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黄元生毁容
“咔！今天上午的拍摄就到这了，放饭。”
导演王天麟放下导筒，立刻有剧组人员拍马屁的递上盒饭。
张扬作为助理编导，在片场也享受了同样的待遇，这几天的盒饭，都是吕良韦亲自拿来的。
“谢啦，其实你真用不着这样，好好拍戏就成。”张扬接过盒饭，劝说他不要这么钻营。
吕良韦捧着盒饭在他旁边坐下，感激道：“要没扬哥你的极力推荐，导演也不会用我这个新人，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汤振业此刻也凑过来了，对张扬不好意思道：“扬哥，今天上午我NG了不少，给你丢人了。”
汤振业在里面饰演陈翰林，这个角色本来就是他的，不过王天麟在选人的时候，征求了张扬的意见，张扬脱口而出汤振业，然后就造成了误会，汤振业十分感谢张扬的提携之恩。
张扬安抚道：“拍戏哪有不NG的，你们好好演，不要放在心上，演好下一个镜头就是了。”
“嗯，我们会的。”
王天麟一边吃着盒饭，一边对张扬招招手：“扬仔，过来。”
“来了。”身为助理编导，这些日子张扬早就被人使唤惯了，对此他也是乐此不疲，毕竟累积经验，哪里有不吃苦的。
“导演，有事？”
“《上塰滩》台里已经决定在12月1号开播，不过现在出现了一个麻烦事，你看看吧。”王天麟递上一份五线谱：“黄占和顾家辉那两个笨蛋，白给钱了，写的什么主题曲。”
电视剧居然提前播了，不过能理解，因为自己的影响，导致这剧提前拍摄，提前在1979年上映，很合理。
不过张扬纳闷的是，主题曲怎么难产了，暗道不该啊，前世就是他们写出的主题曲，怎么会被导演认为糟糕呢。
看完五线谱的歌词，张扬眼皮子猛的一跳，这是什么啊，完全偏离主题嘛。
王天麟没好气道：“你想办法，哪怕是绑架关起来拷打，也要逼他们写出我要的主题曲。”
“额！”张扬想起来了，前世报道中，这首主题曲的创作过程其实挺不顺的，起初歌词怎么创作，可就是不能令导演满意，最后导演火大了，说是把两人关在了房间内，然后黄占因为拉肚子，在厕所上面灵感爆发，结果就这么硬生生逼出了主题曲。
当然了，这报道是真是假的，不得而知，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创作起初并不顺利。
“还愣着干嘛，还不去找人。”王天麟催促道。
张扬可干不出绑架关人的事情，提议道：“天麟叔，写主题曲的事情，要不我代劳了吧。”
“你？”王天麟吃惊的看向他。
吕良韦，汤振业他们也都懵逼了，不远处的周闰发，赵雅之也听见了张扬吹的牛皮，不由探头瞄来。
“嗤！你写歌，别逗我了。”王天麟忍不住笑喷了饭。
周闰发他们齐齐认为张扬是在开玩笑，虽然他会写小说，但是肯定不会写歌，因为大陆的条件不允许张扬学习音律，谁都知道他出生贫寒，否则也不会游海来香江讨生活了。
张扬见他们都不信自己，也不啰嗦，直接拿起工作本，在上面写起来。
很快，那首在1980年，拿下第三届十大中文金曲奖的著名歌曲创作而出。
见张扬创作的这么认真，周闰发，赵雅之，吕良韦他们纷纷好奇，都忍不住凑过来瞧热闹，很快他身边便围满了人。
赵雅之忍不住跟着张扬的五线谱进行哼唱起来。
“浪奔，浪流，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淘尽了，世间事，混作滔滔一片潮流……”
虽然唱的时候有些跑调，但是这歌词给人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仿佛这歌就是为《上塰滩》写的。
王天麟听到赵雅之的哼唱，脸上从嘲笑变成了肃穆，再从肃穆转变为震惊，从震惊最后变成了惊喜，随即兴奋的喊道：“扬仔，你唱一次，完整的唱一次给我听。”
