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赞美嘉文一二三四
江川行至23号，远远就看见家门口摆着一个巨大的炭火桶。
夫妇二人站在一旁，静观桶内火焰熊熊燃烧，所燃尽的都是些平凡无奇的物件。
无一例外都是“科恩·江川”所珍视之物。
江川摇了摇头，走近随口叫了一声：“父亲、母亲，我回来了。”
“科恩·江川”的父亲叫做“科恩·罗比”。
在德玛西亚，平民很难拥有自己的姓氏，除非与某个贵族有着某种血脉相连的亲密关系。拥有姓氏的普通人，必须将其置于名字之前，以彰显身份与地位的显著差异。
听闻江川的声音，罗比的情绪瞬间失控，眼中布满血丝，紧紧揪住他的黑袍脖领。
“你这个‘染魔’的异类，还回来干什么？想玷污科恩家的血脉，致使我的子孙后代永世不得抬头做人吗？”
这在德玛西亚很正常，家中也早就收到了江川因为使用魔法而被抓捕的消息。
塞拉斯就是在小时候被父母发现身怀魔法，他父母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劝说他去找搜魔人自首。
他现在能这么变态，父母要负主要责任。
江川倒也无所谓，任由罗比狂怒。
下一刻，罗比抓住他的手臂。
“不，你罪不可赦，理应判处死刑！你竟然能逃脱法网？跟我来，重新回到你的监狱去。”
他无论如何用力，江川的脚步依然坚定如初，纹丝不动。
江川挣脱开他的手臂。
“别碰我，这里不欢迎我，我走行了吧。”
“你这污染科恩家族血脉的罪人！”罗比愤怒地抬起手，作势便要抽江川的脸。
江川反手握住罗比的手腕。
因为，现在他有所谓了。看到在一旁抽泣却不敢发声的母亲，以及在她脖颈间鲜红的巴掌印。
不为别的，只因这是个打女人的败类。
“你仍旧沉浸在自己那贵族老爷的幻想之中吗？”江川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直击罗比的内心深处。他手掌微微施力，后者便痛得跪倒在地。
罗比扭曲着五官，大吼道：“巡街士兵！这里有人当众行凶！”
片刻后，全副武装的士兵便赶到现场，纷纷拔出佩戴的宝剑指向江川。
罗比额头布满汗珠，喘着粗气：“这是个逃狱的染魔者，没想到竟然还敢当众行凶。”
为首的士兵严声警告：“脱下你黑袍，让我看清你的双手。”
江川放开手掌。
罗比还跪在那里，即便无力起身，脸庞也要挤出一抹奸计得逞的嘲讽微笑。
可当江川脱下黑袍的刹那，所有士兵单膝跪地，齐声高呼：“元帅大人！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紧接着，他们统一向江川行了一个最高规格的持剑礼。
这群士兵无需深究江川如此年轻便荣登元帅宝座的原因，他胸前那枚并不闪耀的勋章，纵然仅是作为装饰佩戴，也足以令他们敬畏。
“哈哈，我儿子竟然为德玛西亚立下如此功勋。”罗比自然也注意到了那枚勋章，他对于德玛西亚象征着贵族身份的各种物品研究得近乎痴迷。倘若德玛西亚学院增设一门关于此类主题的课程，他定能胜任客座教授之职，将没有任何用处的专业知识传授给更多学子。
江川将他一脚踢开，走到母亲面前，柔声问道：“母亲，如果给你足够的底气，你是否愿意离开这个男人？”
母亲名叫塔丽，她语气肯定地回道：“我愿意。”
江川对为首的士兵勾勾手指，进而手掌一翻变出2万金币来，又花费1万金币购买了200瓶【生命药水】。
【当前剩余金币：10200】
他毫不避讳，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完成的这一切！
就是在使用魔法！无人敢对他有所非议。
就是在挑战德玛西亚第一法令！更无人胆敢声称要逮捕他。
这个因为魔法而建国却将魔法视为禁忌的国度，每一任国王都或多或少，似诅咒般因魔法而死。
江川只能在心底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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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川将手中的物品悉数交予士兵，并郑重嘱托道：“这位是我的母亲，烦请帮她寻觅一处位置优越的店铺，必须满足居住的需求。”接着，他转向塔丽道：“母亲，两百瓶【生命药水】，每瓶成本五十金币，你自行定价出售。若销售一空，只需差人捎信或亲自前往冕卫家族，提及找科恩·江川即可，我将再为你补足货源。”
塔丽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点了点头。
两万金币足以让平民在德玛西亚雄都过上优渥的生活长达两个月之久。对于她这样孤身一人的状况，若能稍作节俭，即便算上店租等必要开支，生活半年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
江川的视线轻扫一条幽暗的小巷，只见一条空荡荡的袖管在拐角处迅速隐没。
“母亲，我还有事。务必记得差人送信前来，告诉我店铺的位置。”
他目送着士兵们护送塔丽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于视线之中，才转身离去。
至于那位枯坐于地，口中不断喃喃自语：“我是德玛西亚贵族……我是德玛西亚贵族……”的男人。
他叫什么来着？
……
江川行至一处大街，这并不是通往冕卫家族领地的道路，而是他精心挑选的地点。
“科恩·江川”被绑架之处。
他对着周围的空气说道：“别跟着了，都到老地方了，出来吧。”
早在他脱下那件黑袍的瞬间，便察觉到多道目光同时聚焦在身上。
伯格斯如同一缕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江川身侧。
“神选大人，这里人多眼杂，请恕我等无法行礼。”
“唉。”江川叹气道：“老伯格斯啊，神对你的虔诚很不满意。”
他语出惊人，甫一开口便把伯格斯给震住了。
“神选大人，您是说，您可以与神进行沟通？”
江川摇摇头。
“目前，还没这本事。但是吧，神对你很不满意是一定的，祂无法听到你们的祷告。”
伯格斯坚守了一生的信念，如今却如同破碎的镜子般散落一地。他不停地摇头，动作癫狂，仿佛要甩去内心的极端痛苦。
“不可能……我们的信念不会出错，这不可能……”
江川拍了拍伯格斯的肩膀。
“慌什么，神不是没有对你降下天罚嘛？”
他抬头望向天空，最主要是怕牛逼吹到神的头上，反遭雷劈。
“神选大人，求您不要舍弃我们，我们是最忠诚的信徒。”伯格斯的声音带着颤抖，仿佛是被神所遗弃后的哀嚎。
“啧。”江川砸吧了一下嘴，“我怎么会遗弃你们呢？回去好好想想，信奉哪一位神明，不要这么贪心，具体一点！这是神对你们的考验，我会告诉你们祂的真名。”
伯格斯的信仰在短时间内崩塌殆尽，又在更短暂的时间里被江川重塑，比以往的任何时刻都坚定万分。
“神选大人，您是说您知道每一位神祗的名字？”
江川拍了拍胸脯。
“那必须的，你不知道，以前我们天天一起玩。”
这句话对伯格斯而言，信息量异常庞大。
原来，神选之人早已注定。
伯格斯带着一群邪教徒消失在闹市之中，他们不想个三天三夜彻夜难眠，都对不起江川这一顿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