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半入门
但陈诚没觉得有丝毫不妥。
不杀人家，莫非等着人家屠尽自家满门之后再去复仇吗？
复仇，是懦弱者才有的觉悟。
“到时你去动手，记得喊上为师。”
“您要帮我掠阵？”
“帮你收尸。”
郑大乾哈哈大笑。
陈诚试探地问道：“师父您收徒之前难道都不先看看我的天赋如何吗？”
“之前您看我的天赋不也只是说不上不下吗？”
郑大乾斜睨陈诚一眼。
“天赋？”
“你师父我当年在战场上砍死的天才尸体得用马车来拉！”
“对于武夫来说，能杀人就是最大的天赋！”
话说到天赋。
郑大乾也对陈诚现在的炼力层次达到了何种层次有些好奇。
走到内院的练功处。
陈诚挑了块四百余斤的石头抱在怀里。
郑大乾在背后点点头，这与他估计的不差。
陈诚天赋尚可，练了两日就能举四百余斤。
虽然算不上惊世骇俗，但在这乱世里也算是不错的天赋。
陈诚掂了掂手里原先觉得还算挺沉的石头，现在却觉得游刃有余。
又找了块近五百斤的大石，将手中那块往上面一叠。
看到这一幕的郑大乾和洪山都有些疑惑，两人心里同时冒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
“这小子想把两块叠到一起举？！”
“嘿，哈！”
陈诚稳了稳手中的石块，沉下腰，脚尖轻旋，扎下一个稳稳当当的马步，随着一声怒喝，直接将加起来近乎千斤的巨石高举过顶。
...
“一天内进步五百斤，师父你管这叫天赋尚可？”
郑大乾此刻也有些头皮发麻。
原本还以为收了一个天资平平，但心智成熟，杀伐果断的弟子。
如今看来，自己似乎是捡到一个妖孽了？
揉了揉有些头疼的脑袋，郑大乾嘬着牙花哼哼道。
“行了行了，炼力阶段本就是培养对于力量的掌控与运用，倒也没必要太过追求力量的大小。”
“这几日准备一下，突破磨皮，进入一次气血，黑蛇帮的事情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陈诚点点头，乖乖放下石头。
郑大乾摆摆手，示意陈诚跟着洪山去外面讲解炼皮的门窍。
到了外院，洪山也不说话，只是把身上的衣服一脱，露出一身精壮如铁打的肌肉来。
陈诚：“？！”
洪山也没注意到陈诚奇怪的目光，而是将自己的手臂向着陈诚一递。
双臂骤然发力，其上的古铜色肌肉如猛兽耸立般胀起，皮肤竟然呈现出金铁一样的光泽来！
经过洪山的授意，陈诚仔细地触碰了一下。
恍惚一瞬间，陈诚都以为自己摸的是一块巨大的铁块，而非人的手臂。
这触感和硬度简直就和真正的铁皮一模一样！
更恐怖的是，这皮膜弹性也如同牛皮一般，极为坚韧，并不因为硬度太高而易折。
洪山这才开口解释道：“武道有内外炼之分。”
“之前的炼力阶段不算，直到炼皮，你才算是真正踏入了武道之门，算作一个武者！”
“炼皮，炼血，炼骨，此为外炼三重门！”
“炼皮又可分为牛皮，石皮，铁皮，金皮，四个阶段。”
“传闻天赋异禀者还能在天时地利之下突破到传说中的“玉障”境界，可也只是传说，闻所未闻。”
简单讲解了一下武道的背景组成，洪山很快就上手开始教授真正的炼皮之法。
“归根结底，炼皮就是一个将原有的死皮不断打磨脱落长出更强横的新皮的过程。”
“而在这个过程到达极限之后，就是通过外物的作用，打铁一样将你的皮膜不断锤炼加强。”
“最后能到达什么样的程度，就得看你的承受极限了。”
陈诚点点头。
习武并非是一件多么高深的事情，只不过是对一个人的肉体与精神的极致压榨与考验。
仅此而已。
但却知易行难，不是每个人都有这般强横的毅力与决心。
陈诚这时候望向整个院落，这才发现外院中绝大部分的人都还在炼皮境界。
而训练的方式也大同小异。
陈诚走到一旁仔细观察着。
初步开始炼皮的几乎都是将一个木盆中装满砂石，随后便是不断用拳头击打！
打的整个木盆都不住震动摇晃，星星点点的血迹像是梅花一样溅射在木盆里和衣服上。
进度要高深一些的则是对着院内的铁木人桩出拳。
拳拳都有响亮的破风声，声势虽然骇人，但硬度堪比精铁的铁木桩也只是露出浅浅的白印。
那练拳人的双拳却是早已血肉模糊。
共同的是，这些人的周边都会有着一盆热气腾腾的药汤。
每当他们到达所能坚持的极限，就会将双手放入药汤中浸泡。
这个时候就会有排队的其他师兄上前进行炼皮。
铁木桩数量有限，致使这些炼皮的机会也变得弥足珍贵起来。
就这样，陈诚照葫芦画瓢也练了半月。
感觉到自己的皮膜强度似乎也在朝着牛皮程度靠近，比起之前只是紧实却不坚韧的皮膜要强上太多。
只是让陈诚好奇的是，这一连半个月过去。
自己除了三师兄洪山之外，居然没有见到另外任何一个师兄师姐。
郑老头与洪山商量好了似的也不与他说，只是督促他尽快炼皮。
郑大乾没事也常使唤着陈诚去跑腿买些药材和零嘴来，知道陈诚认字，郑大乾还总要求着陈诚给他念些穷酸书生写的话本小说消磨时光。
陈诚倒也乐得清闲，这日子比起穿越之初不知要好了多少。
之前和大姐两人日子过的紧紧巴巴。
莫说什么白面肉腥，就是哪天的糙米饭里少了些谷壳，再配上一小碟咸菜。
那日子都要过的仿佛过年一样。
现在陈诚正式拜了师，一日三餐都在武院里解决。
虽说大鱼大肉没有，但每顿都能有些油腥白面。
更重要的是量大管饱，一个院中都是武夫。
消耗粮食的量都可谓惊人。
陈诚约莫估算了一二，若是按照自己炼皮之后的食量来算，原来家里的那点存粮恐怕撑不过一礼拜。
更遑论梁上那条挂着的一小块咸肉，恐怕半夜梦游都要被自己吞到肚子里。
现在一日三餐都有着落，平时做做工赚些外快，大姐就算平日里不出去做工吃的也比原来好出不知多少。
若非偶尔回家看望大姐时会看到零星几个黑蛇帮的帮众巡视，陈诚几乎都快忘了这个不入流的小帮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