“行，那我就清唱一下。”张扬清了清嗓子，开始清唱起来：“浪奔，浪流，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淘尽了，世间事，混作滔滔一片潮流……”
他的声线十分好，恰如其分的拿捏男性声线中特有的低沉磁性，高音处又不失圆润。
这首歌，在他的演唱下，俨然有了另一番韵味，不输女版原创。
“哇！张扬，想不到你还有做歌手的潜质。”赵雅之兴奋的拍起双手。
周闰发也激动的鼓掌：“这歌真不错，听的我热血沸腾的，宛如就是为这部写的，这歌肯定能红。”
围观的大家此刻都是看外星人一样的看张扬，这个大陆仔真是了不得，写的了文章，作的了歌词，唱的了歌曲，惊才艳艳，这一身才情，真不是吹出来的。
王天麟笑的脸上肉堆的眼睛眯成缝，问道：“扬仔，这首歌准备卖多少钱？”
张扬竖起三根手指头：“三万。”
“去你的，最多给你一万，多了没有。”
“那我还是留着吧。”
“你小子可别，一万五咋样？不能再多了，你去打听打听，谁写的歌能像你这样卖钱。”
张扬可不是个肯吃亏的主，提议道：“一万五卖你可以，不过我只卖授权，歌词歌曲的版权还是归我。”
只要版权还在自己手中，以后任何商演，都可以分一杯羹给自己，这可是妥妥的下金蛋母鸡。
王天麟沉默了片刻，吩咐道：“行吧，吃完饭就去录歌。”
“录歌？”张扬突然间意识到不对：“天麟叔，你不会是想我来唱主题曲吧。”
“那当然，你不想唱？”
张扬使劲摇头：“这歌得女生来唱才更有韵味，我不行。”
“这样啊。”王天麟想了想，便道：“行，你看谁合适，就去联系谁来录歌，就这么说定了，大家都散了吧，抓紧时间吃饭。”
……
下午，张扬去录歌，让制作部去请叶莉仪来演唱主题曲，搞定后，他回来见到有人探班，探的是赵雅之的班，奉上了依兰花，依兰花有催情的效用，还借故拉赵雅之的嫩手，眼神拉丝，傻子都能看出他是什么鬼心思。
这人瞅着有些眼熟，张扬拉过徐飞问道：“这人谁啊？”
徐飞告诉道：“黄元生，演古龙《绝代双骄》中小鱼儿的就是他，扬哥，你可当心点，这小子最近老来探班雅之姐，这明显是来要撬你墙角。”
徐飞跟着张扬混，从《楚留香》剧组，进入了《上塰滩》剧组，也混上了剧务，主要负责衣、食、住、行等方面的工作，这可是个肥差，最近他捞了不少，人也跟着胖了起来，没以前那么精瘦了。
这小子能捞，自然也是个人精，早就瞧出张扬对赵雅之那点小心思，而赵雅之看张扬的眼神也拉丝，很明显两人有一腿，大哥的女人就是嫂子，他早就对黄元生警惕了。
还好赵雅之现在迷恋张扬，对黄元生一点兴趣都没有，对他的无赖举动，很明显的厌恶，但是碍于场面，不得发作，只能勉强挤出笑脸应付。
张扬知道黄元生为什么眼熟了，合着是他啊，另一个时空，赵雅之最终闹到离婚的地步，还就是拜这位手笔，二人曝光绯闻，搞的黄汉魏疑神疑鬼，甚至一度怀疑二胎是黄元生的，想不到这个时空，他都结婚生子了，还又跑来搅和人家的婚姻。
不过这家伙最后也没讨得便宜，不久后，他疑似因为封杀，无戏可拍，最后他勘破红尘，抛妻弃子，直接出家做和尚了。
这个时空的黄元生，瞧那对赵雅之心怀不轨的样子，瞧着就令人讨厌，都是有家室的人了，居然还在外乱搞，真当没人治得了他。
张扬不喜欢弄诡计，因为觉得这样做有些下作，但是像黄元生这样的小人，你好言相劝他，他能诬赖你居心不良，你打他一顿，吃亏的是你……总之，这种小人你和他正儿八经讲道理，劝其向善是行不通的，对付恶人只能用恶人磨，对付小人的最好法子就是阴谋诡计。
你不是喜欢扮演小鱼儿嘛，既然是小鱼儿，脸上没点疤痕，能叫小鱼儿嘛？
“喵~！”一声野猫的叫唤，突然间一只黑猫，不知道从何处窜出来，跑进剧组，疯狂的乱窜，似乎是受惊了，见人就扑。
转眼就伤了三个剧组人员，最后扑到了躲闪不及的黄元生身上。
这野猫扑的贼厉害，直接纵跳到了黄元生的肩头，对着他的脸上狠狠一猫爪下去。
“啊！”黄元生惨嚎一声，右手捂着自己的眼睛。
“坏了！”王天麟见此情景，猛的意识到不妙，张扬立刻喊道：“快备车，送人去医院，伤者全部去医院打疫苗，野猫挠伤可大可小，千万不能马虎，你们放心，你们是为拍戏伤的，是工伤，医药费剧组会一力承当的，工钱照结。”
