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只知道，他要大开杀戒了！
看着面板上陈留王所说的内容，李慕白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陈留王需要他这个人王体神不知鬼不觉的突破到神玄境。
如此说来的话，他这个配角还能有翻身当个小主角的机会？
稍稍琢磨一番，李慕白觉得还真是有可能。
顾夏月是主角没错，但那应该是相对这个世界而言，是能够在这一时代拨弄风云的存在。
李慕白又不求能横压一个时代什么的，在他李氏一族复国的路上当个主角就行了！
毕竟就这么窝窝囊囊的养一个妹妹主角，然后稀里糊涂二十岁之前死了，那也太惨了。
这样他完全能接受。
【也就是陈留王再一次准备推门离开，可又一次回头，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微笑看着你：“你对上官姑娘怎么看？”】
【你心头一动，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婉儿她......联系陛下了？”】
【陈留王微笑着眼神莫名：“那姑娘对你情深义重，这番心意可不能辜负了啊，除此之外，如若你有什么要紧之事，别无他法时可通过她与我联系，毕竟她是我那母后身边的红人，做什么都自由些。”】
【“我知道了。”】
【你看着陈留王推门走出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关上门回到净室，你心里已然轻松了大半。】
李慕白微微颔首。
正所谓人做什么事都需要一个理由，尤其是一些违背自己本意的事情，这时候就更需要一个理由去说服自己。
【两世为人的你并没有完全信任陈留王，正所谓狡兔死走狗烹，等到圣后被解决，想必届时你这个能抗衡圣人的人王体就会成为陈留王新的眼中钉。】
【你猜测这可能就是燕王死前对你说“走”字的用意，可这些你早在你两三岁时，你师傅让你看的书里你就学到了。】
【所以你心中觉得这些都无所谓，毕竟你和陈留王当下的目的是一致的，他想重返皇位，你想为父母报仇。】
【想通这一切后，你难得的离开了修炼净室，回到了你房中的床榻上睡了一夜。】
【第二日黄昏，你乘坐王撵前往皇宫，在养心殿请求面见神皇陛下。】
【然而门外的侍女却对你说：“祁王殿下，圣上早就吩咐过了，您来的话，直接进去就好了。”】
【你莫名心里咯噔一下，对着侍女微笑点头，然后心里七上八下的跨过了养心殿的门槛。】
【尽管神皇已恩赐过你可入朝不趋，但你此刻仍是选择躬身走进。】
【越过屏风你下意识微微头，紧跟着你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只是一眼，你竟感觉高高坐于御座之上的圣后好似在你身前，又好似离你千万里，她是那样的至高无上、神圣不可亵渎，明明印象深刻，可那倾国倾城的面容却没有在你的脑海中留下一丝完整的记忆。】
【这完全不同于你见圣后的往日，你知道，这才是圣后娘娘的真身，就和你师傅白毛萝莉一样，平日里都以分身示人，其真身在何地从来不曾知晓。】
【你低着头，脑海思绪万千，你完全想不通为何圣后会以真身见你。】
【“儿臣参见陛下。”】
【“免礼。”圣后真身降临，语气却像落下凡尘一般，亲切至极：“不是早已恩赐睿儿你入朝不趋嘛，更不论这里不是朝堂，只是你我祖孙二人，抬起头来吧。”】
【你缓缓抬起头，不由得与圣后对视一眼，也就是对视的刹那，你觉得自己所有的底细都被看穿了，同时心中生出某种绝望，这样的存在真的是你以后能抗衡的吗？
甚至，你生出了立刻跪倒在地，将昨夜会见陈留王，以及过去陈留王给你传信的事全部禀告神皇的想法。】
【你连忙心中默念清心诀，守住心神。】
【你看到圣后对你微笑赞许：“心性不错，是个大才，本宫的分身虽早已跟本宫说过数次，但本宫还真没想到，到今天，李氏的血脉竟还能出你这样的承运之子。”】
【如此紧张的时刻，你却开始莫名胡思乱起来，想着圣人的本体和分身连思想记忆都是分开的吗？】
【迟钝之后，你恭敬道：“陛下谬赞了。”】
【圣后站起身一挥袖袍，一边沿着阶梯往下走，一边看着你微笑道：“喊的生分了，本宫刚不是说了，此地又无外人，更别提你还是翠花的弟子。”】
