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天才只是见他的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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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不知名女子的笑声传荡，这洞穴开始摇晃，且幅度越来越剧烈。
孙厌生和苏寒山抬头望去，洞穴顶部有无数碎石开始掉落，像是要坍塌了一样，两人对视一眼，孙厌生拉着苏寒山御风而起，朝那被天清钱真武气封印的洞穴口直上飞去。
以孙厌生的眼力和苏寒山的‘天子望气术’，进入这洞穴许久，竟都没发现洞穴之中另有人藏匿。这种情况只有两种解释，第一是藏匿者修为超出孙厌生许多，以至于根本发现不了。第二就是这潜藏暗中的对手拥有隐匿气息的手段，而且不弱。
无论哪一种情况，两人都不敢轻敌。
孙厌生随手破开封印洞口的阵法，然后运转真武气结成屏障，将两人包裹其中，从深潭底部急速上升，最终冲出水面，落在云舟锦梭之上。
两人站在云舟俯视，巨大的深潭卷起恐怖的黑红色漩涡，越来越深，似乎在贪婪吞噬着河水。群山环绕的深潭表面，河水水平线急速下降，视线之中，一道紫色的身影从漩涡之中升浮而起。随着她渐渐浮出，那黑红色的漩涡也随之变浅，像是被她牵引而出一样。
当离开水面升到半空后，河水也腾升而起，托着那道紫色身影。
不是神女楚飞虹又是谁？
孙厌生控制着云舟已撤出数百米外，当看到紫衣女子面容时，也是微微露出诧异表情，“没想到你已经晋升了十二境，飞虹姑娘。”
楚飞虹浑身缭绕着火红的荧惑之气，没有‘红眸’，也没有进入‘癫狂’状态，她看起来神满智盈，与先前幻境中所见，大有不同。
此刻的她，不是偏执郎，也不能被称为偏执狂，而是明心见性，明性见魔，知己之心魔，以荧惑之气在识海之中构建神识内景，成为了真正的魔头。这便是荧惑气魔修的十二境，守心境界，也叫心魔境界。
楚飞虹望着孙厌生两人，笑意盈盈：“这要多多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将灵素逼入绝境，她也不会答应跟我做这笔交易。没有这笔交易，我无法观摩十九幅神女飞天壁画，也就不可能成功在识海构建神识内景破境。”
苏寒山追问道：“所以凤麟河涨水，水淹了半个南姜国土，百姓生灵涂炭，都是你的杰作了？”
楚飞虹笑道：“我虽为弱水神女，却也没那么大本事操控南姜三源之一的凤麟河涨水。都是它的功劳……”
楚飞虹伸手一招，深潭底部那巨大的洞穴陡然化为一个巴掌大的白玉盂，从水中飞出，落入手中。白玉盂外表透如白玉，内里却是奇山陡峰与河流比比皆是，就像是刚浇过水的掌中盆景，“这是巫山云水盂，一盂之水，和整条凤麟河相当。按照约定，灵素助我破境，我助她将这一盂之水，全都赠予南姜。”
苏寒山眉头紧皱：“你真是个疯子。”
楚飞虹仿佛听到最可笑的笑话一样，“疯子？你这话形容的未免有点轻了。我等桑榆魔国的魔修，在你们眼里，难道不应该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邪魔外道吗？”
刺耳的笑声回荡在这方天地。
苏寒山境界不高，又遇到跌境，此时听着，有些心慌意乱，周身焚炉之气的运转都受到了莫名的干扰。他面色涨红，看着孙厌生说道：“大师兄，你能将他制服吗？”
孙厌生认真思考了片刻。
对方是守心境界的魔修，也是他这些年里遇到的第一位境界高出自己的魔修，心底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但对方因为一场交易，令半个南姜国土都陷入大水之中，致使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这种行为确实极为可憎。
“我试试，应该可以。”孙厌生深思熟虑之后给出了答案。
苏寒山解下腰间捉邪刀，双手捧上：“如果打不过，也不用勉强。反正知道了幕后黑手，秋后算账也不迟。这柄刀先借给大师兄用。”
孙厌生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我会用刀？”
苏寒山苦笑：“我不知道。只是想着给大师兄留着防身。不过好像也确实用不到？大师兄幻境之中所用雪戟，实是我平生罕见的神兵利器。”
孙厌生接过了捉邪，“你放心吧苏师弟，飞虹姑娘虽然是守心境魔修，但应该还用不到苍山雪戟。有你这把刀，我想或许够了。”
“你就这么自信？这可是越境对敌。”
“苏师弟，你可能听说过我是惊鸿榜首。但你可知惊鸿榜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天才？”
“师父曾经说过，长生、才气、梵净、清明四座天下，天才只是见我的门槛。惊鸿榜囊括四座天下同辈天骄，只取十一人。平均下来，一座天下不到三人。而我为榜首，虽然十年里境界停滞不前，但也绝非普通十二境能够蔑视的对手。”
苏寒山无语摇头，“大师兄，我听过许多骄傲的话，但不可否认，都没你这句‘天才只是见我的门槛’来的狂。有地方让我躲躲吗？”
孙厌生指了指手腕须弥镯，苏寒山有些不情愿，但出于安全考虑，还是老老实实躲了进去。
楚飞虹冷眼望着两人相互恭维，嗤之以鼻。
待苏寒山躲入须弥镯之内后，她双手各自浮现一柄弯刀，拉开架势：“早就听闻惊鸿榜首之名，如雷贯耳，今日就让我来领教领教，西岭诸山调教出来的大徒弟，到底有几分几两。”
原地炸开一朵火红然后焦黑的气云，楚飞虹的紫衣身影陡然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是两柄弯刀都架在了孙厌生的脖颈处。
但却寸许不能进。
因为孙厌生手中捉邪刀，同时挡住了两柄弯刀的刀刃。
四目相对。
孙厌生平静如初。
楚飞虹眼底却杀意难藏。
两人身上恐怖的气机毫无保留释放，将下方深潭都掀起了十数米高的水幕巨浪。两人一触即分，在楚飞虹后退之际，孙厌生举刀挥落。
平平无奇的一刀，看似轻松写意，丝毫没有杀机，但落在神女楚飞虹眼里，却是恍如看到了万人尸骨筑京观的骇然景象。
即使已是魔头的她，也不免觉得一丝胆寒。
“这是什么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