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九尾狐3
倒上一杯水,仰头喝了个一干二净,喝完砸吧了几下嘴。
“那学的砸吧嘴。”
苏青容放下杯子,对他翻了一个白眼,随后转身走到窗边的篮子里。
掀开白布,拿出一个干硬的馒头,抱住咬了一口。
龇牙咧嘴的啃了几口,伸长脖子将嘴里的馒头咽下去。
看了看剩下的最后一个,低头将自己手上的馒头掰了一半。
转身走到四方桌边,递到那人面前,没看他的脸说。
“我家就剩这个,别的没有。”
狐狸看眼她手上的东西,又向上瞄了她一眼,见她不停蠕动的嘴巴。
终究还是心善,拿了起来试着捏了捏,那馒头连一个印都没有留下。
这是放了多久的馒头,人吃了不会中毒而死吗?
狐狸看着手中的馒头,陷入长久的沉默。
即便他在最穷的时候,估计都不会落到如此的地步。
可看这个人,她似乎一直这样生活。
人的命,什么时候这么硬了。
苏青容将馒头啃得差不多,一抬头看着狐狸拿着馒头盯着看。
“这可是我这一个月的口粮,馒头风干了就不容易坏了,就是口感有些不好。”
“呵呵。”
狐狸冷笑几声,举起手中的馒头,看向苏青容道。
“有的时候,我真佩服你,尤其在活命的方面。”
苏青容满脸笑容,拿着手中剩余的馒头笑的很是开心。
似是很满意狐狸这样的夸奖。
狐狸脸上的笑容一僵,看着苏青容溢满笑容的脸。
不想再去和她辩解,伸手对着手中的馒头施法。
不过瞬间,手中的馒头立刻变得绵软,散发着香甜的气味。
狐狸勉为其难的低头,将手中着半块馒头咬了一口。
稍微咀嚼几下就咽了下去,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甚至嘴巴都是动了几下,就归于平静。
苏青容看的神奇,向前走了几步,盯着他手中的馒头看。
狐狸转身躲过她的视线,继续低头吃着手中的馒头。
“哼。”
苏青容哼了一声,站直身体将手中最后一点馒头咽了下去。
拿起桌上的水杯,用水将干硬的馒头咽了下去。
随后看都不看他,朝着木床边走去,掀开被子就摔在床上。
闭上眼睛,脑袋蹭了蹭枕头,抱着自己甜甜的睡去。
桌边吃完最后一口馒头的狐狸,一抬眸就看到背对着自己的身影。
两只手指并在一起,向后慢慢移动,床上的人随着他的动作一起向后挪。
看到床上的人直直站在桌边后,狐狸这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起身单手放在身后,迈开腿走到床边,和衣躺在上面。
大手一挥,桌上的蜡烛蓦的被熄灭,屋内一下子暗淡了下来。
而莫名其妙站在桌边的某人,盯着床榻上的身影。
胸腔不停起伏,双手抓住身上向下滑的被子。
咬着牙齿说道:“那是我的床。”
“食不言、寝不语。”里面轻飘飘落下一句。
苏青容还不死心,张嘴就要说话,床上的人手一挥。
“嗯嗯。”苏青容就只能发出这种声音。
折腾了许久,也不能开口说话,苏青容也就放弃了再试。
可屋内就只有一张床,那里还有睡得地方。
苏青容转身看着桌边四个椅子,狠狠瞪了眼床上的人。
将被子扔在桌上,快速将四个凳子拼在一起。
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个粽子,直直躺在由凳子组成的硬板木上。
话也不能说,架更是不能打,那还能怎么办呢?
除了睡觉,也不能干什么。
苏青容想得开,既然什么都做不了,不如睡觉来的好。
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或许人家明日就走了呢?
这样想着苏青容闭上眼睛,放空一切开始进入梦乡。
床上的人听到她平稳的气息,嘴角勾起一个笑。
突然开口道:“明日我要四菜一汤。”
刚闭上眼睛的苏青容听到这话,猛地睁开眼睛。
转头盯着床上的人,双手在被子里捏的咯吱咯吱作响。
“对了,我叫白山宿,以后不准叫我九尾狐。”
苏青容眼角直抽抽,恨不得将床上的人,抽筋扒皮。
“你的愤怒太大声了,吵着我了。”
苏青容闭了闭眼睛,将头狠狠向左边一偏。
气呼呼的闭上眼睛,在心里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
哦,不,是问候了他一个人。
毕竟他是狐狸的老祖,十八代估计都没有他活得长。
第二日一大早,苏青容就起床,拿着篮子跑了出去。
家里没有菜,她就只能去就近的山上挖野菜。
偶尔遇到心善的人,也会给她施舍一两颗青菜呢?
出门的时候,她特意将门上锁,把钥匙贴身收在身侧。
笑的阴恻恻看着破烂的木门,拿起菜篮兴高采烈的走出了院落。
而门内自她关门的时,就已经坐起来的某人。
一直带着笑意,看着那随着门外动作活动的木门。
直到屋外那脚步声消失后,他才彻底笑了出来。
该怎么说呢?
就好像之前遇见一只灵力低微的兔子,拿起一根胡萝卜在他面前蹦蹦跳跳。
好像这样就能将他驱赶似的,自己完全都不知道他的原身。
原来还有人和那愚蠢的兔子一样。
他看的无聊,打了一个哈欠,转身又睡了下去。
看来他每次都能将她高估,只是……
他猛地想起昨夜,那火狐说她身上的香味。
白山宿皱了皱眉头,陷入了回忆中。
昨夜他与她那样近,都没有闻到她身上有任何的香味。
难道是自己的法力退步了,还是青丘出了什么事呢?
来不及细想,门外突然响起声音,白山宿施了隐身咒。
穿墙走出门外,就看到一青色长袍的男子放下敲门的手。
走到窗边叫了几声,见里面没有人声,看了好几眼转身走了出去。
白山宿动了动鼻子,试着在他身上嗅了嗅。
突然闻到他身上浓郁的梅花香,捂住鼻子,
低头缓了好一会儿,那味道才消失。
再抬起头,遥望那走上小桥的男子,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
这六月的天气,怎么会有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