【听到翠花这么村姑的名字，你先是愣了下，然后马上反应过来，这是你师傅白毛萝莉的名字！】
【你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回话，犹豫过后恭敬道：“皇奶奶。”】
【圣后对你颔首：“随本宫来。”】
【你默默跟在圣后的身后来到了养心殿后门外，此刻正值昏黄时分，夕阳的余晖穿过层层角楼、红墙碧瓦洒在群殿之上。】
【待圣后停在护栏旁，你顺着圣后眺望的目光看过去，再一次心头一跳。】
【那是宫内唯一高耸的建筑人皇塔，而人皇塔上悬挂着人皇钟。】
【“睿儿，你是为了那口钟进宫来的吧？”圣后回过头，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你。】
【你无声吸了一口气：“回禀皇奶奶，是。”】
【“你喊本宫一声皇奶奶，而本宫又欠翠花一个人情，两两相加，本宫怎么也无法见你走上死路而置之不理。”】
【圣后说罢，伸出手臂摊开手掌，下一刻，高高悬挂在人皇塔上的人皇钟微微颤动，随后像是抗拒一般，钟身连番震颤，可死物终究拗不过圣人意志缓缓飞来。
飞行的途中，人皇钟逐渐缩小，直至袖珍。】
【人皇塔颤动着悬浮于圣后的手掌之上，待其平稳之后，圣后转过身，人皇塔竟直接向你飞来。】
【你下意识伸出手将人皇塔捧在手心。】
【“现在人皇钟已在你手，该还你师傅的人情了，你师傅当年给过你选择，本宫现在也给你一个选择。”】
【你屏住呼吸，等待着圣后的下文。】
【“本宫听你师傅讲过，你阅编经史子集修行典籍后用八字概括了这其中的内容，争当皇帝、争相成仙，这个‘争’字，本宫很是满意。”圣后看着你继续道：“那么本宫也问你一个问题，睿儿，你觉得书中的人为什么争当皇帝争相成仙？你也用四个字回答本宫。”】
【你稍加思考，脱口而出：“绝对自由。”】
【圣后听后，微微颔首算是认可：“那么睿儿，你告诉本宫，你在争吗？在争的话，你在争什么？如若你没在争的话？你在做什么？”】
【你有些理解不了圣后问的这些话，但你也在思考，你觉得你是在争一口气。】
【圣后见你不回答，眼中闪过一丝不满：“悟性差了些。”】
【你莫名感觉到有些羞愧。】
【“你既然没有帮自己争？那么你应该清楚你在帮谁争？杀燕王、问罪凉、并、雍三洲之地，你在为谁杀？你在为谁问？”】
【这次你的脑海直接冒出答案——陈留王。】
【你听到圣后继续道：“你师傅将你的天命摆在你面前告诉你，身在大周你便活不过二十岁，你又是为何留在大周？”】
【圣后微微停顿，然后嗤然一笑：“为了杀本宫？”】
【你表情惊变，立刻想行大礼，表示你绝无这种想法。】
【“莫动。”圣后不怒自威道。】
【你立刻不敢有半分动作。】
【“本宫给你的选择便是，你是否要继续与本宫为敌？”圣后说着闭上眼：“不用立刻回答，时间就快到了，到时候你再回答也不迟。”】
【你心神震颤，思考圣后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时间就快到了？】
【你细细回想过去的一切，从你第一次进入皇宫，被白毛萝莉看中，然后进入李氏禁地觉醒人王体，一直到你认下顾夏月这个妹妹，杀燕王，会见陈留王。】
【你回想着你这短暂的数年人生，究竟背后隐藏着什么。】
【不等你思考清楚，下一刻，你捧在双手之中的人皇钟，陡然轻颤，然后“嗡”发出一声响声，响声不大，刚好只有你和圣后能听得见。】
【钟响一声，意味有李氏血脉的一位人王或人皇正式踏上了修行路，晋升到了凝虚境。】
【你愣神刹那，猛地抬起头，看向钦天监的方向。】
【那是你妹妹顾夏月如今所在的地方。】
【待那钟声彻底消弭，圣后缓缓睁开眼：“想到了吗？决定好如何选了吗？”】
【请选择。】
【选项1：喊圣后皇奶奶，告诉她这些年，你数次按照陈留王的指示做了哪些事，以及你会见陈留王的事情。】
【选项2：对圣后行大礼，表示你绝对没有与圣后为敌的任何念头。】
李慕白看着面板上的两个选项，倒吸一口凉气的同时有点头皮发麻。
这究竟是什么选择啊？
这选择又会让模拟中的他未来出现什么变化？
深呼吸数下，李慕白放空大脑，开始慢慢分析起来。
看面板上的内容，圣后娘娘让他决定选择的关键信息是顾夏月是人王体或者人皇体？
可这能证明什么呢？
李慕白眉头紧蹙着......
