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炼皮境
“呼！喝！”
面前的铁木桩被打的一阵摇晃，几道已经肉眼可见的拳印出现在铁木桩上。
陈诚运气吐纳，将双拳浸泡在一旁本就准备好的沸腾药汤之中。
几个同样身着拳院练功服的学徒走了过来，颇为熟络地与陈诚打着招呼。
“师弟可真是进步神速啊，看这进度，或许是月底就能到牛皮了？”
“唉，想我当初那时，足足花了半年也才堪堪突破牛皮，陈师弟的天赋实在是叫人嫉妒啊！”
陈诚摆摆手，心里却不自觉地有些飘飘然来了。
那胸中热流竟然在自己磨皮受伤2时也能积累，这就使原本平庸的炼皮速度变得极快。
不过半月的功夫，陈诚就已经快要突破牛皮，接近他人苦修半年才能到的程度。
再加上陈诚之前在演武台上打擂台的事情，一时间陈诚在撼山拳中也有些名气。
不少炼皮阶段的弟子，甚至是到了牛皮境的师兄都来与之结交。
这也让穿越而来的陈诚第一次体验到了这方世界纸醉金迷的味道。
酒楼，勾栏，赌场。
虽说后两个陈诚都未曾深入染指，但夜夜酒楼的珍馐美食，却要比平日拳院里吃的都好上许多。
其中一个约莫一米七，留着寸头的男人一脸谄媚相，笑嘻嘻拉着陈诚往外走。
他名赵小牛，似乎家境不错。
可惜天赋不高，又吃不得苦。
是近些日子才来的武院。
自从一次缠着陈诚教了他炼皮的方法和要诀之后，两人就极为熟络。
经常入夜之后就主动请客带着陈诚去打打牙祭，偶尔还带着去勾栏听听曲，欣赏灯红酒绿中的旎裳轻舞。
这种新奇体验也是勾的陈诚心头发痒，对此方世界的认识也丰富了不少。
“陈哥，今晚有个局，我过命的兄弟请喝酒，来不来？”
陈诚略一思忖，刚想拒绝，回去修养几天，这连日大酒对于现在也是有些伤身。
却听得赵小牛眉毛一挑，小声道。
“我那兄弟家里可比我还富裕，今晚的席，摆的可是鱼龙楼的！”
听得鱼龙楼两字，陈诚不由得两眼发亮。
无他，这鱼龙楼作为外城首屈一指的酒楼。
除去寻常人食用的酒肉之外，还有些专门供给给武者的异兽肉存在！
这异兽肉功效各不相同，有的可以助长气血，有的则对力量有所裨益。
相同的是，这些异兽肉都珍惜且昂贵，就算是郑老头的这样的老牌武师。
也并不是顿顿都能吃到的。
陈诚于是点头应下，却被洪山叫住。
一叠厚厚的纸张被塞到陈诚手里。
“这是你托我帮你查的黑蛇帮资料，里面的武力分布，人员组成，还有那两个牛皮境的，我都详细的写在里面了。”
洪山压低声音对陈诚嘱咐道。
陈诚虽然面上点点头，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
那黑蛇帮这半个月都没再有半点动静。
要么是压根没查出自己，要么是查出是自己干的，也不愿为了两个底层帮众冒着被拳院清算的风险报仇。
草草敷衍两句，陈诚的心早就被鱼龙楼勾到天外去，哪里还愿意和洪山絮叨。
洪山也是看出来了什么，没再多言，只是大手拍了拍陈诚后背。
“既然已经做好了成为猎人的觉悟，也要时刻警觉成为他人猎物的风险。”
言罢，洪山离去，开始教导其他新来的弟子。
陈诚耸了耸肩，那赵小牛半是敬半是畏地看了眼远去的洪山，又勾勾搭搭地嬉皮笑脸搭上陈诚。
“走了陈哥，今天打打牙祭！”
进了包厢，一席人已经坐的整整齐齐，正好留出两个位置来。
主座上那人见到赵小牛和陈诚进门立刻迎了上去，一脸的真诚和热切不似作伪。
简单的寒暄了一二，便开始动了筷子。
陈诚一入口便有些惊讶。
那赵小牛所言非虚，桌上除去常规的烧鸡烧鸭之外，还有着一盘白切的异兽肉。
没有撒任何调味料，只是盛了一碟酱油在旁边。
只需夹起一片轻点酱油，浓郁的肉香就要溢满整个口腔。
陈诚刚一入口就觉得一股气血入体，虽说极为微弱，但比起一般的肉类不知强出多少。
觥筹交错之间，陈诚难得的被劝了几杯酒下肚。
不知为何，明明是来给小牛的兄弟贺喜，一桌人却轮番朝着陈诚敬酒。
陈诚之前几杯酒一上头，加之盛情难却，竟然违背了习武之人不可在外席饮酒的准则。
恍恍惚惚之间，陈诚只听得赵小牛不住的吹捧自己。
直说自己天资纵横，又得郑大乾看重，前途无量云云。
陈诚听得心中大悦，连带着刚穿越过来的那些小心翼翼和窝囊都一吐而出，化作酒液吞进肚里。
转眼间，月色如钩，直直刺入包间的格窗。
赵小牛的那位好兄弟搀扶着陈诚，把赵小牛叫走。
又使了个眼色，又叫上两个人上前带着陈诚出了鱼龙楼。
此刻已然接近零点，街上早已空空荡荡，就连巡夜的打更人都没在附近巡视。
缓入深秋，夜晚的寒气催着满脸通红的陈诚捂了捂衣襟，跌跌撞撞地朝着家中走去。
刚刚走出不过数百米，一个身材瘦长的男人鬼鬼祟祟地从身后摸过来，将赵小牛的那位好兄弟只是一撞，便飞也似地逃开。
赵小牛的兄弟一愣，随即往身上一摸，惊声叫道。
“坏了，我的钱袋！”
偏偏那瘦长男人身手极为迅捷，论速度，他拍马也是难赶上的。
陈诚倒是一声大喝，胸中豪情万丈。
刚刚喝了人家酒，现在自己这个快要突破牛皮的武夫在场，若是叫人抢了钱袋，岂不是让人看笑话？
陈诚怒喝一声，拔腿就是追上去。
其余几人也是匆忙跟上，像是生怕出了意外。
外城之中，鱼龙楼周边还算是繁华。
但紧跟着那贼人接连过了两个街区，就来到了一个靠近城外的偏僻区来。
此地并不怎么住人，而是有一片极大的坟地在这周边，常有人来上香。
“给我倒！”
那贼人似乎没了力，在一个漆黑巷口被陈诚一个飞踢踹倒，躺在地上不动。
陈诚呼了口气，脸上潮红更为明显。
单膝将那贼人死死锁在身下，陈诚喷吐着酒气喝道。
“将钱袋交出来！”
不知是不是喝醉了眼花，陈诚竟然看到那贼人挣扎着昂起的左脸上泛起笑意。
伸出一只手指了指陈诚背后。
“嗯？”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