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难道我是天才？
顾余跃至半空，远远看到顾安安毫发无损。
而胸口有一道脚印的顾去疾，正在一群下人的包围下，大肆打砸破坏所看到的一切。
顾稚鱼站在顾安安身边，毫不退让地与顾之礼、顾昕荷互瞪着双眼。
“那你们走，自己去外边找住得舒心的客栈酒楼去！”
“这是我顾家府邸，我为什么要走？”
顾昕荷的不屑面容很快僵住，因为顾余落了下来。
只需顶着白头，不用说话，不用目视。在场所有人立马被震慑住。
“哥！你怎么了？”
顾安安心急如焚，言语中带着哭腔扑到顾余身边，再也没了先前的硬气姿态。
“我没事，就是又变英俊了些。”
揉了揉眼泪啪嗒啪嗒掉的顾安安头发，顾余扫视一圈，顾昕荷几人纷纷声称要去休息，快速离开了此地。
顾去疾的无能狂怒戛然而止，跟另外两人走远后，冷哼一声，嘴里的碎碎念传到顾余耳中：
“我倒要看看就会逞能的他，能活几时？”
“兄…兄长……”
顾稚鱼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顾余，心中很不是滋味。
顾余为了顾家，一日不见就白了头，而她的同族还在天卫府里无理取闹。
“我去让他们三个明日就搬走！”
“算了，他们会老实的。”
得到顾氏天卫令牌后，顾余便有了与顾常谦远程沟通的手段。这也是顾余没有跟族中讨要传信法器的因由。
此种法器造价不菲，用起来还十分不便。
用顾余自己的认知来讲：睢苍联系顾常谦的法器，是一对一远程对讲机。而天卫令牌则是可以分出阉割版子令牌的手机。
顾氏天卫令牌的子令牌，向来由大族老掌管。
顾余成为天卫的第一时间，顾常谦就给顾余传来了一大段消息，说朝廷已经下令，命顾家归拢全部族老，等候配合朝廷钦差的调查。
见皇帝终于有了重视七星紫阳一事的态度，顾余稍稍放心的同时，期盼这次的钦差能将顾悠整个给揪出来。
只要皇帝重视，大乾境内就根本不存在什么天衣无缝。
而顾家也一定会迎来一场大洗牌，等这几位少爷小姐得到消息后，顾余不信他们还敢这么蹦跶。
当然顾余不愿直接翻脸的理由还有一个，便是叔父顾辛跟四族老关系还不错，而顾去疾和顾昕荷都是四族老的孙辈。
顾辛临走前特意强调，让顾余对四族老孙辈多包涵一些。
顾余现今已经是跟家族族老一辈的人了，以大欺小确实说不过去。
“下次他仨再闹，安安你就别手下留情了，只要不打死，你哥我都替你担着！”
在沥州时，顾余一直给顾安安当护卫，教了自己妹妹一些寻常防身手段，揍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少爷小姐，还是轻而易举的。
“注意下手时一定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但若实在让对方反应过来，用出了护身的法宝，你就用我给你的玄晦针，废了他们的宝物，之后呀，你再……”
顾安安哪里看不出来，顾余是在转移话题，可她发现自己现在什么也帮不上忙，心中更加难受。
把脸埋在顾余胸口缓了半天，才装出一副破涕为笑的神情——她不想再给大哥平添烦恼了。
对进入青莲学宫，成为一名术士，顾安安从来没有如此刻这般亟不可待……
接下来几天，哪怕顾去疾三人尚未得到家族消息，也都变得安分了许多。
三人白日自去外边交游，晚上也是在外边吃过再回来顾府。
之所以没有直接搬离，是因为在与京城的少爷小姐说起来时，如此脸上能有面子。
顾安安开始把三人当做空气，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跟顾稚鱼翻阅顾府藏书。
而顾常谦除了日常告知顾余族内大概情况外，每日还会附上几位大家闺秀的名字与出身，变着花样“催婚”。
顾余对此哭笑不得，却也不好直接拒绝大族老好意，只得全部往后推脱。
何况顾余是真的很忙。
想来是许久未真正收徒，顾余又很对老爷子脾气，卢仲殊指导起顾余来，是真的上心。
尤其发现顾余虽然“悟性”卓绝非凡，但基本功烂得一塌糊涂，就脑补出顾余以前追寻武道，摸着石头过河的艰辛。
卢老爷子恨不得让顾余直接住在万芳园，他好全天十二时辰，全部用来监督，让顾余将搬运气血、吐息纳气、运转周天尽快融入到骨子里……
顾余最开始非常不习惯，每天除了身体与精神双重疲惫外，没觉得有什么用。
他甚至觉得有这功夫，不如去行些善事，多备下点【功德】来的好使。
直到有一天，顾余给卢仲殊展示自己圆满境界的行天长拳时，收势前送出的最后一拳，顾余仿佛回到了莘雪瑶挡在他身前的那一刻。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顺畅之感，由内而外，由脚跟至手指，顾余好像对行天长拳有了新的理解……
一道丈许的小巧虚幻电光，自顾余拳势所指方向，一闪而逝。
卢仲殊见此仰天大笑，甚至没去心疼被顾余这一拳毁去的那一排芍药。
顾余也懵了：难道我真的是武道天才？
虽然这一丝微弱的行天之意，顾余之后再也没重现出来，但无疑为他先前要“自创意境”的“大话”，开了个好头。
卢仲殊也很快开始了培养顾余的第二阶段：对练。
多半时间卢邵英作对手。
卢邵英虽已是六品武者，却没有一门武技修至圆满。
所以同样是挨揍，顾余在卢邵英手下多少还能维持体面。
但只要卢仲殊出手，老爷子甚至将自身境界全程压制到八品，且不使用武道意境欺负人。
顾余应对的最好的一次，是只陷入婴儿般的睡眠一刻钟时间……
用老爷子的话来讲：“练成一门武技，与在你死我活的打斗中用出一门武技，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这一日，顾余拖着一身硬伤，回到了顾府。
尽管全身仿佛散架一般，内心却十分振奋。
卢老爷子在完成今日的“敲打”后，冲他感慨了一句：
“你小子未来成就，必将在老夫之上。”
这是卢仲殊这一生，第二次对后辈做出如此评价。
“老爷，今日又收到了十五封拜帖，八封请帖。”
付老早早等在了门口，交代着今日府中情况，掏出一沓信件递给顾余。
“我知道了，辛苦付老了。”
顾余草草扫了一遍，就一股脑扔进了腰带里。
自打成为天卫，各种邀约、拜访纷至沓来。
但基本都出自一些无关轻重的小人物。顾余没打算理。
见付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顾余解释道：
“近期我都没什么空，还是一样，麻烦付老替我将上门的应付走吧。”
顾余以为又是谁厚着脸皮，等在了顾府之中，步入大门后，突然听到了一阵喧闹声音。
“老爷，还…还有两件事。”
付老显得有些紧张，
“一个是今日在府中等老爷您回来的，是沧南梁氏天卫，梁廉溪大人。另一件事情是，去疾小老爷他们，下午在府中摆了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