伤了剧组人员，一听张扬这话，纷纷感激道：“不妨事，就是被野猫挠破了点皮，擦点药就好了。”
大家对张扬的好感度蹭蹭上升，唯独一人，很不爽的咆哮道：“你们剧组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野猫乱窜，我的脸啊，我靠脸吃饭的，你们赔我……”
这话出口，大家对黄元生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你自己没事瞎跑别人的剧组来对赵雅之大献殷勤，现在被野猫挠伤了，凭什么要剧组赔偿，这合理吗？
张扬立刻奔放导演王天麟身边，低声问道：“天麟叔，这事怎么办好？谁能妈想到会有野猫出没伤人啊。”
王天麟无奈一叹：“是啊，他妈的真晦气，吃饱没事干，乱跑老子剧组，现在出事了反倒要老子来背锅，艹！”
黄元生被紧急送医了，张扬被安排全程跟着，不过他贼坏，半道下了车，到路边电话亭打了个电话给《东方日报》，变了声线，直接通知马成坤：“饰演小鱼儿的黄元生纵猫伤赵雅之，本来想英雄救美的，结果反倒弄巧成拙，自己被猫弄毁容了，赶紧去圣玛丽医院堵截采访。”
马成坤立刻质问道：“你是谁？”
嘟嘟嘟……
电话直接挂断了，马成坤愣了一下，立刻吩咐下去：“立刻去圣玛丽医院堵截采访黄元生。”
黄元生一路上急的眼眶含泪，他不敢看自己的脸，但是眼窝处传递来的阵阵刺痛，火辣感让他意识到自己伤的不轻，都怪那该死的臭猫，还有贱人赵雅之。
要不是她对自己抛狐媚眼，自己怎么会被他勾的寝食难安，辗转反侧。
去年拍摄《漩涡》时，他和赵雅之在剧组认识，顿时被这年轻貌美的少妇深深吸引，自打那以后，是食不知味，睡不安寝，身边的老婆再也没兴致了，就想着如何把赵雅之弄到手。
如今赵雅之的婚姻岌岌可危，他便想要趁虚而入，谁成想会闹出野猫伤人事件，这下好了，自己的星途怕是要被这该死的野猫毁了，他好恨，恨赵雅之对自己的勾引，恨不得掐死这个臭婊子。
黄元生心生一计，回头他要找记者爆料，就说自己探班赵雅之，恰逢野猫伤人，也看赵雅之被野猫毁容，自己英勇献身，为佳人受重伤……这样的爆料，绝对能让赵雅之被大众批判，到那时候她还不得乖乖的求自己出面澄清，到那时候……
黄元生心里一片得意，自己真是个天才，轻而易举就能拿下美艳绝伦的赵雅之，想到赵雅之即将在自己身下承欢，他就兴奋的不得了。
车到圣玛丽医院，人还没下车，记者便疯狂的扑上来。
“黄元生，听说你受伤了。”
“黄先生，听说你这次受伤是自讨苦吃，可是真的。”
“听说你是为了追求赵雅之，才故意纵猫伤了自己，好博取佳人芳心，可是真的？”
“……”
车上的黄元生顿时懵了，傻了，事情的发展怎么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缓缓开着剧组车子过来的张扬，瞧见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黄元生，别怪我心狠手辣哦，另一个时空的你，最后也是息影出家了，以后就安心的做个和尚吧，尘缘还是早些断了好。”
……
次日，各大报纸疯狂的报道黄元生探班赵雅之，惨遭野猫挠伤毁容。
一时间，《上塰滩》还没播出，就炒作了一把，现在全香江都知道了，黄元生毁容了。
“这好端端的他探班赵雅之做什么？”
“还能图什么，还不是想人家美女了。”
“嘿嘿，真是风流毁了自己星途啊。”
“不对，我听说是这部《上塰滩》太好看了，黄元生等不到开播，便借口探班去剧组追剧了。”
“是吗？”
“我还能骗你不成，你看《东方日报》都报道了出来，说这部《上塰滩》绝对是一部空前盛况的好剧，由大陆麒麟才子张扬编剧，题词创作主题曲，很值得一观。”
“真的吗？什么时候播啊？”
“12月1号，快了，就后天。”
“张扬编的剧，我已经等不及了。”
