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这么一个货色
姜家不仅有声望、有兵权，在武将心中还十分有地位。
这盛元帝十分忌惮，于是他便动了杀心。
于是，他便许姜明礼侯爵之位，让其设计给姜婉钰的父兄下毒，让他们战死在战场上。
如此，忌惮的人没了，兵权也回到了他的手中，而且还有了一个趁手
而且，他也没让姜家嫡系一脉全部死绝，剩下姜婉钰一人，好生优待，还将其指给当时还是太子的曲墨凛。
于是，他的好名声便传出了出去，收割一波武将的忠诚和拥戴，也让自己在百姓心中的名望更上一层楼。
真是好算计！
姜婉钰怒不可遏，咬牙启齿的说道：“他为了一己私心，竟毒杀在战场上浴血杀敌、保家卫国的将士！”
为了查父兄战死的真相，姜婉钰把十二年的那场叛乱翻来覆去的查了好几遍，很多事情都一清二楚。
当年，廉王为了皇位谋反，不惜通敌卖国。
当时，大历边境有靖国攻打，内部有动乱，局势十分紧张。
姜婉钰的父兄在边关拼死抵御靖国的入侵，本来胜利在望，可没想到变故突生。
她的父兄先后战死后，军中一时间群龙无首，士气大减，节节败退，无数将士战死，边境一度失守，只得一退再退。
而靖国的士兵攻占了城池后，在城中烧杀抢虐，那几座城池里遍地都是尸体，硝烟持久不散，宛如人间炼狱。
这些场景，姜婉钰并未亲眼瞧见，只是从那些冷冰冰的文字中得知。
可这样她都觉得触目惊心，也能体会到那种绝望和痛苦。
盛元帝竟然能因一己私心在背后捅刀子，让边境无数将士丧命，使得大历国土被侵占，让百姓经历炼狱。
他既然能做出这样的事，必定是想到过这样的结局，可他还是这样做了。
姜婉钰的气红了眼，声音都不由的颤抖，“他是大历的帝王，他怎么可以这般枉顾人命！”
“他把浴血杀敌、保家卫国的将士当什么，把那些百姓当什么？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那么多条人命，他这么多年来怎么睡得着的？”
盛元帝是幕后的真凶，这个结果比其他人都要让人寒心。
“姜家世代忠良，对大历忠心耿耿，可到最后竟然被这么一个帝王给暗害了，先帝真是瞎了眼，怎么就让这么一个货色当上了皇帝！”
姜婉钰脸上一片讽刺，丝毫不在意自己说得话有多么大逆不道。
饶是肆意惯了、不在乎礼数规矩的曲墨凛，都被姜婉钰的话给吓了一跳，心里甚是惊讶。
此时此刻，他十分庆幸瑾王府早被他清理了无数遍，如同铁桶一般，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不然这话要是传出去了，可就要被人大做文章了。
曲墨凛看了一眼怒火中烧的姜婉钰后，便默默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以免姜婉钰注意到他。
盛元帝当初能当上皇帝，有他的一半功劳，他刚才还亲口将这一点告诉了姜婉钰。
姜婉钰若是回想起来，定会迁怒他，更别说盛元帝还是他父亲。
可天不从人愿，姜婉钰的记性很好，这刚说过的话她记得一清二楚。
她狠狠的瞪着曲墨凛，想说‘你们不愧是父子’之类的讽刺的话来发泄怒火。
但话到嘴边，她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虽然她控制不住迁怒曲墨凛，但她知道曲墨凛和盛元帝不一样，曲墨凛也深受盛元帝的算计暗害。
曲墨凛这些年已经够惨了，她不能再往他的伤口上撒盐。
姜婉钰阴沉这一张脸，艰难的移开目光，然后努力的平息情绪。
见状，曲墨凛顿时就愣住了。
他都做好了承受姜婉钰怒气的准备，却没想到姜婉钰忍了回去。
一时间，他想起了之前治腿那段时间，他总是控制不住对姜婉钰发火的时候，心情甚是复杂。
他倒宁愿姜婉钰对他发火，也不要姜婉钰如此理智。
姜婉钰自我调节了一会儿后，情绪稍稍平静了一些。
她努力将那些事暂时放在脑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随后，她理清思绪后，便问道：“当年廉王造反一事，是不是有内幕？是不是也他设计的？”
之前，她从白姨娘那儿得到了些消息，让她怀疑当年廉王造反一事可能有内情。
现如今在听了曲墨凛说得这些后，姜婉钰严重怀疑廉王造反的事也是盛元帝设计的。
他都能无中生有给祁王按上一个造反的名头，难保不是他以前干过同样的事，所以才会算计得这般精密。
闻言，曲墨凛回过神来，“这事我也怀疑过，但我派出去的人还没查到什么线索。”
