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如何创造组织即兴最佳效果
我们可以看到,在组织中,即兴创作行为能够成为管理组织获取关键张力的一种方式,这种张力来自于计划和行动之间。[6]组织需要正式战略计划,但也需要能以新颖和不可预见的方式响应情境需求的方案。即兴创作不是将计划和行动作为两个对立的、不可调和的两极,而是将两者联系起来,它以预先存在的计划为基础,但根据情况需要对其进行调整。换句话说,即兴创作将计划和行动结合在一起,两者都不可或缺,你可以把它理解为是组织预先安排与自发的混合模式,组织将一定比例的控制与创新、开发与探索、常规与非常规、自动与受控行为混合在一起,调节管理着组织中那些重要的紧张局势。
我们可以在组织即兴行为与爵士乐即兴演奏中看到许多共通之处,它们都是从一个特定的结构开始,即框架内即兴创作,但是这个框架又没有完全笼罩住它们。[7]爵士乐和组织中的行动都受到战略计划和正式运营程序等结构的影响,但是,行动却是自发的,并在行动过程中引入了新的和不可预见的元素。自发性和意外是爵士音乐家演奏出绝妙音乐的至关重要的价值观,而这也意味着他们的演奏是不可能完全预先计划好的——因为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必须存在不确定性。[8]
而有趣的是,在某种程度上,自发等于放弃控制,放弃控制必然会导致混乱。我们会发现爵士乐手会采取三种做法来进行有意控制以保证即兴能够带来最佳效果:①放手;②使用“第三只耳朵”;③抓住。通过放手能够脱离表演中的有意控制,使用“第三只耳朵”,就像自己有第三只耳朵一样,为有意识的意图创造一个被动的观察者角色,而抓住,则意味着重新进行控制。
同理,组织在能够提供探索新想法的自由的同时,又要保持结构和秩序以最大程度提高效率的矛盾。这种矛盾实际也像是爵士音乐家探索即兴创作的意识矛盾一样,不能通过仔细的计划和盲目的行动来解决,而是需要通过有意识的控制来进行实时管理。像爵士音乐家一样,将组织的自我意识(放手)解耦,同时将组织中部分成员置于被动观察者(使用“第三只耳朵”)的位置,然后准备好在有需要时重新进行有意控制(抓住),并根据需要将其进行循环重复,放手让基于计划和习惯的熟悉的思维模式退居幕后,这样人们就可以看到行动的流程和他们所处的环境,而不会过度沉浸于当前的行动过程。“第三只耳朵”被动地监视情况以寻找有趣和新颖的想法,同时保持有意识的意图以应对协调挑战。通过这种有意识的意图,人们可以迅速抓住这些机遇和挑战,为组织思想的流动提供微妙、松散的指导,并利用这种控制的调节操作达到最好的即兴效果。
为了在团体和组织中更好地应用关于调节有意控制的方法,放手使用“第三只耳朵”的具体策略也可以在个人之间分配,而不是像爵士音乐家所描述的那样在个人内部进行管理。换言之,人们可以依靠他人充当“第三只耳朵”。结果是,那些放手的人可以更自在地放弃控制,甚至测试他们的反应,因为他们相信“第三只耳朵”角色的存在是为了充当安全网并发现新想法。只要这些角色被理解为互补而不冲突,意向性悖论实际上可能更容易通过使用其他角色来导航。在这个过程中,创造力能够在计划和即兴之间的临界空间中茁壮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