“是啊，快点播吧……”
剧组，王天麟，还有赵雅之，周闰发他们看着《东方日报》的炒作，不由一愣，这也行。
“扬仔，你可以啊，这事都可以报道来宣传新剧上映。”
张扬直呼冤枉，他没想炒作，只是想报道黄元生毁容，不过《东方日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歪曲事实，说黄元生是为了提前追剧，才借口探班赵雅之，结果不幸被野猫挠伤。
对于此事，张扬是百口莫辩，因为《东方日报》和他关系很铁，马成坤的所作所为，全被视作他的所作所为。
“天麟叔，我也不想的。”张扬眼巴巴道。
王天麟点点头，欣慰道：“理解，这件事你处理的非常好，值得嘉奖。”
张扬汗颜的溜了，去打电话问问马成坤怎么回事。
“喂，马先生，你好啊。”
马成坤见到张扬，立刻精神抖擞，漂亮秘书的“醒早”服务，顿时提前完成，不过他并不在意，问道：“张先生啊，这么早来电话有事吗？”
张扬开门见山询问道：“关于黄元生的报道，你怎么说他是来探班追剧啊，你怎么没和其他报业一样，批判他风流自招祸事。”
马成坤笑道：“都报道一样的，那多没意思啊，自打你上次教我后，我就开窍了，咱们做报业的，得报道一些与众不同的，买报的人才能更加有兴趣读咱们的报纸。”
张扬无奈了，看来这报道还真和自己有些关系，这锅自己背了，正好炒作一下新剧。
“报纸销量如何？”
“16万份，一早就销售光了。”
“那成，来一个连续播报吧，拍个记者来剧组采访，说是追踪报道野猫伤人，但是主要目的还是宣传新剧。”
“行，我这就安排。”
“谢啦。”
“客气。”
挂断电话，张扬去和王天麟说了采访的事情，王天麟赞同的点头，叮嘱剧组人员，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接下来两日，各大报业，跟着《东方日报》一起，学会反向操作《上塰滩》起来，反倒是黄元生的伤势报道不怎么上心，这件事的影响降到了最低。
毁容的他，对于没人关注自己，顿时气的不轻。
而电视台又传来了一个令他无法接受的消息，解约，这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砸向他，黄元生彻底颓了，他的演艺生涯彻底终结了。
……
12月1日，《上塰滩》首播，吃过晚饭的观众，都聚焦在电视机前，特别期待这部新剧。
随着首播第一集播放完成，电视剧很精彩，大家只觉得意犹未尽，纷纷打电话给电视台，要求加播，不然就寄刀片。
随着《上塰滩》连续几日的万人空巷收视率，大获成功，张扬的名字再度被人热议，这个大陆来的新人，不一般啊。
写得了《小说》，作得了歌曲，还能编出如此好的电视剧，不愧麒麟才子之名。
所有人都觉得张扬如今事业有成，不日就会飞黄腾达。
不过张扬知道，这才是刚刚开始。
现在的他已经开始筹拍自己的第一部电影了。
不过摆在面前，有几大难题。
没有办公地点、没有员工，除了一张公司牌照，还有签了一名女艺人钟楚渱外，张扬这个公司，一共就两人。
当然了，徐飞也算是一个，只要自己一句话，就能拉他入伙。
只是，就算是这样，也远远不够。
首先需要解决拍摄器材的问题，这个不难，王天麟那儿，可以让王菁帮忙去租借，到时候给王菁一个职务，参与到电影制作中。
这小子本来就想自己主导电影，无奈胆气不足，深怕和其他人一样亏了，到时候屁股要被自家老爹给踹烂，所以迟迟不敢下海。
张扬要拉他入伙，他绝对屁颠屁颠的入伙。
剧组其他人方面，也是可以拉来的，就是这几位女主演，有些令张扬头疼。
原本的开心少女组合，现在还没长开呢，钟楚渱倒是可以顶替一位，但是其他人呢。
最少还需要两位大美女的女主角才行。
想了想，张扬想到了一个人，按照时间算，这位现在应该还在调景岭读中学吧。
“明天一早去撞撞运，要能签下她，绝对要比原时空阵容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