这事时隔多年，若真是盛元帝干的，那他定会将所有的证据都销毁干净，他们想查清楚，简直比登天还难。
而且，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去查这事得暗中进行，得小心再小心，这样一来难度就更大了。
听到这里，姜婉钰顿时皱起了眉头，语气急躁且不满的问道：“你不是说，你都查清楚了吗？”
尽管姜婉钰清楚，曲墨凛只是用了两三个月的时间查这些是，他能查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她不该太过苛刻，但她还是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你之前可是说了，给你两个月的时间，你就会告诉我全部的真相，若是这样，那你何不一早就告诉我？”
曲墨凛明明早就知道了是盛元帝害死她父兄的，却一直瞒着的她，亏她还一直尽心尽力的帮曲墨凛疗伤祛毒。
曲墨凛理解她的心情，便直接道歉。
“是我不好，是我太相信自己了，你再给我些时间，我定能把这事查清楚。”
他十分干脆的认错道歉，语气温和真诚，没有一点儿敷衍。
这让姜婉钰有些不自在，人也冷静了下来。
见她冷静下来了，曲墨凛这才继续说下去。
“我之前不告诉你，是怕你冲动之下会对他下手，他身边有无数暗卫保护，吃穿用度有专人检验，你根本接近不了他，也下不了毒。”
“还有，他现在还不能死，他要是死了，才安稳了几年的大历又要乱了。”
这话一出，姜婉钰彻底冷静了下来。
但整个人也如同是被人用冷水从头泼下，身心都凉了半截。
盛元帝继位这十五年来，大历就没有几年是安稳的，而每一次动乱，吃苦受难的都是百姓。
曲墨渊不是明君之选，和盛元帝是一脉相承的恶毒，一心只有权势。
若是盛元帝死了，曲墨渊继位，那大历多半是风雨飘摇。
更别说曲墨渊还不一定能继位，他的那些兄弟都一旁虎视眈眈，一旦他们开始争储，那大历必定会有一番动乱。
这些姜婉钰都清楚，可还是十分的不甘。
“难道我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稳坐皇位，什么都不能做吗？”
曲墨凛安抚道：“不是不能做，是现在不是时候，你要报仇可以，但也得保证自身的安全，我不想你出事。”
看着曲墨凛那真挚、满含情意的眼眸，姜婉钰像是被烫着似的，仓皇的别开了目光。
见状，曲墨凛的眼眸一暗。
“其实我之前不告诉你真相，还有是怕你知道后恨我，怕你我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以后形同陌路。”
这话一出，房里顿时一片沉默，气氛十分压抑。
良久，姜婉钰才出言打破这沉默。
“我现在不想去想这些无关精要的事，我唯一在意的事只有给我父兄报仇。”
随后，她便主动指出了查明廉王谋反一事真相关键点。
“姜明礼应该知道些什么，可以从他这儿下手。”
她和白姨娘达成了协议，她可以让白姨娘去打探，或者是自己找个机会把姜明礼绑来用药审问。
正当她这么想时，一直沉默的曲墨凛也开口了。
但他却说：“现在先暂时别轻举妄动，最好什么都别做。”
一听这话，姜婉钰就皱着眉看向他。
面对姜婉钰旨意的目光，曲墨凛连忙解释。
“我之前的动作有点大，虽然我及时的把尾巴处理干净了，但还是引起他的警觉。”
“以他的性子，一定会派了人暗中盯着的，我们要是轻举妄动会暴露踪迹的。”
之前的动作能那么及时把尾巴处理干净，全是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让盛元帝忙得焦头烂额，没空去关注别的事。
不然，可没那么容易。
而现在，那些事情都已尘埃落定，盛元帝闲了下来，自然也有功夫去调查清楚，同时也会十分警觉。
所以，他们最好按兵不动，等风头过去了，再做打算。
听着曲墨凛的一通分析，姜婉钰就是再愤怒再有不甘，也只得忍了下来。
见她抿着唇，周身气压低沉，整个人如同绷得紧紧的橡皮，仿佛一下秒就要绷断了似的样子，曲墨凛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前些日子，我让你帮我炼制的毒，我用在了他的身上。”
闻言，姜婉钰诧异的看着曲墨凛，眼里带着些许怀疑。
“你什么时候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