合是关键步骤。

薛溪小心将原液一滴滴缓缓滴入主溶液，边滴边搅拌，每滴间隔数十秒，让溶液充分混合。若一次性倒入，会造成局部浓度过高引发二次絮凝。

过程繁琐，薛溪额头冒汗。他记得还需考虑增幅值要达到10%，不仅要求灵能因子浓度够高，还要求分子排列有序。他打算使用灵气微操更极致地干预溶液结构。

在前世，他曾为提炼灵草精华而用灵气牵引灵素分布，如今用途类似。

但灵气微操耗神很大，他先护住神魂，汲取一丝灵气进入识海，然后通过指尖传导到烧杯外壁。轻轻将灵气穿透玻璃与溶液接触，在分子层面微调分布，让灵能因子像磁铁般慢慢排成更有利于脑域吸收的阵列。

溶液微弱闪光，仿佛内有荧光微粒浮沉。

解析器提示脑海：“结构稍有改善，但远未够达到10%。你需要进一步纯化。或许再过滤一次并加入一种简单醇类溶剂，提高灵能因子溶解度。”

薛溪皱眉：醇类溶剂不免费吧？他查看实验室储物架，有简单基础试剂抽签借用。

他试图找到一瓶基础乙醇溶液，只有无标签的瓶子可免费用。他犹豫一瞬，冒险打开闻闻气味，确定是酒精类溶剂。

“用乙醇可降低水的介电常数，使有机因子更紧密。”他心想，灵气微操配合适度乙醇添加也许可提升分子排列稳定性。

他缓慢滴加乙醇，每滴观察光斑变化。

开始几滴后，溶液中光斑略有减少，可能因子凝聚太密导致沉淀，他赶紧略加温，让沉淀再次分散。接着调整pH值略偏中性，减少杂质沉积。

半小时过去，满头大汗的薛溪仍未见溶液达到理想程度。解析器低声：“增幅大概6%到7%之间，仍未达10%。你需更高精度过滤，去除干扰离子，让灵能因子纯度更高。”

他咬牙取出超细纳米级滤膜，这是高精度设备，可过滤极微小杂质，但过滤过程难度高。

若溶液过黏稠或过热，滤膜易堵或受损。

薛溪先降温到接近室温，再小量小量地将溶液通过滤膜。每通过一滴，他用灵气丝线轻轻引导，让较大的分子沉淀在滤膜上，而精华通过。

滴滤极耗时间与耐心，每隔几分钟他要清理滤膜一次，用少量蒸馏水逆洗滤膜表面。

这期间不能过快或者过慢，否则滤膜损坏或因子流失。

一小时后，溶液减少近半，但纯度显著提高。

散在溶液中的灵能因子更均匀，透光检查时呈现一种柔和蓝光，让薛溪欣喜。

这是高纯度灵能有机溶液特有的现象。

解析器提示：“约8%左右增幅，有明显改善。不过要冲击10%，还缺临门一脚。也许还需微量灵气强行排列因子形成稳定晶格。”

薛溪轻咬牙，压榨自身灵气，以微弱灵气丝线更精细雕琢分子结构。

在前世炼丹中，有“以灵气凝聚药灵”的技巧，他曾用过给低阶丹丸赋予更高灵性。

在这近灵气真空的世界，他尝试将灵气当针线，轻刺溶液内部空间，使灵能因子呈现菱形阵列结构。

这种微操极其耗神。他额头汗水滴落在实验台面，却顾不得擦，只专注感知溶液中灵能因子分布。

开始时不听话，有的因子团簇偏向一侧，有的散乱不集中。

他不断尝试改变pH、补一滴乙醇、再搅拌轻缓，配合灵气微操像为纤维排丝一样，一次次失败、重来。

有一刻他发现因子再次结块，增幅指标下降到不足6%，他差点气馁。

但前世修行经验告诉他成大事需耐心。

他深呼吸，用定神丹服下半片，让精神更集中，再次尝试慢搅拌、缓加温微调。

灵气丝线在溶液中耐心“梳理”分子，从无序到微有序，逐渐形成细微链式结构，使灵能因子彼此间产生共振，增强对脑域神经突触的适配度。

解析器欣喜：“指标提高到9%上下，只差一点。”

9%与10%的差距不大，却最难跨越。

薛溪再次回忆前世经验：有时要用微量灵气在溶液表面刻绘微型灵纹，让灵能因子在微观层面形成稳定阵列。

他抓起空白符纸，蘸取微丝溶液在纸面画下简单灵阵，然后将这沾有微溶液灵阵的纸条浸入主溶液片刻，引导溶液分子按灵纹轨迹排列。

此举乃创举：将符阵理论应用于化学提纯中！

溶液中蓝光微抖，像接受指令的微生物群，渐渐整齐有序。

解析器惊叹：“灵能因子排列更完善，增幅预估9.8%……再多试一点！”

薛溪不放弃，微微加温1-2℃，加剧分子运动，再用灵气丝线柔和安抚，使之在散热后迅速定型。

短短几十秒操作，如听指挥的军队入列，最终溶液呈浅蓝透亮状态，无杂质、无浮颗粒，散发淡淡灵能味。

解析器兴奋传来脑信号：“10%！到达10%增幅门槛！”

成功了！薛溪双手微颤，险些打翻烧杯。

他压抑欣喜，将溶液分装入数个小瓶，各约半瓶，用封口膜密封。

现在他有了成品试验品，可以先卖出几瓶试水，反响若好，再批量生产。

10%增幅廉价药剂对贫民圈如及时雨，肯定有人买。

他抹去额头汗珠，虽然现在要炼制这个药剂对他当前来说压力不小，但换来10%增幅的价值数倍于此。

这款药剂比先前预期的5%还高一倍，足以比肩低端增幅针的基本效用。

只要价格定在增幅针一半以下，顾客不愁。

有点疲惫，他收起器材，简单清洗实验台，不想留下太多痕迹。

走出实验室时他感到周围金属走廊格外明亮，仿佛蓝光还在眼中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