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采花
岳不群心中疑惑,目露疑惑。
葛长老低声道:“他奶奶的,被那丫头骗了!”
边匆匆整理衣衫,边强压怒意低声道:“我一摸到肌肤,便觉不对劲,那娇滴滴的美妇,肌肤怎地比我都粗,定睛看去,床上却躺着一名精壮汉子,正冲着我嘿嘿直笑。”
葛长老面上犹自带着后怕,道:“幸好还是我棋高一着,不然只能等徐兄弟你来救了。”
岳不群想象屋内画面,若葛长老学艺不精,今晚难免要满身大汉了,心中不由大乐,面上却又不好表露,一时憋得颇为辛苦。
只得装作无辜模样,问道:“接下来如何是好?”
葛长老老脸一红,今夜本是带新人出来见世面,却一不小心翻了船。
当下低头沉思一番,缓缓道:“那侍女先前所指路线固然是错的,但必然也距此不远,你我小心些,一一查看过去便是。”
查看了数间屋子,皆一无所获。葛长老渐感不耐,便欲返回找那侍女。
突然见岳不群脚步一顿,于是赶忙跟着停下脚步。
岳不群此时却是忽然听到一阵异响,自不远处传来.
于是向葛长老使了个眼色,两人便悄无声息朝那个方向潜去,不多时,来到一处屋子附近,屋内亮着烛火,隐约有人在说话。
两人将手指沾湿,轻轻在窗户上捅了个洞,向屋内窥探。屋中景象,却让两人神情不由一振。
只见绣榻之上,斜倚着一位美妇,眉毛细长,秀发如瀑般垂落在锦被上,身着庄丽绣裙,将曲线勾勒得恰到好处。
再定睛看去,只见她面色微微潮红,光洁的额上微有汗意,身躯无意识轻轻扭动,将原本繁复华丽的衣裙弄出许多褶皱来。
葛长老大喜,向岳不群轻轻点头,显然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屋中女子正是他们今夜要找之人,
忽听屋中一个年轻男子轻轻笑道:“姨娘,你还要撑到几时?孩儿实在不忍心看您如此难受,不如就让孩儿服侍与你,如何?”
岳不群与葛长老大惊,方才向屋中望去时,视线皆是第一时间牢牢粘在那美妇身上,两人竟皆未发觉,桌旁尚且坐着一位年轻华服男子。
女子闻言将眉毛一竖,面上些许媚意褪去,露出几分端庄来,只见她深吸几口气,压下体内奇怪感受,怒道:“畜生!我是你姨娘,你竟对我下药,如何对得起你故去的爹爹?”
男子整个人蜷缩在椅中,目中一片迷蒙,手里夹着玉杯,轻轻晃动,漫不经心道:“姨娘此言差矣,五年前,姨娘还未嫁入我府,我那短命的爹爹便已仙去,这些年来,姨娘寂寞如雪,孩儿望在眼中,痛在心里,每夜辗转反侧,实在寝食难安。”
女子闻言怒意上涌,不知哪来的力气,手撑床榻,挣扎着支起身子,勉力抬起了一只素手,指着年轻男子,丰润的嘴唇微微颤抖,说不出话来,胸脯快速起伏,似要裂衣而出。
男子见状微微坐直身子,呼吸变得急促,双目露出几分邪光来,口中喃喃道:“姨娘您是知道我的,孩儿自幼孝顺,自古父债子偿,如今代父照顾姨娘,也是孩儿应有之义,不辛苦的。”
说完将手中酒杯随意往桌上一掷,自椅中站起,趿拉上鞋子,缓缓向床边走去。
贵妇欲站起身,不料药意渐渐上涌,此时浑身却连几分力也使不出,缓缓倒在床榻之中,面上露出绝望之色。
忽然面色一变,双目望向男子身后,神色颇为震惊。
年轻男子笑道:“没用的啦,姨娘,这种小把戏能拖多久呢?一息?我便转过头又如何,难不成你还能将我打倒?”
说完正待转头,浑身却是一僵,立在原地无法动弹。
这一惊非同小可,方才喝下去的酒也化作汗出现在额上。
于是厉声道:“你是何人?你知道我是谁么?”
耳中却听身后椅子响动,有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中,轻轻拍手道:“精彩!精彩!真是母慈子孝,感人至深,大户人家果然玩得花哨!”
床上女子面色霎时变得通红,斥道:“并非你想象那般......你又是何人?”
先前危机虽然暂时解除,但屋中悄无声息多了两个黑衣人,自然并非好事。
说胡话这无理之人暂且不提,另一名黑衣人自进屋便直勾勾盯着她看,一副色中饿鬼模样。
想到此处,女子神色不免有些惶恐。
岳不群坐在椅中向床上望去,不由暗赞一声,又顺着女子视线,看到了色授魂与的葛长老,微微有些尴尬,同伙如此,别人眼中他自也好不到哪里。
同时心中一动,于是咳嗽一声,随意一掌悄悄拍向葛长老,笑道:“你吓到美人了。”
岳不群这一掌却落了个空,葛长老虽已色迷心窍,心中警惕竟然还在,岳不群掌还未及身便下意识闪开,此时已坐在另一侧椅子中,向岳不群笑道:“所言极是,此等娇花,是该细细品尝才好。”
说罢,拿起桌上酒壶,打开盖子闻了几闻,赞道:“倒是好酒!”
倒满两杯,将一杯推与岳不群,道:“请!”
岳不群低头看了看酒杯,笑道:“确实好酒。”便一饮而尽。
年轻男子见无人搭理,喝道:“还不速速将我放了,否则一会侍卫前来,你们再想求饶可就来不及了。”
葛长老喝了杯酒,起身走到年轻男子跟前,突然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笑道:“小畜生,你在狗叫什么?赏花之时,旁边却有个苍蝇嗡嗡直叫,当真让人心烦意乱。”
年轻男子怒不可遏:“你居然敢打我?给本公子等着......”
话没说完,却戛然而止,随即软倒在地。
岳不群手上动作一顿,惊讶道:“你杀了他?”
葛长老点了点头,讥笑道:“连姨娘都染指,又看不清形势,可谓又坏又蠢,杀了便杀了。”
床上女子惊呼一声,又飞快捂住嘴巴,一双美目之中满是惧意,更添几分颜色。
不防又听得当啷一声,女子与葛长老循声看去,却见岳不群软倒在椅中,酒杯被扫在地上,眼中尽是疑惑之色。
葛长老问道:“兄弟可有不适?”言辞之中,颇为关切。
岳不群手捂胸口,一时答不出话,只是伸出手指来,指着葛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