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远古遗物，叆华不正经
娑娜第二次中断了演奏。
在场的宾客都深感受到冒犯，碍于布维尔家族的势力，纵使心生不满，却也只能将这份不悦挂在脸上。
“本小姐就是在冒犯你们！怎么样！”
他们听不到娑娜的心声，没有人敢当场发作。
娑娜再次落落大方地比划着德玛西亚手语。
一旁的侍女开口解释道：“我家小姐，再次向各位宾客表示歉意。因为她看到了一位最为尊贵的客人。”
此话一出，所有人脸上都是同一个表情。
谁能比我更高贵？
贵族们眼神中都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不住朝向娑娜先前所指的方向投去。事不关己的路人，纷纷让开一条通道。
让我们看看来头究竟有多大？
是的，娑娜将弹奏失误的责任，不着边际地全都推到了江川的身上。
而她早就看到了江川身上佩戴着的勋章。
当贵族们的视线得以窥见江川全身时，场中顿时一片哗然。
全体起立！
帮你们那僵硬的脖颈放松放松，低下你们那高昂的头颅。
朝着这位不知名的先生，施以最诚挚的德玛西亚贵族礼仪。
江川很讨厌这种成为众人焦点的感觉，但此时他不能露怯。
摆摆手，展现出极佳的亲和力，示意：大家都坐下，不要搞得这么大。
并向娑娜投去一句咬牙切齿的心声。
“我谢谢你啊！”
娑娜的心音中透露出几分欣喜，回应道：“您若能早些承认，那该有多好？愿您尽情享受愉悦的时光，最尊贵的客人。”
“我能拒绝嘛？”
“如果你拒绝的话，本小姐就不继续演奏了。乖乖坐下，夜长如斯，但不够本小姐心中的话语，尽数吐露。”
酒馆内，已经没有空余的席位。
江川迎着众人投来的期待目光，最终选定一个相对顺眼的位置落座。
娑娜的演奏继续，她轻启指尖，琴中流淌出一曲她从未公开弹奏过的曲目。
江川也不知道这首琴曲的名称。
总之，欢欣雀跃。
娑娜的心声沉寂，不再响起。
那些熟知琴曲名称的男人们，脸上的表情极度自信。
这绝对是娑娜为我而奏。
江川也终于体验到了贵族场合中成为众人焦点的感觉。
一杯杯价值超过500金币的美酒，逐一呈现在他的眼前。
当然，酒馆里的侍者还会贴心地提醒他，是谁为他精心挑选了这杯佳酿。
那些前来搭讪的贵族们，开场白无不围绕着三个问题。
“请问，您和莱顿·冕卫大人是什么关系？”
“为何他会将勋章送给你？”
“你叫什么名字？年纪多大？”
无论江川如何回答，话题总是朝着统一的奇怪方向发展。
“你是否婚配？”
“我们家有个女儿……”
“没关系，虽然德玛西亚的婚姻制度是一夫一妻制。但像您这样年轻有为的男子，有几个妻子很正常。”
江川应对自如，举止得体，而那些只存于心中不雅的言辞，只有娑娜知道。
他也顺理成章地结识了两位坦诚挚友。其中之一，便是嘉文四世的生母，已故凯特琳王妃的胞弟，奈特·爱尔兰。
与奈特建立深厚友情的过程异常短暂。
“我有欢乐街所有店铺的VVIP会员卡。”
“今天没空，下次一定，互留一下联系方式。”
另一位，与盖伦同在无畏先锋军中并肩作战，属于帝国的明日将星，奥托。
奥托在闲谈中，提及了一个名为波比的师妹。
江川问道：“是不是手持巨锤，扬言要寻找德玛西亚英雄的那个？”
奥托原以为江川与自己的师妹有所关联，故而多聊了几句，酒越喝越多，醉意渐浓。
他们骂了德玛西亚皇室几句，找到了共同语言。
随着时间流逝，酒馆逐渐接近打烊的时刻。
娑娜朝在场的宾客微微屈身，致以优雅的问候，同时不忘吐槽一句。
“终于结束了，装得好辛苦。”
随后，她朝江川递了一个眼神。
“乖乖在这里等我。”
江川并未介怀，品尝了十几种混酒，正好坐定，让醉意慢慢消散。
在朦胧之间，他似乎捕捉到了娑娜微弱的心声，可能是距离太远，声音显得断断续续。
