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棋高一招
也不是禄公公一个奴才，操心太多。
主要是皇上这几个儿子，也太明显了。
除了司空羿，也就眼前这个司空璟，有点样子。
可他母妃出身太低，他实在是没有优势，但不过是多一句话的事儿，禄公公觉得没什么损失。
果然，司空璟听懂了这话。
“多谢禄公公提醒。”
禄公公行礼，然后离开。
司空羿回到王府的时候，沐瑶迎了上来。
“皇上可是驳回了你的请求？”
“嗯。”司空羿点头，“到底是疑心太重，担心过多。”
沐瑶站在司空羿的身边。
“你当真想上战场？”
司空羿立刻停下了脚步。
“瑶儿，我……”
“今日你不在，我去磨了大师兄，你若是离开，他会同你一起离开，装作随行军医。”
司空羿一惊，沐瑶笑。
“你这是什么表情？大师兄也不是第一次做这事儿了，你们之前不是在战场也见过吗？”
“我们神医门，作为军医随行，除了我，八位师兄谁没有做过？”
司空羿，“这不一样！”
当然是不一样，从前是因为低调，所以隐瞒身份，即便是被发现了，也是功劳一件。
但这次，若是被发现了，那就是欺君。
“所以七师兄会过去会合，给大师兄易容。”
司空羿看着沐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沐瑶又笑了。
“你干什么？我们只是准备，若是皇上打定主意不许你去，我们也没有办法，总不能抗旨。”
“或者，司空寒能一举胜利，这样你也不必忧心了。”
这话说完，两人都沉默了。
就司空寒那个状态，胜利很难。
之后，圣旨正式下达。
由司空寒挂帅，崔太尉辅助，五皇子司空璟随同，赴战场！
这圣旨一下，百姓们沸腾了。
皇上以为大家会讨论，为何没有厉王。
那么他安排的人便会顺势引导众人，因为司空羿身体不好，已经不适合再上战场，他本人也无意再挂帅。
然而一连多日，大军离京的热度都散了，皇上收到消息却是。
百姓们都在说着，厉王不上战场是因为被皇上拒绝。
皇上按下了厉王，想给其他两个儿子立功的机会！
这流言愈演愈烈，甚至到了人人都知的地步。
当下，皇上气的砸了茶盏。
该说不说，御书房里的茶盏和砚台损失的有些频繁。
“可有人引导？”
禄公公跪在地上，小心回答。
“回皇上的话，没有！”
“无人引导，这些话都是如何传出来的？”
还这么精准？
禄公公，“至今未发现有可疑的人，但是我们的人混在人群中间，听到百姓们说，当日厉王进宫，是有人亲眼看见，也都确定厉王是去请战，但是被拒绝了。”
“如何知道的？”皇上急了。
司空羿不去，和皇上不让司空羿去，那差别可就大了。
这样下去，司空羿的声望不会受影响，反而是他这个皇帝……
除非司空寒能胜仗而归，不然就是他这皇帝不知人善用！
这和他预想的不一样！
“必然是有人在其中动了手脚，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吗？”
禄公公不敢抬头。
同在御书房里的王琨开口。
“皇上，如今不是生气的时候，看来是有人比我们的安排更快一步，能做到这一步的，只有厉王府了。”
“很明显，厉王府的手，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大，我们更应该小心应对。”
皇上气的沉默。
“臣思来想去，觉得这行事风格，不似厉王。”
“什么意思？”
“厉王做事，一贯干脆直接，从不会如此迂回，那厉王府能做此事的，便只有厉王妃？”
皇上眯眼。
“当初皇上赐婚，是为了给厉王冲喜，我们也调查了，沐家的女儿沐瑶，是个畏缩没有主见，是被沐家不喜的女儿。”
“如今看来，当初是我们看走眼了。”
皇上沉默。
“那沐家……可有问题？”王琨问。
王琨又说，“会不会是沐家故意为之，实际上已与厉王交好？”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皇上不说话，王琨便继续说。
“那个沐旭峰，如今也算是得了皇上重用，总得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忠心，只靠着一些小事儿，证明不了什么。”
“你说的有道理。”皇上开口，“的确，沐家有些问题。”
王琨点头。
“边境之事，如今已是定局，闲王殿下已经出发了半月有余，眼看便要到达边境了，我们怕是只能让厉王也出发了。”
皇上皱眉。
“有一事，臣不知道当不当讲。”
不等皇上说话，王琨又开口。
“我们宇盛泱泱大国，武将中，除了厉王和其部下，竟然再无可战之人，实在不应该，我们或许应该重新重视武将了。”
先帝在时，前期还十分重视，但到了后面，国家逐渐平顺，便开始大力重视文臣，到了皇上这里，更是文盛武弱，才会让司空羿一家独大。
这么多年，能够与司空羿一争高下的，只有垂垂老矣的祁国公，实在是……太被动了。
“的确，我们该做出些改变了。”
皇上说，“可是何其容易？”
“祁国公在战场上一辈子，都未能掌管百万大军，司空羿才用了多久？”
“……”
“他九岁上战场，朕都以为他必死无疑，他却十岁便能领军？”
“十年间，带领军队，将边境一扩再扩，军心民心尽收手中，你告诉朕，可还有人能做到这一步？”
皇上看着王琨。
“就连祁国公，这个眼高于顶，谁也不服的老将，对司空羿都是心服口服，若非沐旭峰献计，朕都不能拿捏到他，你说，朕如何能容司空羿？”
王琨答不上来。
“若是没有当年的事，朕哪怕放下身段，与他重修旧好，也不至于如此担忧。”
“但是王琨，你知道的，司空羿他……”
“皇上！”王琨蹙眉打断，“此事我们还可再议。”
一边说，王琨一边看了一眼趴在地上不敢动弹的禄公公。
皇上看了一眼禄公公，无所谓的摆手。
“无碍，你且退下吧。”
禄公公如蒙大赦，跪退着离开。
出去之后，才紧张的擦了擦满头的汗。
他好像听到了不可思议的秘辛，差点保不住狗命。
王琨在御书房里待了很久，离开的时候，手握圣旨，马不停蹄的去了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