顾夏月除了这个人王体或者人皇体外，又有什么特殊的呢？
是主角？
主角拥有人王体或者人皇体不正常吗？
一点一点回忆着，李慕白想起此前模拟中的他被他师傅白毛萝莉拒绝两次会面的时候。
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关联呢。
李慕白思考着，继续往前翻着模拟记录。
下一刻！
李慕白猛地一拍脑瓜！
他发现了！
在他想教顾夏月修行与白毛萝莉见面的时候，他已经说了顾夏月的名字，而圣人修为白毛萝莉重复问过他一个问题。
顾夏月姓顾？
诚然，顾夏月祖上五代有着李氏血脉。
但是她不姓李啊，一个不姓李的旁系分支血脉，如何得来的人王体？！！
要知道，模拟中的李慕白他自己，直系皇族，进入皇宫禁地沐浴过人皇池，这还不止，他还有先天天赋【天妒英才】的加成才成功觉醒人王体。
如果顾夏月天生人王体的话，为什么顾夏月在自己父母还在世的时候没有开始修炼？
如果顾夏月天生人王体的话，顾夏月怎么会说出她爹地说过，修行是很看天分的事情。
这也就是说，顾夏月天生肯定不是人王体。
甚至可能修行资质极差！差到她父亲都不好意思直接告诉她，她的天资不好。
如此一来，答案呼之欲出。
——顾夏月究竟怎样凭空得来的人王体？
李慕白慢慢坐直身子，他觉得自己已大概猜到了正确答案。
李氏一族的血脉。
他进入人皇池觉醒人王体的那一夜，京都死去的李氏族人。
他在皇极经天塔开始修行的那几年，大夏各地死去的李氏族人。
他问罪凉、并、雍三洲之地，这三洲死去的带有李氏血脉之人。
是这些李氏族人的血脉，养出来的顾夏月的人王体。
就跟养蛊一样。
有一个母蛊，有无数子蛊，母蛊随时可以将这无数子蛊化作自己的养分。
顾夏月，就是这样一个临时的母蛊。
之所以说是临时的，则是因为顾夏月不可能是幕后黑手，幕后黑手只能是......
——陈留王！
——前任大夏皇主。
如此看来，顾夏月能来到他的祁王府，应该也不是巧合了，而是陈留王早有预谋。
陈留王谋划的就是他这个人王体。
如果圣后今日不出面的话，他这个人王体，恐怕还在为陈留王继续养其他子蛊，譬如燕王一脉。
每隔一两年，杀一批李氏族人，待杀的这个大周没有李氏族人时。
他和顾夏月这两颗成熟的果子，就该被陈留王收割了。
真是好算计，好手段！
李慕白心中一阵感慨自己不是真穿越了，这他么谁玩得过！
也就是李慕白目光重新放在两个选项上，准备选第一个的时候。
李慕白又猛地回想起陈留王对他说过一句话，他不在京都的时候，陈留王会帮他保护他妹妹顾夏月。
现在知道了真相，李慕白马上从这句话解读出了其他意味。
保护又何尝不是一种监视。
能保护自然也能杀害。
李慕白表情难看起来，陈留王这话明显是预防他知道李氏血脉真相的后手。
这不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嘛！
盯着面板，李慕白眼眸逐渐眯起，他不知道后面自己和顾夏月的命运会怎样，他也不知道李氏血脉养蛊养到最后会怎样。
他只知道，他要大开杀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