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给你演示一下
“那么皇兄你会告诉父皇吗?”
李瑁笑呵呵的反问道。
“把我自己给自己下毒的事告诉父皇,这样父皇哪怕不相信,心里也会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等到有坑害我的时机再借题发挥。”
看到李瑛沉默不语,李瑁震惊的伸出手指点了点太阳穴,询问道:“傻逼?”
“你不会真这么想了吧!”
“有何不可?”李瑛脸色难看的质问道:“你莫非是怕了不成?”
换做正常人如此思想并不为过。
自己最大的敌人自爆弱点,亲手交出了自己的把柄,不利用那才怪。
他李瑛是太子又不是什么君子!
只要父皇有怀疑之心,彻查武惠妃和李瑁身边的人总会查出一些端倪,这样不仅能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同样也会对武氏集团进行沉重打击。
然而李瑁表现的却越发错愕了。
“证据呢?”
“我求你千万别说,我刚才的话就是证据。”
李瑁双手一摊,一脸问号:“你拍照了?还是你有录音功能?”
说完李瑁疑惑的摸了摸下巴轻声自语道:“奇怪,难道我现在说话这么有蛊惑性吗?”
这一番话给李瑛说的面红耳赤。
虽然他不知道拍照和录音是什么东西,但从李瑁嘴里说出来的定然不是什么好话。
相信李瑁也不是因为他天生爱相信别人,实在是李瑁表现的太真实了。
什么下毒诱使圣人,自残只为确定心中所想,而且嘲讽自己时那副病态的笑容,这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演出来的吧!
要是真是演的,那父皇的梨园也别找那些戏子了,直接让李瑁去,肯定是魁首。
看着李瑛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李瑁也没有放过他。
而是继续说道:“就算你告诉父皇,你怎么又能确定父皇会相信呢?”
“在他眼里,你是寿王中毒案最大的嫌疑人,咱俩本身就不对付,此时不管你说了我什么坏话,父皇也只会当做你在泼脏水,反而更加厌恶你。”
“更何况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我的毒还有可能是父皇下的,就是为了打压你。”
“胡说!”李瑛梗着脖子面红耳赤道:“父皇怎会用如此低劣幼稚的手段!”
李瑁摇摇头,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说道:“手段岂有高低之分,况且到了父皇的高度,手段越简单就越有效。”
“因为他已经不需要去看其他人是否配合他了。”
“就比如之前我跟你说,你若敢走我便跳入池塘诬陷你,你是不是对此话嗤之以鼻?”
李瑁笑吟吟的说道:“因为你觉得你没有理由会在我的府邸对我下手,这样的计谋太拙劣,是个人都能看破,不会有人相信。”
李瑛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了一声。
他当时确实是这么想的,并在心中看轻了李瑁几分,觉得还能让李瑁说出更多的信息从而才继续逗留。
只是如今这不妙的感觉是从何而来?
李瑁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他余光注意到庭院外有人经过,陡然上前一步抓住了李瑛的胳膊。
“我给你演示一下。”
说完这句话,他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身子佝偻,满脸怯懦。
只是瞬间李瑁就从身材挺拔的病弱公子变成了唯唯诺诺的“小人”。
“皇兄不要,我真不知道是谁下的毒,在我府邸行凶你难逃罪责,父皇不会放过你的!”
“你都知道的道理我如何不知,就算我对你出手了,又有谁会相信呢?只会觉得你是故意诬陷我!
“父皇就算真知道又能如何,孤可是大唐的储君,他就算不喜我也得顾及朝中元老,他还能杀了我不成?”
“桀桀桀。”
“你!太卑鄙了!”
李瑛都看傻了。
谁……谁卑鄙?
这李瑁好像突然发病了似的,贴到自己身前就开始了自说自话。
而且还用了不同的两个声音。
其中一个声音还有点像他,虽然仔细听还是能分辨出来,不过已有几分雏形了。
这是在干嘛?
李瑛突然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了。
这小子是在装他说话!
如此一来,若有人恰巧听到那可真是黄泥身上拍,不是也是了!
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卑鄙!”
身后传来的急促脚步声让李瑛的头皮瞬间发麻。
要遭了!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听到李瑁在他身前不解的小声嘟囔了一句:“你怎么会觉得我寿王府就都是我自己的人呢?”
李瑛瞬间脸色大变,等御医之类的话都是幌子。
他太子府里都布有圣人的眼线,刚经过换下人风波的寿王府,那都不是有眼线可以形容的了。
这里可全是圣人的眼睛!
只要有人来,李瑁便可以随地大小演。
“啊—!!”
下一秒,李瑛便觉得自己的手撞到了什么硬物上。
低头一看,怛然失色。
这李瑁没有力气搬不动他的胳膊,这厮竟然用自己的脸主动去撞自己的拳头。
闻所未闻,闻所未闻啊!
李瑁的一举一动无不在刷新他的三观。
一时间他看着自己的手竟是呆愣在了原地。
直到一声“噗通”的落水声,以及周围密集的喊叫声才将他唤醒。
“寿王落水了!”
“快来人啊!”
整个寿王府都被惊动了,下人,侍女,侍卫全都蜂拥而至。
所有人眼中都没有了太子殿下的身影,连问候的来不及全都跳下水去捞李瑁了。
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仆役眼中的惊骇,以及防备。
李瑛知道如今不管他说什么都没用了。
他栽定了!
只是临栽前,他是真想问问李瑁。
就你也配当皇子?
大儒的教导都丢狗肚子里了?都在那学的这般腌臜手段!
做人怎可这般无耻!
……
太子李瑛因寿王中毒案被怀疑而不满,亲去寿王府找寿王讨说法。
结果两人发生争执,太子李瑛性格暴戾,接受不了寿王李瑁的说辞,遂将其推入池中,意欲行凶。
此事一发生整个朝堂无不震惊。
圣人更是雷霆大怒,下旨将太子李瑛扣押至京兆府,待李瑁醒后根据李瑁的述词再做发落。
侍中裴耀卿,中书令张九龄两位宰相同时觐见圣人,为太子李瑛开脱。
虽未直说是李瑁的陷害,但也表明其中必有蹊跷。
而武惠妃这次也真是发了飙。
大家都是玩计谋的,你个皇子玩上武力了那哪能行。
更何况李瑁还刚在他面前表现出经韬纬略这方面的才华,这要是落下什么病根,她得悔恨一辈子。
若是早些将瑁儿需要的武将找到,有人看护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她如今除了去看望昏迷的李瑁就是去跟李隆基哭诉。
她也不说要如何严惩太子李瑛,只是不停地抹着眼泪,自我埋怨。
这让本就因两位丞相的话语而厌烦的李隆基更加坚定了决心。
别人不知道实情如何,他怎会不知?
说句不客气的,自从寿王中毒案开始,如今这寿王府一半都是他的人。
这事刚发生,就有人将全须全尾的过程告诉他了。
尤其是那句【父皇就算真知道又能如何,孤可是大唐的储君,他就算不喜我也得顾及朝中元老,他能对我怎样?】
他是真想把李瑛这个畜生宰了!
他当初当太子的时候击溃了太平公主,即将登基时都没李瑛如此猖狂。
逆子!逆子啊!