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林怀生
白山宿摇了摇脑袋,看着东方一点点升起的太阳。
伸了伸懒腰,飘进屋内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又睡了起来。
不大一会儿,苏青容就提着一篮子菜走了进来。
探头向里面看了一眼,见床上的人还睡着。
转身拿起篮子,走到厨房里挑拣出一些菜。
速度极快的炒出几盘,端着盘子走进屋内。
才刚放在桌上,椅子上就坐着一个紫衣男子。
拿起筷子看都不看她,夹了一筷子尝了一口。
微微点了点头,看着苏青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你应该高兴一点,最起码你做的菜味道还不错。”
苏青容假笑几下,看着他的脸道:“那我可真要谢谢你。”
“没事,应该的。”
苏青容蔑了他一眼,随后几步走到外面,舀了一碗饭走到屋内。
自顾自的坐下吃起来,不大一会儿桌上的菜就快见了底。
白山宿看着她的样子,将筷子一扔双手抱胸盯着她的动作。
奈何苏青容没有一点自觉,什么都没有顾及只是快速刨着碗里的米饭。
她的米根本就不多,能吃上米饭已经是奢侈。
她可不能为了自己心善,就将自己的粮食给了别人。
等她吃完放下碗筷后,对面的白山宿伸出右手。
冰蓝色的火焰吞噬了他整个手掌,而他压根像没看见一样。
盯着对面的人,笑的异常好看,红唇轻启。
“我要吃饭,不给我就吃了你。”
说完手中的火焰,一下子涨了一米高,苏青容‘蹭’的一声站起来。
身子向后趔趄着站立,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
“发……发什么火,锅里还有,我去给你盛。”
等白山宿端上碗后,苏青容立刻打开门将屋内的热气散开。
院子外面走进来一个青衣男子,苏青容立刻跑出去。
看着来人极其亲昵的叫道:“怀生。”
来人笑了笑,看向敞开的房门好奇道:“一个人在屋,怎么把房门还开着?”
苏青容回头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转瞬又恢复了正常,看着他的脸道:“你怎么来了?”
林怀生看着她,犹豫了一瞬道:“青容,我……我想先去书院。”
苏青容皱了下眉毛,看着林怀生道:“可,可是徐伯母让我陪你一起。”
林怀生抿了抿嘴唇,垂下眼眸道:“可我想自己去。”
“好……好呀。”苏青容回道。
转身朝着厨房跑去,拿起一个布包,匆匆跑出来。
就看到那远远离开的背影,满眼落寞。
无意识将手中的布包,紧紧的捏紧了一些。
小声的嘟囔道:“野菊花降火,我存了很久。”
门口一身紫衣的男子,将视线落在院中人的身上。
看着她像被丢弃的小狗一般可怜,收起脸上的嘲讽。
大声喊道:“屋里没水了。”
苏青容转身大步走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将东西塞到他手里。
“要喝水,自己去泡。”
说完转身走向屋内,端起碟碗走到河边洗起来。
白山宿站在门口,看着那河边恨恨搓着碗筷的人。
低头将她刚刚拉着自己的手腕,举了起来定定的看着。
好像自从他出生以来,就没有被那个女子碰过。
即便是法力再高深的都不能近他身,何况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凡人。
可偏偏是一个凡人,碰了他。
还是为了另一个人。
白山宿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但心中总是有些不舒服。
河边的人端着碗筷走了进来,看都未看他。
径直走到屋内,将碗碟搁的乒乓直响。
白山宿撇了撇嘴巴,转身走了进去,将手上的布包放在桌上。
“热水在哪儿?”
苏青容将最后一副筷子,往碗上狠狠一放。
转身看着那张漂亮的脸,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你又不是我的客人,干嘛来我家,我又没有邀请过你,
我凭什么,要给你烧水、做饭吃。”
白山宿眼睛看向别处,没有和她顶嘴。
多年来的经验告诉自己,人在盛怒的时候最好顺着她,这样自己不会受波折。
屋内突然吹起一阵带着雪松味的风,将热气吹散不少。
苏青容看着对面那偏过脑袋的人,低头想了一会儿。
向前走了几步一把抓过桌上的布包,转身走向屋外。
白山宿看着那离去的身影,抬眼一看将房顶上的一朵云收起来。
她现在应该不会再发火,毕竟刚刚可是放出雪山的云来去除热气了。
就是再大的火气,也会降得没有一点了。
白山宿为自己的机智,在心里大大的点了一个赞。
等苏青容端着菊花茶走进来后,白山宿已经老神在在的坐在桌边了。
苏青容拿起水壶,倒上一杯水放在他面前。
看着他拿起水杯,小心瞄了他一眼,蚊子似的开口。
“对不起。”
“啊。”白山宿拿着杯子,看着苏青容小心翼翼的脸。
低头喝了一口水后,抬头看着苏青容道:“没关系,女孩子嘛,发脾气很正常。”
说完又低头去吹水面上的菊花,一点都没有在意刚才的事情。
苏青容拿着杯子里的水,学着他的样子喝起来。
难得安静下来。
屋外高高升起的太阳,将门前那条永远不会干涸的河水照的波光淋漓。
白山宿放下杯子,突然想起一事,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说出来。
“刚刚那人身上,好像有梅花香气,现在可是六月。”
一句话成功将对面人喝茶的动作,立刻截停。
白山宿以为她又要发火,右手背在身后准备等会儿将她冻住。
毕竟冷风用了一次后,人体可能对那个有抵抗。
苏青容放下杯子,出奇的平静,看着白山宿道。
“你想说什么?”
白山宿身子向后仰了一点,紧紧盯着她的脸道。
“我想说的是如果他不爱熏香的话,那么很可能是妖怪身上的气味。”
苏青容垂下眉眼,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林怀生是家中独子,父亲早死,母亲日日做各种活计,供他读书习字。
年底的时候,还是她用自己攒的钱,去镇上买一只烧鸡去他们家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