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知识！令人神往的酸臭味道。
拉克丝已经坐上回程的马车，不自觉地将头伸出窗户，回望着监狱的方向。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明明刚从那里出来。
……
江川机械般地跟随着德玛西亚典狱士兵，来到死刑犯专属的单人豪华牢房。
眼眸中就像是正在阅读书籍一般，不断滑过一行行文字。
符文有了晦涩难懂的注释，魔法得以产生解构的原理。
离谱的程度，甚至超过了在穿越时接收记忆。
仿佛有人帮他精心梳理、提炼，做好笔记，最后将两股知识流灌入脑海。
其一，是拉克丝的意识中，拧干记忆的水分后，纯粹的10%关于光魔法的知识。其二，召唤师这一职业的所有。
此前，他拥有近千个英雄技能的呈现方式，这无疑为他奠定了一个坚实的理论结果。
如今，有了支撑结果的导向。
江川坐在昏暗的牢房中，看着拉克丝的面板。
【英雄面板】
【拉克珊娜·冕卫（光辉女郎·拉克丝）】
【人族·女·18岁】
【羁绊：1（10%知识共享，每隔七天结算一次）】
【实力段位：不屈白银Ⅲ/LV3】
【职业：光法师】
【天赋：折光（将光弯曲成不同的形态，光元素亲和率提升30%）】
【装备：辉煌法杖（由拉克珊娜的纯真与无邪铸造而成，光魔法威力提升15%）】
【魔法：曲光屏障、透光奇点、光辉之触、照耀前路、净化之光、光芒屏障】
【基础魔法：黄金级】
【光魔法：白银级】
江川对拉克丝尚未掌握“曲光屏障”与“终极闪光”却仍能获得系统的认可并成功缔结契约，并未表现出丝毫的讶异。
知识让他知道了自身眼界的渺小。
第三项契约条件本身，对这个世界的人而言极具门槛。
先入为主的认为，一个英雄就只有四个技能搭配一个被动才是错的。
拉克丝面板中的后四个技能只是在游戏中没有得到体现，但确实存于符文大陆的魔法体系之中。
实际上，她所掌握的魔法技艺绝非仅限于这六个。
江川已经可以自己的理解来吐槽了。
“光辉之触，说人话就是加血。照耀前路，不就是插个有时间限制的真眼嘛！净化之光，恢复异常状态还搞得这么唬人。光芒屏障，单向版曲光屏障！基础魔法……一些生活上的小妙招。”
不仅如此，他想起曾经在小破站上看过的一个视频。
光辉女郎，“哈！~~”一声，释放360度无死角终极闪光。同时收了，大龙、小龙、野区所有野怪以及对方的五个人头。
从这一点看，英雄联盟设计师确实过于保守了。
因为在使用复数个魔法后，理论上有实现的可能。
至于江川自己的面板，寒酸得有些过头。
总的来说，万事皆从头，处处为黑铁。
无论是已经可以尝试着去掌握一些魔法，还是两个现有召唤师天赋【符文制作】与【装备炼成】，都因手上还戴着禁魔石镣铐而无法输出法力。
但是，释放【召唤师技能】无需法力。
江川可以从十一个召唤师技能中挑选一个，并立刻掌握。
【召唤师技能：传送（1级）】
【你可以传送到英雄身边或将英雄传送到你身边】
【冷却时间：6分钟】
【当对面5包1而你身边亮起4个TP时，你就知道，这场对决已经无关胜负】
得把拉克丝再弄回来。
死刑令你下的嘛，偶像。
江川心中闪过念头：“使用【召唤师之眼】。”
【召唤师之眼】
【现有两大职业权柄之一】
【能够随时掌握英雄的行踪与举动，无需消耗法力值】
【你在不断挑战自己的软肋，贼刺激啦！】
紧接着，江川的瞳孔转变为纯净的白色。只过了一刹那，又重回黑色。
“呼、呼、呼。”他大口喘着粗气，脊背上涔涔冒汗，“果然刺激，办正事与卑鄙无耻，仅差一线之隔。”
他特意等待了两个小时，毕竟女孩子裹着浴巾进厕所，需要给她一些时间……
瞳孔再次转为白色。
小妮子正在为江川打工，勤勉不懈地研读魔法典籍。
“对拉克珊娜·冕卫，使用【传送】。”
超有代入感地引导4.5秒，拉克丝凭空出现。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大约一秒，他们的认知边界都遭受到强烈的冲击。
没有人能在戴着禁魔石释放如此离谱的魔法。没有人能在十八岁拥有这种傲人的身材。
