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慈祥的爷爷
此时，盖伦的双眼已经开始冒火。
江川继续说道：“事先申明，我很贵的。而且上班时间，全凭心情。”
哪里来的小子！狂妄至极！
莱顿已处在暴怒的边缘，仆人们冷汗直流。
“今天的护理方案是，一场紧张刺激的足球比赛，地点就在冕卫家族的花园好了。听说你腿脚不好，所以这是一场轮椅足球比赛。顺带一提，午饭就随便搞一顿烧烤。”
莱顿与拉克丝同时两眼放光。
“像我这么好的护理师，全符文大陆可找不到第二个。友情价，一个月就收你三万金币好了。”
莱顿点头如蒜。他仿佛年轻了十几岁，从身体中爆发出了年轻小伙身上才有的精神势头。
江川捡起了地上的药丸，随意地在身上擦了擦。
“现在你可以吃药了。”
莱顿毫不犹豫地接过药丸，将其一口吞下，甚至顾不得喝一口水。
江川突然变脸。
“哦，抱歉，我似乎忘了，我该走了。你的孙子并不欢迎我，让我见到你之后马上离开。”
盖伦终于明白，自己对江川的态度可以算得上十分恶劣，而他总是以微笑回应的原因。
“来，盖伦，到爷爷这儿来。”莱顿的声音充满了慈祥。
“再过来点。”
“走近点，你怕什么！”
嘿！哈！
只有盖伦知道莱顿出了几拳，因为他是挨揍的那一个。
也只有他才知道莱顿的手劲有多大，力量直接透过厚重的铠甲，直入腹部。
隔了大约半分钟才缓过劲来。
“乖孙子，没死吧？没死的话，把我珍藏的那些轮椅都拿出来，给这位科恩·江川先生上座。”
……
有莱顿发话，仆人们已经在冕卫家族的室外花园，精心搭建了两个简易而别致的木质球门。
拉克丝、盖伦以及其他仆从，谁敢真正踏上场？唯有江川，真正敢与莱顿在花园中央的临时足球场。
两人各执一把轮椅，对峙而坐。
看起来颓废，实则拥有一种另类的朝气。
由江川率先开球。
莱顿已经坐上轮椅许久，早已达到了人椅一体的境界。
江川只感受到眼前掠过一阵风，足球便消失不见。
你告诉我这是轮椅？这明明是带着轮椅一起闪现！
眼看莱顿不断朝江川的球门推进。
身边却忽然闪过一道闪电。
他一时不查，足球被江川断下。
整个德玛西亚，不可能找出第二个骑着轮椅还能比莱顿快的人。
他回头望去，江川的轮椅还在原地，只是人不在椅子上。
是的！没错！
江川这小子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双腿快得抡出残影。
说是如入无人之境，那眼前真的是一个人都没有。
带球！射门！得分！
进球之后，他还臭不要脸的在莱顿面前显摆起来。
莱顿的脸黑得如同能挤出墨水一般，他目光炯炯地盯着江川那略显滑稽的庆祝动作，几秒过后，他豪迈地笑出了声。
只有江川看得到，莱顿在放声大笑中似乎眼眶含泪。
这一幕过后，莱顿仿佛就是一位慈祥的老人。
仆人们的胆量逐渐壮大，就连盖伦那庞大身躯也挤在狭小的轮椅内。
阳光照射在花园中的绿地植被上。
只有莱顿，是真正意义上失去行走能力的人。但在这场轮椅足球游戏中，每个人都“心甘情愿”地失去了双腿，参与其中。
在冕卫家，他的地位显得尤为突出，其重要程度，甚至在某种意义上超过了家主。
他的心情好坏便是冕卫家族的晴雨指南。
此刻，拉克丝正坐在遮阳棚下。
她见江川被换下场，正款款走来，眉目间漾起一抹轻柔的笑意。他却一屁股坐在了棚前的青草地上。
犹豫片刻，她流露出几分恼怒，跺了跺脚，还是凑到江川旁边，抱膝而坐。
“爷爷，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那老头子，能不开心嘛？明明是在踢足球，我怎么觉得只有手在发酸？”江川回道。
拉克丝嘴角微撇，轻轻瞪了江川一眼。
“为什么你能哄得爷爷这么开心？”
“装！接着装！按你的聪明才智会想不到？”
拉克丝终于确定，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破坏自己好不容易营造的气氛！
江川接着说道：“你都已经学会胳膊肘往里拐了，这么简单的事你会看不明白？”
拉克丝的目光略带歉意地朝场地中央坐在轮椅上的盖伦瞥去。
“下午，我将前往光照者组织并着手查证那两件事，之后我们怎么做？”
“高贵的小姐，我并不会预知未来。目前还有很多信息尚未得到证实。”江川带着惊疑的语气说道。
话毕，他脸上的惊疑更甚三分。因为，拉克丝正眨巴着那双明亮的眼睛，注视着他。
仿佛对纷扰不断、危机四伏的未来充满了无尽的憧憬与期待。
江川心想：“这小妮子，真是不怕事大。”
至于，拉克丝心里怎么想……他不知道。
“江川先生，非常抱歉，打扰了您与小姐的交谈。”尼尔斯站在几米开外的位置开口说道。对于江川的所作所为，他已有所听闻。如今，他贵为莱顿的私人护理，可谓“位高权重”。
江川收起了脸上的不正经，来到尼尔斯面前。
他们的谈话，仅限于两人之间。
“江川先生，第一件事已经办妥，做的很干净。现有一则情报，或许对您有用。皇家卫队的人，曾去找过那名监狱守卫，具体询问了哪些内容，已经无从查证。”
“继续。”江川沉声道，随即陷入沉思。
尼尔斯接着说道：“关于第二、第三件事，目前已经挑选了身型与你颇为相似的死刑犯共二十名。同时向各大佣兵、哨兵以及游侠公会发布了任务，确保查不到真正的发布人是我。”
江川微微点头，赞许道：“做的不错，对方是凶恶的邪教组织，保证自身安全是首要条件。还有一个细节，容我提醒你一下，死刑犯不要一批全都放出去，分三批由少及多。”
管家，是一门深谙察言观色的艺术。
尼尔斯行事确实周到，江川对此也是真心夸赞，却让他产生了一种久违的感觉。
毕竟，与那位总能找出瑕疵的家主大人，以及酷爱挥斥方遒却时常施令不明的皮特·冕卫相比，江川在此次交谈中的态度，将尼尔斯视为地位对等的人，已经超过前两者太多了。
“对了，关于结算任务并领取奖赏的人员名单，务必备录一份。此外，切勿急于求成，等搜集到足够多的邪教组织地点后，再一网打尽。”
看看！
还会提前告知，而不是马后炮。
“江川先生，请问午饭怎么安排？”
尼尔斯的这个问题，让江川感到有点违和。
他不是应该去问，拉克丝、盖伦或是莱顿嘛？怎么问到自己头上了。
“烧烤，烤架和食物，就摆在花园中。我先前已经答应过莱顿……那个老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