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长生仙
正在往庙观赶的黄欠本来还在观赏着自己在行迹初显后，那些村民们的反应。
但慢慢的黄欠就笑不出来了，他发现这些村民们的反应越发古怪，等黄欠回到庙观的时候，他甚至还多了个信徒。
而该信徒信仰他的原因居然是——该信徒支持三体人毁灭村庄！
按理来说道德加加减减也正常，黄欠并不是很在意道德多少的问题，总归他自认为自己干的事算是在除魔卫道，既然是正途道德就不应该低于零。
而事实也正如他所料，那些经由村民们小范围口口相传的事迹让黄欠的道德最终维持在了18。
他很满意这些，唯一让他不解的就是——
犁地十亩、干趴母牛……三体人这都是什么情况？这传言都传到哪个犄角旮旯了？
到最后，黄欠也不得不感慨：“流言蜚语当真恐怖如斯。”
搞不好在村子里村头杀了只羊，传到村尾就能变成村长家死了个娘，还好事迹传播范围并不大，不然指不定下次给三体人二向箔的就是他了。
黄欠摇摇脑袋，站在庙观的门槛后踏过门槛，将捉来的黄四从麻袋中倒出，寻了根绳子随手栓在门口。
王二娘从屋内走出，眯着眼睛隐约看到一条黄色的影子在地上攒动：“这是……黄大仙？您为什么要带一只大仙回来。”
“这是我一个远方表亲。”
黄欠面色不改，完全将自己代入了黄鼠狼的角色：“我二爷爷的三姑的表妹的外甥的哥哥的舅舅托我照顾它，家里人的话我也不敢不听，没办法只好带它过来耍两天。”
他编谎话早就编得如鱼得水，甚至都不需要打草稿。
那老妇人闻言后也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片刻后，她又问黄欠：“二爷爷的什么？”
“二爷爷的……三姑的……”黄欠大抵是没想到王二娘还能再把问题给问一遍。
这若是换成寻常人，只怕是要卡壳露出破绽。
但黄欠是何许人也！自从他习得符火道法后，整个人的记性便有了质一般的飞跃，故而十分轻松地便将自己方才胡编的话语给完好复述了下来。
紧接着，为了避免王二娘又开始向自己展示“马什么梅，什么冬梅”的绝活，黄欠连忙转移话题，将自己在混沌之中看到的木签上的文字给询问了一遍。
王二娘是他目前已知对玄学理解最广泛的人，若是问她，说不定能够从她口中得知自己想要的答案。
因此黄欠在简单酝酿片刻后就开了口：“大娘……”
“大娘什么，我可还没到那种辈份，仙家称呼我二娘即可。”
“好的大娘。”
黄欠一袖子拍没了院落里石头上的灰，而后耐心扶着她老人家坐了上去。
充分展示了什么叫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德行。
“之前在一本书上看到上面提到了【老】字，而后那【老】字又忽地变换为【长生】二字，这些字有什么说法吗？”
王二娘本来还气定神闲，在听完黄欠的话后险些睁开眼睛：“这是在哪本书上看到的。”
“这些事姑且不宜告知。”
黄欠拒绝告知王二娘真相，好在她也没有刨根问底的打算，只是一个劲地疑惑：“不应该啊，这些东西应当被禁止在文字间传承的啊。”
听到这些，黄欠愈发不解，王二娘在察觉到黄欠满是求知欲后倒也不打算瞒他：“小仙儿，您打算修道吗？”
“修。”黄欠毫不犹豫。
“那您应该知道您在修哪一条道吧。”
“……长生。”
当念出这两个字时，黄欠一下子愣住了，而王二娘闭着眼睛，手指比划着什么继续说道：“没错，长生，就是长生。”
“万事万物若是想脱离肉体凡胎必先修道，而修道本就逆天而行，欲升天，必先吃尽世间疾苦。”
“传言世间有八苦难主：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与五阴炽盛，每一位神手下都掌握着对应的成神途径。”
“您要修长生道，对应的就是【老】神，从年轻到衰老，身体和精神衰退的过程，跨越这些方可成就尊位。”
“跨不过又如何？”
阴差阳错地，黄欠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王二娘不作言语，只是抬头望天。
突然间，她开口道：“陛下今载八百岁整，本该在一百年前就寿终正寝了。”
这句话乍一听没有什么特殊含义，但黄欠却莫名品出了话语中的异味。
八百岁修长生道的人，早在一百年前就该死亡……之前也听过这位帝王一心求取永生，他这是早在一百年前就找到了续命的方法？
可皇帝的修为不是不得寸进许久吗，他又是用什么法子续的命。
根据王二娘的语气来判断，那恐怕不是什么好方法。
“长生是最广泛的一条路径，那些对寿命渴求到极致的生灵无一例外皆会踏入寻求长生的路途。”
“打比方说……一条游鱼寿命只近三载，修别的道时间不足唯有死路一条，也只有修长生道，它方能最快地得到寿命。”
黄欠：“修别的道不能长生吗？”
“或许可以增寿，但无法增加太多，除非渡过天阶成就神位，否则生命至多也就千载，人的生命更是至多仅有五百载，即便是修长生道，也堪堪能让生命增加几百年。”
黄欠想到与自己更换路径的那只黄鼠狼，也不清楚它现在会走上那条路。
但最起码现在的他已经理解了那几只签签身上文字的含义——
它们代表着黄欠可以抽到哪种路径的能力，好巧不巧，他抽到的几种能力均为【长生】，与他自身也最为适配。
“那大娘您又是哪条路径上的？”
“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这么见多识广博学多识，一定是一位十分强大的修道者吧？”
黄欠恳切地看向王二娘，这人能这么详细地回答自己的问题，其身份必然不简单，但王二娘只是伸手用木棍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什么修道者，我就是个普通的神婆，光是供奉自家的仙就费劲，还指望我修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