江川率先开口：“拉克丝，我们又见面了。”
“拉克丝？又是你12岁时碰到的哪位贵族小姐？”
江川这才意识到，拉克丝现在还没有成为她的另一个名字。
“别在意这些细节，拉克丝。”
“叫我拉克珊娜！”
“好的，拉克丝。我记住了，拉克丝。”
拉克丝目前还不擅长对付一个纯正的无赖。
“你到底想怎么样？”
“托你的福，我明天就要死了。托你的另一个福，我死了，你也得死。”
拉克丝相信江川的话，因为她感受到两人之间存在着一种奇特且难以言喻的联系。
“这是不是你最后一次的威胁？”
“什么叫威胁！”江川仿佛遭受到天大的污蔑：“我本就是无辜的！是你们公理至上的德玛西亚，无力捉拿那些邪教徒，导致我被绑架。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无论在任何情况下，只要使用魔法均视为犯罪’。难道，嘉文四世的脑袋眼看就要被砍下来了，我用魔法救了他，也能因此被施以绞刑？”
拉克丝紧咬贝唇，她本就渴望祖国能以更加公正的眼光来看待每一位法师。
“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只负责把你弄过来，至于怎么把我弄出去，那不是你的事嘛？”
拉克丝似乎有些为难。
“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救你？”
江川的五官挤在一起。
“你们冕卫家族只有赐予死刑的崇高特权，没有赦免一个平民的权力嘛？”
“可你的死刑令已经签署，必须证明你是个没有魔力的人才能撤销。”
“你就说你看错了，不就行了？”
“可我不会说谎……”
一时的沉默是对一个女孩子飙不出口的脏话。
江川尽量让语气显得平和：“说谎可以救一个人，你说不说？”见拉克丝迟迟不开口，又补上一句：“而且，那个人，是无辜的。”
拉克丝经过长久的思考。
“你能否确保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
“我郑重承诺，之前绝无主动使用魔法违背德玛西亚法令的行为，同时，我之所以拥有魔力，完全出于自我防护的必要行为。”江川加了这么多前提，总算符合事实的标准。
拉克丝微微颔首，眼眸中闪烁着渴求知识的光辉。
“你为什么能戴着禁魔石的情况下使用魔法？并且还是空间传送这种高段位魔法，能不能教我？”
“额……”江川一时语塞：“如果你能帮我打开禁魔石镣铐的话，我现在就让你使用一次这种魔法，都不用经过学习的过程。”
“你不会觉得我很纯真，很好骗吧？”这种违反魔法常识的事，拉克丝自是不信。
江川只能耐心解释道：“你不可能正大光明的从我的牢房中走出去，把你弄过来的魔法，不需要法力输出。而把你弄回去的魔法需要。”
牛吹多了，实话听起来也像是在狡辩。
“你真的觉得我会上当？”
江川摊手道：“你已经答应撤销死刑令了，我再搞个绑架贵族之女或者越狱有什么意义？而且我把你弄回去之后，还得自己把镣铐给带上，你小心点别把镣铐弄坏了，我又多一个企图越狱的罪名。”
这番话，确实没有逻辑上的问题。
魔法光芒闪烁，镣铐应声落地。
“使用【召唤师之令】，命令拉克珊娜·冕卫在悄无声息中，立刻回到她的房间。”
【召唤师之令】
【最后一个职业权柄】
【无条件控制英雄的行为，必须遵循概念上的合理性。对同一英雄只能生效三次，且会消耗召唤师所有的法力值。】
【如果英雄听不到，怎么知道你的命令呢？召唤师之眼只是小试牛刀，现在刺激多了。】
转瞬之间，拉克丝已经回到了闺房。江川的最后一句似乎还萦绕在耳边：“你就说回没回去吧？”
刚才那一刹那，她只是心里对“立刻回到房间”产生强烈的渴望。那种渴望，超越一切行为与思考……
“他可以控制我的行为！”拉克丝暗自心悸，但这种情绪很快被冷静所取代，“我当时并未意识到……如果他真的怀有不良企图，完全无需特意下达那个指令。”
思绪笃定，随即开始拟写撤销死刑令的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