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男男女女
达斯缇这个回答有些出乎东方寐的意料。
“那你怎么没叫弥生也起来？”
达斯缇展现一种霸总的风范说：
“那个我不需要跟你解释。你只需明白，我跟你们的沟通只能在睡梦之中。平日里我是能听懂你们的话，但我讲不出来。而且意识时断时续的。你也不要在日常跟我说话，就叫我东生就可以了，否则我会很困扰。我的接触时间也差不多了。明天再会。”
达斯缇说完这句话，东方寐像是被猛踹了一脚一般，一下子就弹回自己身体里。
“诶哟，我的天！这个梦可够怪的，而且好真实啊。”醒来的东方寐一看表，凌晨5点。她又掀开被子，镜弥生的小腿上也没有小黑猫的影子。
“果然只是做梦啊。”话音刚落。镜弥生猛得一下就坐起来，活跟一个被放躺下的老式汽车座椅，拉了靠背拉杆一般那样弹了起来。
“小寐！”镜弥生一把抓住东方寐的手，不断的晃，“刚刚我做了一个超级真实且厉害的梦！”
“啊！你是不是梦见我们捡回来的小猫说话了？”东方寐几乎不假思索的这么回应。
得到回复的镜弥生情绪又更推高一个台阶：
“我的天呐！你！你也梦到了？”
“啊！是呀！难道，难道那不是梦？”
镜弥生把被子‘呜’的一掀。
“那只猫呢？”
两人四处找，最终在角落给它准备的简易鞋盒子床里看到了它。睡得着着的。
二人并没有吵它，而是小心翼翼的观察。
镜弥生轻声道：
“你说，刚梦里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什么织夜师，什么时间回声什么鬼的。”
“时间回声？它没跟我说这个呀。”
镜弥生幡然道：
“喔喔，那它跟你说什么了？”
“说什么梦境编织啥的。你信吗？”
“我去！大姐，”尽管镜弥生说的话很震惊，但声音还是压得很小，生怕吵醒一个恶魔一般，“能不信吗？太真实了吧，而且你不是跟我一样遇到了么？”
东方寐没说话，不过半晌之后她“哎哟”了一下。
“喂，好疼，你干嘛。”
“我看是不是我们还在做梦呢。”
东方寐说：
“那你掐你自己啊，你掐我干嘛。”
随即镜弥生又掐了自己一把。
“疼，我们不是在做梦。小寐，现在怎么办。”
“你能不叫我小妹嘛？”
“你不是叫东方寐嘛，叫你小寐怎么了？”
“听着像叫服务员。”
镜弥生不在意的说：
“那东方，现在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哇。它说明天还见。明天再说吧。”
镜弥生下巴指了指床：
“那么……继续，睡？”
“嗯，睡吧。”
二人又轱油轱油的回到了床上。
……
两人躺着，眼珠子一个却比一个瞪得大。
“睡不着呀。”镜弥生说。
“是啊，遇到这种事，谁心那么大，还能躺下又继续睡回笼觉。”
“诶，你说……”镜弥生侧过身来问，“这达斯缇也挺惨的哈？”
“惨？这怎么讲？”
“惨啊，你想啊，她是个女的诶。结果灵魂硬被安在了一只公猫身上，这难道不惨吗?”
东方寐倒吸一口凉气：
“是哦，这么说是挺……难道她说的那个坏人是故意这么干，折磨她？”
这时，镜弥生提出了一个让人不敢细思的问题：
“也不知道达斯缇现在的身体在哪里哈，会遭到什么样的对待呢？”
“呃……这嘛……”
镜弥生话题跳得很快。
“难道人离开灵魂一样能存活？”
这个问题东方寐倒是能回答：
“可能就像得了老年痴呆或者某种精神病一样的吧。身体机能没什么问题，但人已经不是那个‘人’了。”
镜弥生忽然嘻嘻呵呵的：
“嘿嘿，我还有点小期待呢，希望今天赶紧过去。”
“啊？你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危险吗？”
“确实是，听着就不简单。不过有什么危险的。再说了，世上有几个人能碰到这种事啊，说明我俩命格不一般，天选之人好不？我反正不管那么多。该遇上的逃不掉。说不定一早起来就给车怼死了呢。既然都是个死，还不如在这种魔幻的事情中死嘞。”
东方寐呵呵一乐：
“倒也不至于死吧。只是我感觉我们有没有能力去做这些事情。毕竟我连个工作都一直没找到。还妄图帮人找身体，还不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人呢。”
“还能是什么人，坏透顶的人呗。我看你不是挺能见义勇为的嘛，侠女啊你是。反正我觉得，认准了就干。有啥大不了的。”
“对！活就活出个样子！”
镜弥生也重复了这句话，然后说：
“说到工作，反正现在也睡不着，不如一会上街逛逛，我再给你挑挑衣服然后给达斯缇买点猫粮什么的。”
“是东生。”
“嗯嗯，东生。”
一边刷牙一边问的镜弥生说：
“你说这猫多大了呀？”
同样在刷牙的东方寐咕噜这水说：
“半岁吧。”
“不是，我是说达斯缇多大。”
“哦……那我怎么知道。听上去……三十三零三个月的样子。”
“啊？你这么肯定？还有零有整的。好厉害！”
“我就靠一双耳朵灵了。练出来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喝，吐’。我好了，你好了没？”
“你不化化妆啊？美女。”
“哼，你觉得我面对一张男人的脸，该怎么化？而且我唯一能算得上化妆的道具都让我昨天给扔了。”
“什么？”
“就一支口红。”
“哦，用我的吧。”
“算了。我坐会等你啊。”
“嗯。”
东方寐坐在沙发上看着镜弥生。她上衣刚好只盖住了半边屁股。继而想起昨夜她的动作，让她浮想联翩。有时候东方寐真的很难去定义自己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起码此刻，她对面前这位身材傲人的镜弥生产生了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不过只是一闪念之间的非分而已。马上脑袋一晃，拿起笔记本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