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天上降魔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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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请叫我一夜七次郎

张日月凝视眼前的面板,目光落在惊涛劲上。

这门得自铁剑客的武学,开始随着阴神力的消耗而发生改变。

第一层!

第二层!

丹田气海翻涌如潮,耳畔竟响起惊涛拍岸之声。

张日月盘坐在蒲团上,掌心残留的玉粉簌簌飘落。

当惊涛劲功法在面板上变成第四层的刹那,他甚至听到自己骨骼发出竹节爆响。

时隔四月,终于再次开始修改武学境界。

这一次,张日月不再盲目修改,而是修改一层就会停下片刻,感知身体变化的同时,更是查看消耗的气血总量。

“第四层的惊涛劲才消耗三成气血,看样子养力境的打熬身体确实有用。”张日月心中暗忖。

既然确定不会出事,他便没了后顾之忧。

经络里奔涌的气劲化作百川归海之势,后腰命门穴突突跳动如擂鼓,原本温润的内息骤然暴烈。

烛火在密闭空间里陡然拉长,张日月周身毛孔渗出细密血珠。

惊涛劲运转到极处时,皮肤下竟泛起阵阵涟漪,仿佛有江河在经络间奔涌。

他原本如溪流般的气劲,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壮大。

脊柱大龙节节震颤,每处窍穴都传来潮汐涨落的轰鸣。

“哗——“

气海深处突然炸开漩涡,七十二处隐脉同时贯通。

不同于外家功夫的筋骨齐鸣,此刻他每一寸血肉都在经历重塑。澎湃内劲如春蚕吐丝,在五脏六腑间织就玄妙气网。

“轰!“

第七层桎梏破碎的刹那,张日月猛然睁眼。

瞳孔深处似有碧海翻涌,抬手间带起的气流将烛火压成细线。

他忽然张口长啸,声浪撞在密室墙壁竟化作连绵潮声,震得药柜瓷瓶嗡嗡作响。

汗水混着体内排出的黑色杂质在脚下积成水洼,周身毛孔吞吐着肉眼可见的血色雾气。

张日月摊开手掌,惊涛劲气在掌心汇聚。

比起从前刚猛的外放劲力,此刻掌心中蕴含着更为可怕的绵长后劲。

正如惊涛拍岸,前浪未尽后浪又至。

“天元。“

系统界面更新:

张日月

位格:下品土地

武学:

虎形:第六层(坚韧一级、力量三级)

惊涛劲:第七层(内壮三级、调息三级)

阴神力:0 (由诡物转化而来)

“六层虎形,七层的惊涛劲...一内一外两门武学加身,我应该勉强有自保之力了吧?”

张日月冲完澡,迫不及待的开始演练所学。

他五指扣住密室东墙的铁人桩,虎形“裂山式“骤然发动。

臂膀肌肉虬结如老树盘根,指甲竟在铁人桩表面犁出五道浅浅的凹痕。

“原来坚韧一级不止是皮膜硬化。“他低头看着毫发无损的指尖,掌缘浮现的血色正缓缓消退。

惊涛劲随心意流转,气海霎时翻涌如沸,七道绵密气劲顺着任脉螺旋攀升。

转身时脊柱如弓弦颤动,右腿横扫带起风雷之声,三丈外的药碾子应声炸成齑粉。

“咚!”

身前铁人桩上捆绑的粗壮麻绳,霎时炸裂开来。

“好一个叠浪七重!“张日月瞳孔微缩。

收招时他踉跄半步,耳鼻渗出细血。

“外罡未成便强行催动,终究差了些火候。“抹去血迹,目光却愈发炽热。

方才那瞬间的破坏力,已然触摸到养力境巅峰的门槛。

踱步至麻绳碎裂的铁人桩前,张日月若有所思。

外家功夫,讲究筋骨为弓、气血为箭,追求瞬间的爆发;而惊涛劲这类内功,则是以气脉为江河、窍穴为堰闸,重在绵长与变化。

若是能将虎形的瞬发之力灌注惊涛劲的叠浪之妙...

张日月屈指叩击胸膛,虎形第六层的坚韧特性让指节撞出击鼓之声。

他忽然旋身劈掌,密室中陡然炸开虎啸之音,掌击处三寸粗的铁人桩应声断成两截。

断裂面并非整齐切口,而是呈现出被猛兽利齿撕咬般的参差痕迹。

“力量三级...“他凝视鲜血直流的手掌,抬脚将半截木桩踢向空中。

右臂筋肉瞬间膨胀两圈,五指成爪凌空挥出,木屑如暴雨般簌簌飘落。

短短几个呼吸间,手上伤口便被体内气劲压制住,不再有鲜血流出。

“内壮三级果然玄妙。“他闭目感应,发现五脏六腑较之往日跳动的异常有力。

而先前演练时脏腑承受的冲击力,此刻正被气膜分解成细密涟漪扩散至全身。

呼吸间调息特性自动运转,消耗的内劲气力以潮汐涨落般的节奏迅速恢复。

内外兼修互练!

