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春节期间的一位急诊室病人

春节期间，人们都在家欢欢喜喜过团圆年。如果没有什么突发情况，这个时间无论是谁都最忌讳去医院。

今天人民医院急诊室门可罗雀。一年之中，值班护士难得有几天能像今天这样悠闲地织起毛衣。刚刚坐下起了个头，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只见一个青年背着一个人跑到了门口，撞开门，喘着粗气，歪了下头在肩膀上蹭了下脸上挂着的汗珠。

“哎呦妈呀……终于……到了。”背人的小伙子看来是一路小跑来的，棉帽上蒸腾着热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咋的啦？”护士看是两个小伙子，估计也没有什么大问题，问话的时候仍然坐着，注意力还在她织的毛衣上。

“护士，赶紧的……请大夫给俺兄弟……看看！”

护士让小伙子把他朋友放在一旁的轮椅上。便民轮椅可是急诊室利用率最高的必备设施。

“兄弟，醒醒吧，拿开毛巾给护士看看。”背人的小伙子晃了晃他朋友。朋友似乎还在昏沉沉地睡着，脖子上缠着围巾，围巾里面用个毛巾捂着嘴巴。

“怎么回事？”一名头发斑白的医生从值班办公室走了出来。单从外貌看，这类年长医生是老百姓最能信得过的了。医生这一行他不开口看不出医德，只能凭年龄大小评判一下是否经验丰富。

“郝大夫，你起来了啊。这不，刚刚放下病人，我还没问出来到底来治什么病。”护士赶紧收起毛衣，跟在医生身后。

背人的小伙子晃醒了他朋友，取下围巾和毛巾。他朋友额头和脸上全是汗，看来一路子过来是忍受着很大疼痛。

“哪里不舒服？”医生问轮椅上的小伙子。

“大夫，俺兄弟恐怕没办法回答你……他刚刚放鞭炮把嘴炸了。”

“啥？”“啊？”医生和护士歪过头看背人的，皱起眉头表示不能理解。

医生俯身去看轮椅上的小伙儿。就着微黄的灯光看过去，他确实嘴唇红肿着，仔细瞧还有鞭炮爆炸留下的黑色火药痕迹。

“怎么能炸到嘴的？”

“唉。我点了根香放鞭炮，他还笑话我，说我不敢用手拿着放。他也要抢着放。我给他香，他不要，他说有香烟。”

“用香烟放也不能炸到嘴啊？”医生很是纳闷。

“估计没扔出去在手里炸了，崩坏了嘴？”护士笑点低，说着说着用手捂着嘴，有点儿忍不住笑了。

“不是，他一手拿着鞭炮，一手从嘴里拿下香烟点了炮。结果……哈哈……”背人的小伙子笑点也不高。

“结果呢？”医生一脸严肃，对身边两个人的反应很是反感。

“结果……他慌慌张张地把香烟扔了……哈哈哈！”背人的小伙子已经笑得直不起身子，在那边捂住了肚子，“然后……他把炮放嘴里了……”

“哈哈！”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