“……是不是……得穿……一套的。”
江川也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当娑娜再度现身时，身着一袭华美服饰，以蓝色为主色调，与发色相得益彰。
这不就是个原皮嘛？
或许是酒意尚未完全消散，又或许是英雄联盟的原画师暗藏了某些私货，娑娜的身材太过犯规，直接击中了江川的软肋。
“哦呼。”
他如擂鼓般急促跳动的心脏，骗不得人。
娑娜轻盈地掠过他的身旁，在对面坐下，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涌入鼻尖。
“你为什么能听到我的所思所想？”
江川现在十分上头，但他的视线始终紧紧锁定在娑娜的脸上，没有丝毫冒犯。思维因酒精作用而略显迟缓，不知该作何解释。
“我就是能听到。”
娑娜凭空唤出演奏时的乐器。
“你不因我会魔法而惊讶？”
江川手上立刻涌现出蓝色的魔法能量。
“你不也没有惊讶嘛？”
娑娜拂过琴身。
“它名为叆华，是一件远古遗留的魔法物品。当我在光照者图书馆中查询到它真名时，便能隐约听到它的低语。你说这是不是很神奇？我能听到它的低语，而你能听到我弦外之音。”
江川初次体验到，提前知晓英雄的背景故事，并非是一个特别好的体验。如同缺少了波澜壮阔的平凡叙事，一点惊喜的感觉都没有。
他没有回答，在等待娑娜继续说下去。
“叆华曾告诉我，我一定会遇见能与我心灵相通，进行深层精神交流的人。而我一直在等待，等待命定之人的出现……”娑娜略作停顿，仿佛在积蓄着全部的勇气，继续道：“……我们在一起吧。”
“我并非什么君子，若是在以往，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跟我说这些话，都不用思考立刻就答应了。”江川轻扶额头，似乎对于刚刚说出的这句话感到非常懊悔。
狗日的塞拉斯，害老子现在面对美女的投怀送抱都唯唯诺诺的。
他接着阐述：“可你是否觉得，因为一件物品……好吧，我承认它是远古遗物。可那又能说明什么？这个决定十分草率。更何况，我们一点都不了解对方。”
“叆华告诉我，你了解我的一切，对我的过去了如指掌。对吗？”娑娜见江川点点头，继续道：“那就没有错了，况且我想的很清楚。即便没有叆华，我也会做出相同的决定。”
江川至今仅与两位符文大陆的女英雄有过交集，精神状态一个比一个超前。
“尽管我了解你的过去，但我不了解你的性格。换言之，你呈现出的形象与我先前某些认知存在偏离。再者，你了解过我之后，未必会做出相同的抉择。”
“啪。”
娑娜猛然一拳擂在桌案之上。
“早知道，本小姐就该听从叆华的建议。与你商量什么！先把你弄到手再说！”
江川见她已经有了动作，热烈而期盼，那是要将她的话语转化为实际行动的明显信号。
“等等！我觉得吧，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进展是不是有些太快了？我们连对方的全名叫什么都不知道？”
娑娜的脸上，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江川也无法准确地形容，就像是那种原本高涨的兴致被稍稍破坏的感觉。
“行，你叫什么？”
“科恩·江川。”
当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娑娜直接定在原地，整个人的动作都凝固在了半空中，脸上流露出明显的恐慌与后怕。
江川也不管她情绪为何会发生如此大的转变，当即施展【传送】，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