张日月大喜,他突然挥拳砸向自己膻中穴,虎形坚韧与惊涛内壮同时生效。

皮膜下泛起青铜光泽的瞬间,膻中穴位置炸开环状气浪,受击处仅微微发红。

“外功铸甲,内劲化铠。“他蘸着汗水在青砖地面勾画,两种武学特性在经络中形成奇妙共鸣。

外家武学的力量爆发如同惊雷炸响,而惊涛劲这等内家武学的绵长后劲恰似余波不绝。

密室烛火突然无风自动,张日月脊柱大龙节节贯通,他望着系统界面若有所悟。

外家功夫如同锻造刀剑,将血肉锤炼成神兵利器;内家武学则似江河汇聚,源源不断生生不息。

而当虎形的刚猛遇上惊涛劲的绵长,刚柔相济产生的质变,或许才是武道真正的面目。

瓷瓶残片映出他瞳孔深处的碧海金芒,两种武学特性在命门穴形成微妙的平衡点。

这条内外兼修的路,若是练到精深之处,恐怕能触及“血如铅汞,气冲霄汉“的至强之境。

.......

翌日。

韩氏布行后院的茶室飘着龙涎香。

张日月屈指叩响花梨木窗棂,惊得檐角铜铃叮当作响。

他刻意收敛了周身气劲,可虎形淬炼的筋骨仍让落脚时青砖裂开蛛网细纹。

“张二哥!“珠帘哗啦掀起,滚出个穿金丝福字袍的圆脸胖子,腰间玉佩随着快步叮咚碰撞,“您这脚步沉得能把地砖当豆腐踩,莫不是把西山的镇山虎给生吞了?“

韩胖子肉乎乎的手掌拍在紫檀案几上,震得茶盏跳起三寸:“前日城南铁匠铺子说遭了雷劈,整面精铁墙熔成蜂窝,该不会是二哥您...“

“韩胖子,你废话密了点。“张日月甩袖卷起跌落的茶盏,惊涛劲第七层的柔劲托着青瓷稳稳落回原位,“听说你上个月收了批暹罗来的上等沉香?“

“正好。“张日月屈指弹落袖口玉粉,“替我寻几门外家武学,要刚猛路数的。“

韩胖子绿豆眼骨碌一转,肉掌捏着茶匙在香炉里搅动:“二哥您不会是真练上了吧...呃...“

他突然被沉香呛得咳嗽,连忙转移话头:“这外家功夫就是些泥腿子把式,二哥您好端端的学这个做什么?“

茶盏在张日月掌心无声旋转,青瓷胎壁映出他似笑非笑的脸:“你韩胖子几日不见,什么时候改行开始当武行教头了?“

“不敢不敢!“胖子后颈肥肉猛地一颤,迦南香串差点甩进炭炉,“城西老拳馆倒有《铁布衫》《莽牛劲》的抄本,不过...“他搓着肥短手指讪笑:“都是些三流货色,哪配入您的眼。“

烛芯“噼啪“炸开火星,张日月黑袍下的筋肉如卧虎舒展:“看来你韩胖子藏着更好的门路。“

“七日后鬼市有批塞外来的武学残卷!“韩天生突然压低嗓音,双层下巴挤出神秘褶皱:“听说有西域金刚门的《龙象伏魔功》残篇,虽说只得前三层...“

“鬼市?”茶汤在张日月喉间发出轻响,他放下空盏:“那压轴的是什么东西?“

胖子绿豆眼顿时眯成缝,腕间缠着的迦南香串转得飞起:“二哥消息比县衙的驿马还快。不过要说压轴物件...“

他忽然压低嗓子,双层下巴抖出油光,“听说压轴的是一门江湖上的一流武学,叫《炼铁手》。“

窗外忽起一阵穿堂风,烛火摇曳间映出张日月瞳孔里翻涌的碧浪。

“炼铁手?”他指腹摩挲着茶盏边沿,看似漫不经心地问:“这消息值多少银子?“

“哎呦我的好哥哥!“韩胖子急得直拍大腿,腰间玉带扣崩开都顾不上,“要不是当年您从马匪刀下救了我这身肥膘,小弟哪敢拿这事讨赏?只是...“

他忽然缩了缩脖子,活像被掐住喉咙的鹌鹑,“幽冥坊要验青蚨钱才放人,那鬼地方连县太爷的轿子都敢掀...“

“你既然开口说了,想来你是有的,交出来吧!“张日月伸出手,摊开掌心。

韩胖子肥硕身躯异常灵巧地后跳一步,指尖已夹住枚刻着冥文的青铜钱币。

“二哥您这是越来越神了!“胖子哭丧着脸将钱币放在手心,青蚨钱上的饕餮纹正在烛光里蠕动,“五年前陇西道押镖,有个独眼镖师临死前塞给我的...“

“早些断了联系吧,官银劫案你心里应该清楚谁做的。”张日月留下一句话,起身朝外走去。

韩胖子正在擦拭额头的冷汗,闻言手中帕子“嗤啦“撕成两半。

他望着张日月黑袍下隐约起伏的背肌,突然觉得那些筋肉纹路像极了猛虎斑纹。

他连忙追上去,大喊冤枉,以表自己没有做错事。

二人身影有说有笑中,朝着春风楼的方向行去。

远远传来韩胖子的笑声,“还得是二哥您啊,上次我去时,那婵月姑娘还惦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