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收徒

宁中则转向岳不群，笑道：“师兄，你觉得这孩子如何？”

程远听到自己名字，望向宁中则，有些不解，宁前辈为何会有此问。

岳不群与宁中则心意相通，心中已大致有了猜测，点头笑道：“这孩子倒是不错，待人进退有据，是为礼；以六七之龄，只身直行十几里，是为勇；幼童不立危墙之下，且对事情原委，说得一清二楚，是为智；逃脱之后，不忘返回，亲手将亲人安葬，是为孝；听闻师兄可能在世，便心生喜悦，是为义。”

说道这里，岳不群心中对这程远愈发喜爱，笑道：“小小年纪，能做到如此地步，当真难得！”

宁中则轻笑道：“既然如此，我再来问问程远。”

又向程远问道：“你觉得岳前辈如何？”

程远道：“待我甚好，是世上第一大好人！”

又想道：“也不太对，师父是之前的第一大好人，岳前辈是现在的，可现在师父不在了，两人又如何比较？”

只觉一时难以决出胜负，心中不由陷入纠结。

又想到师父永远也不会再出现了，不由怔怔落下泪来。

宁中则一呆，不知程远为何刚赞完岳不群，转头便落泪，莫非岳不群曾无意中吓到过他？

虽然不大可能，但为了消除这孩童心中可能存在的芥蒂，还是将程远引至一旁。

温声问道：“孩子，你怎么哭了？莫要害怕，有甚么事尽管说出来，我为你做主。”

程远却老实回答，略带哽咽道：“我想我师父了。”

宁中则无言，歉意的望了一眼岳不群，同时也不禁有些伤感。

便向俯身道：“莫哭莫哭，我再给你找一个新师父，你方才说过，岳前辈是天下第一大好人，让他做你师父好不好？保证像你原来师父一样好。”

程远有些意动，想了一会，问道：“那你能不能和岳前辈商量下，只像师父那样对我好便可，不要像师父常常责骂我好不好？”

宁中则含笑点头，说道：“好，我稍后便和他说。”

见程远面上又露出犹豫之色，便道：“但说无妨。”

程远略略有些羞赧，道：“我还能叫我之前的师父为师父么，这样我便有两个好师父了。”

宁中则心中一暖，有意逗他道：“如果不许呢？”

程远面露失望，神情却颇为坚定道：“那便算了，两位前辈大恩大德，程远日后定会报答。”说完竟扭头便朝屋外走去。

宁中则大惊，有些后悔逗这孩子，忙一把拉住，同时心中感动，只觉这孩子果真有情有义。

柔声道：“自然是可以的，是前辈不好，方才不该逗你。”

程远面上犹自狐疑，问道：“当真？”

宁中则点头，道：“当真，不信问你岳前辈。”

转头向岳不群嗔道：“好了，赶快过来。”

岳不群心中一笑，暗道：让你在背后腹诽我。

脚步却应声而动，来到程远面前，道：“自然是真的。你不忘你师父，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如何会去怪你。”

程远这才放下心来，面色露出一丝笑意来。

岳不群笑道：“还不叫师父？”

程远老老实实跪下，结结实实叩了三个响头，口中叫道：“师父！”

岳不群赶忙上前扶起，与宁中则相视一眼，面上均露出笑容来。

宁中则自去准备了香烛，岳不群引着程远来到后堂。

程远望着堂上两壁悬着的一柄柄长剑，目中露出好奇之色。

岳不群见状，解释道：“这是我派前代各宗师的佩剑，华山派如今在江湖中略有声誉，正是前代各位宗师，用这些长剑，杀了不知多少恶人才换来的。”

岳不群在香案前跪下磕了四个头，祷祝道：“弟子岳不群......”

顿了顿，心中暗道：“诸位先辈勿怪，我确实算是岳不群，有宁中则为证。”

继续说道：“......今日收录程远为徒，愿列代祖宗在天之灵庇佑，教程远用功向学，洁身自爱，恪守本派门规，不困于江湖纷纷扰扰，平安喜乐，顺遂无忧。”

程远跟着岳不群跪下，听着岳不群言语，虽未能全然理解，但幼小心中只觉甚为平和。

岳不群略一思索，说道：“还有本派门规，也即‘华山七戒’：首戒欺师灭祖，不敬尊长。二戒恃强欺弱，擅伤无辜。三戒奸淫好色，调戏妇女。四戒同门嫉妒，自相残杀。五戒见利忘义，偷窃财物。六戒骄傲自大，得罪同道。七戒滥交匪类，勾结妖邪。”

程远重重点头，道：“徒儿记下了。”

岳不群却于此时陷入回忆，他原本大徒弟，可是将这七戒破了一遍：

一师娘受辱见死不救，

二为救向问天擅杀正道无辜，

三轻薄仪琳偷亲任盈盈，

四嫉妒同门林平之，

五唆使尼姑偷窃财物，

六因“英雄豪杰，青城四秀”的江湖互吹之言，便无端侮辱、挑衅、殴打武林同道，被罗人杰看了一眼便出言嘲讽、激对方出手后反手杀死，丝毫不顾自己下一代华山派代表身份，致使青城派化友为敌、激起余沧海危机感、翻起二十年前的辟邪剑法旧事、最终导致林平之家破人亡，

七结交匪类更是不必多言，简直是平生所好。

岳不群暗自摇头，只盼程远将来莫要步那人之后尘。

将心绪收起，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对程远说道：“本派规矩并不多，只有这七条，望你能好好遵循，自重自省。”

心中却暗自想道：“这些清规戒律，乃是为帮门下弟子树下三观之用，华山派这七戒，只要好好遵循，心性自不会差。至于长大成人，明白了有所为、有所不为之后，便须懂得灵活变通，可以不遵循，但不能不辨是非。不过那也是日后的事了。”

程远口中郑重答道：“是！”神色间满是坚毅与认真。

岳不群与宁中则对视一眼，望着程远，均觉心中甚是欣慰。这小小孩童虽遭遇不幸，但其坚韧之性却令人敬佩，若加以引导，定能成才。

【你巧舌如簧，轻易就蛊惑了一名幼童拜你为师。

幼童年幼无知，此刻的他，还不知未来会有什么在等着他。

任务：人多势众，以势压人。

招收新弟子，奖励：两年功力。（已完成）

（视弟子资质，以及与你的相性，上浮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